第65章 深渊
往事犹如一介深渊，越是回忆，就越是陷入其中。
百万年前的那一战，葬送了一介顶级宗门的飞升宏愿，同时也葬送了大量的同时期古老世家和宗门，可以说，如果不是那一战的发生，如今的古荒界域必定能够更进一步。
可是，难道就没有人想过那一战是如何发生的吗？是什么诱发了那一战？
这一切的答案，还得回到那个时候才能找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师妹怎么还没回来啊... ...”
山门前，一道身影在不大的平台上来回踏步，其脸上焦急的神情，似乎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件事实。
过了不知多久，一道薄纱染血的倩影，进入了那一位在山门前，来回踏步的少年眼中。
“师妹！”
他大吼了一声，旋即身形一动，飞快地去到那道薄纱染血的倩影眼前。
“大，大师兄... ...”
她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随即意识再次向黑暗更近了一步，身体也开始不停使唤起来。
“别说了，我带你去治疗...”
少年强忍着泪水，抱起少女便想向宗门内赶去，可在其怀中的少女却是不停劝阻地惨笑出了声：“大师兄，你知道吗？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虽然我知道自己与你的身份差距宛如鸿沟，但我为了能够接近你，于是我拼了命的修炼。”
“终于，我成功进入了内门，能够每日听见你为我讲道的声音，也能体会到你亲自教导我时的那种眼神，虽然我知道那是你在嫌弃我笨，我傻，但我本就是一个傻瓜啊... ...”
“别说了别说了...！”
少年一边恳求着少女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一边脚下的速度越发快速了起来，他在跟「死亡」赛跑，他想要赢得这一场与「死亡」的同台竞技。
“大师兄，不要为我而流泪，好吗...？”
少女不听劝阻地继续说着，而气息越来越萎靡孱弱的她，终是说出了藏于心底数十年的那句话：“大师兄，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
“我知道！我知道！别说了，求求你了... ...！”
少年咬牙切齿般的回应，却是只换得了怀中逐渐冰冷的少女。
她胸前的那一个血洞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令人怜悯，或许，她的身体早已死在了那片战场之上，如今回来宗门的，只不过是其最后的一缕执念。
砰！
只听得‘砰’的一声，炼药堂的大门便被一位白衣染血的少年给无情踹开了。
“穆长老！快来救人！”
说罢，少年立刻将怀中只剩一缕气息的少女放到了极寒冰床之上。
而问声赶来的穆长老，在看了一眼少女的情况之后，摇了摇头，向着少年下达了一个最坏的消息：“姝墨的生命力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没了，她能撑到现在才彻底死去，羽凡，你...”
穆长老的话还未完，便见羽凡的脸色貌似有那么一些不对劲，就在其想要询问后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意外却产生了。
魔，诞生了。
“姝墨，咱们走...”
少年再度抱起了少女的身体，只不过这一次，少女的体温归于了零度。
而在他的脚边，一颗苍老的人头却是‘咕噜咕噜’地滚动着，直到滚进了那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之内，才最终停止了下来。
“羽凡，你不要堕入魔道啊！”
炼药堂之外，已然满是前来阻止白羽凡离开修罗神宗的长老、峰主。
见状，白羽凡只不过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随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已经确定为是身体的千姝墨的额头。
“等我...”
他万般柔情地深深看了一眼被他安坐在长椅上，那犹如传说雪女一般的千姝墨。
“好好好！白羽凡，你身为正道魁首，修罗神宗的大弟子，竟是选择了堕入魔道之中！你真是太对不起我们的辜负了！”
修罗神宗的第三十六任宗主，同时也是白羽凡师父的擎天道人——李天祺。
“辜负？”
闻言，白羽凡身上的魔之力竟是在被其一点一点地收回体内... ...
他这是要投降吗？
见此一幕，李天琪先是对众人摆了一道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冲动行事，随后他才开始缓步接近于白羽凡。
“羽凡，回头吧，师父在这里...”
他向着白羽凡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掌，毕竟在他看来，后者的实力已然能够威胁到自己了，倘若不将他从悬崖上唤回的话，无疑是一件放虎归山的坏事！
“师父，你说我还回的了头吗？”
话语落下的瞬间，白羽凡的气息暴涨了何止百倍，境界更是仅用了眨眼之间的功夫，便是来到了炼神境巅峰，见此状况，宗主李天祺也是也是不再顾忌什么师徒情谊，旋即一掌便是朝着白羽凡的命门打去。
“呵...”
见状，白羽凡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旋即身化枪之修罗——「长睺」，与之战斗了起来。
有了「长睺」的加身，白羽凡的战力再翻数倍，而逐渐感觉不敌的李天祺也是身化为了一尊修罗。
“不要再错上加错了！”
白羽凡作为李天祺最得意的弟子，他并不想看见其为了一介女子而毁了自己大好的前途。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羽凡怒吼一声，旋即身上的气势再度增强了数筹，见此一幕，李天祺终是放弃了劝其回头是岸的想法。
“事已至此，已然无需多言，既然白羽凡一心向魔，那本座就清理门户！”
说罢，李天祺隐藏了数十年的境界，彻底于今日展示在了此方天地！
轰隆！
一声惊雷，唤醒了刚才陷入茫然的白羽凡，他望着眼前势要清理门户的李天祺，最后一次称其为师父道：“师父，是徒儿对不住您，让您在天下人的面前，丢脸了。”
咚——！
咚——！
咚——！
伴随着三声响头的落下，白羽凡和李天祺的身形顿时便消失在了神宗众人的眼前。
而在那高达数十万里的天穹之上，一场恶战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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