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谜语人了
涌泉楼。
沪城有名的菜馆，朱商陆订了个雅间儿，点了几个菜，主动请客。
落座时，苏廷真紧跟在秦澈身后，悄悄道：“小澈，我也想搬过来，想跟你一起住。”
秦澈一头黑线。
小廷真当了一天的牛皮糖，他也没说啥，因为她虽然粘人，却一点也不烦人，秦澈忙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的陪在身边，一点也不添乱，乖巧的很。
见状，秦澈道：“那你自己那套房子怎么办？”
苏廷真撅着小嘴说：“我一个人住那儿，孙星奕要是隔三差五的来砸门，怎么办呢？”
秦澈想了想，这也是个问题。
“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吧，反正房子大，随你挑。”
苏廷真一喜：“那我知道了。”
她欢喜的不是能住上陈家那栋大房子，欢喜的是……今晚能跟小澈一起回家，以后还能一起住。
只是那房子实在太大了。
她今天去的时候，都好几次在里面迷路。
苏廷真虽然跟陈白薇是熟人，但也还没到整天去她家玩的程度。
陈白薇坐在一旁，听见秦澈跟苏廷真的对话，心里没来由的，竟然有些嫉妒，但……也有些痛快。
嫉妒的是秦澈的优秀。
痛快的，则是秦澈这个时候，已经招惹上了孙星奕，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混黑道的一般都是亡命之徒，而能当上黑道巨头的，更是他们当中最不要命的家伙。
当然，当上巨头以后，开始怕死了，也很正常。
但这并不影响孙星奕的凶狠程度。
天知道他往长江里扔了多少麻袋，而那麻袋里装了多少具尸体……
别说是秦澈了，就算是朱商陆，也要小心。
毕竟，你功夫再高，再厉害，认识的人再多。
也是一枪就能打死的人。
这一点，没有谁会例外。
一想到秦澈要跟孙星奕打擂台，今后的沪城，怕是不会安宁了，陈白薇就觉得痛快。
廷真姐的确是惊艳了半座城的绝美女人。
可这样的女子，也没几个人，能配得上的。
陈白薇目光灼灼，偷偷打量秦澈，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能不能配得上她。
……
饭桌上，朱商陆数次敬酒。
陈平生则犹犹豫豫的望向秦澈，礼貌的征求他的意见。
直到秦澈摆摆手说：“随性便好，我医人，不忌外物，老爷子想喝，便喝吧。”
陈平生这才喜笑颜开，举起一杯酒说：“既然小师傅都这么说了，那朱兄，老夫就不客气了。”
两人一起痛饮。
喝了酒，又开始商量起沪城政事，商量起他们下一步的联手计划。
陈景湛在旁边赔笑，心里就很疑惑。
他在酒桌上抓住了机会，悄悄问朱商陆，道：“书记，陈家坏了秦先生的规矩，怎么如今，咱们还能坐在一处一起喝酒呢？”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
之前秦澈斩钉截铁说不治了，但扭过头就又去屁颠屁颠的给陈平生治病。
在陈景湛眼里看来，这种话他不敢乱说，只能对朱商陆悄悄询问一下。
实际上，陈景湛是觉得以秦澈的身份，做这种事，跌份儿了。
不符合他神医的格局。
而朱商陆却笑道：“小陈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也是对秦先生无比熟悉的了，你觉得，秦先生在意的是钱吗？”
陈景湛眉头一蹙，想了半天，道：“应该……不会的吧。”
朱商陆道：“那秦先生，在意的是规矩吗？”
陈景湛这次坚定的点点头：“必定是！”
结果朱商陆，却否认了他。
陈景湛一愣，“书记，莫非我说的不对？”
“大错特错。”
朱商陆笑眯眯的说：“我也曾有过与你一样的疑惑，一开始我以为，秦先生和他尊师的规矩，是什么也不可能改变和磨灭的，不遵守规矩的人，便得不到他们师徒二人的青睐，实则，这只是第一层眼界。”
陈景湛一愣：“那……第二层呢？”
“至于这第二层，小陈啊，钱和规矩，对秦先生而言，都是外物，是他为人处世的工具，秦先生正是利用这样的工具，为自己谋求他想要的东西，在佛家的谶语中，这正是‘看山不是山’的眼界。”
陈景湛恍然大悟。
好家伙。
原来小秦先生也是这么现实的人，所谓的规矩，不过都是他做事和处世的工具罢了，并非是不能打破的。
这次陈家为了给秦澈道歉，拿出了七成财产和那座城堡补偿，秦先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规矩便不再是规矩，而是工具了。
然而，朱商陆的话并没有说完。
他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而在此之上，还有第三层眼界。”
陈景湛谦虚问道：“那么，何为第三层？”
朱商陆叹道：“这一层，我努力了半生，也并未达到，就连秦先生，也差那么一些，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秦先生的尊师，曾达到过这样的境界，那便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此乃返璞归真，实则深不可测之境。”
“小陈啊，你觉得，若是秦先生尊师在此，对于陈家这件事他会如何去做？”
陈景湛蹙眉思考了半晌，仍然得不到答案，不由好奇的望向朱商陆。
朱商陆笑着拍拍他的肩：“你自己去悟吧，若有一日，你悟出这个道理，那便说明，你达到这层境界了……”
陈景湛愁眉苦脸。
您要是知道，就说啊！
您不说，我怎么悟……
老谜语人了书记真的……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秦澈吃着动辄价值五位数的珍馐佳肴，喝着上个世纪的窖藏美酒，突觉一股尿意袭来，起身便出门儿找厕所。
苏廷真正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见到秦澈起身，立刻慌不择乱的擦了擦嘴，饭也顾不上吃了，也跟着起身。
她还以为秦澈要走了。
秦澈一头黑线道：“我去尿个尿，你也要跟着？”
苏廷真小脸一红，“那……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
秦澈推门而出，走到不远，突然看见，走廊处一个女人，正在被一个醉汉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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