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8 肥羊
说起来，其实早在三原县的时候，萧寒就曾想过让县里庄户们养猪。
毕竟上一世，诸如：“农村怎样才能富？少生孩子多养猪”的标语，那可是贴的满大街都是。
而早先时候，村里确实是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院子的平房旁边，养上两口肥猪。
平日里帮着看家护院，到了年节，还能杀了吃肉！这么一想，简直就是美得很，美得很呐！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快就给了萧寒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在唐初这个粮食金贵的年代，很多时候，就连人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粮食，去喂猪？
难不成，还要让人跟放牛放羊一样？满山坡的放猪？
且不说那猪一个个看起来憨厚敦实，实则难管的紧，一放出去，就漫山遍野的乱跑，根本拽都拽不住。
就说能拽的住话，靠猪自己在野外找的那点猪草，虫子，估计在放上一天，长的肉还不如它自己消耗的多。
所以自那以后，备受打击的萧寒再不提养猪一事。
起码，在找到土豆，地瓜，玉米等高产作物，实现粮食的极大丰收之前，他不会再提推广养猪的事情。
“这位客官是要买牲口？看中那头了？放心！俺老魏家的牲口都长得白白胖胖，不管是杀了吃肉，还是带回去豢养，都是极好的！”
牲口圈内，见到萧寒一行人站在圈口打量自家的牲口，摊主老张立刻从一捆稻草上站起来，连屁股上沾的草屑都来不及拍，人已经跑上前来，殷勤问道。
“白白胖胖？”
不过，听到面前这个小老儿的自吹自擂，萧寒却是当即翻了个白眼。
这里面别的牲口且不说，就单说那只苗条的可以做模特的猪，怎么看，也跟“白”“胖”两个字毫无关联吧？
当然，萧寒这次来这里，却也不是为了跟人家挑刺的。
所以只翻了翻白眼，便轻咳一声，指着圈里的一只山羊问道：“老板，你家那只羊，多少钱？”
“客官要买羊啊？”老张闻言，笑眯眯的回头，看了眼萧寒指的肥羊，眼珠子一转，再回过头时，五根手指就已经伸了出来。
“客官好眼力啊，这可是咱这最肥的一只羊了，今早刚称的，足足有八十斤重！这么大的羊，可不多见！在俺老张这，你只需要五贯钱，就能将它牵走了！”
“什么？五贯？”
听到老张报出的这个数字，原先还兴致勃勃的萧寒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有钱不假，但有钱不代表他傻啊！这年头羊的价格，他还是知道的！
莫说圈里的这只羊，看起来顶多也就六十斤的模样。
就算它有八十斤，五贯钱，也足够他在长安西市买上两只了！
要是换成陈仓，朔方，估计拿下四只，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前这个混蛋，这哪里是卖羊？分明就是拿自己当羊宰啊！
“对，五贯！”
老张没有注意到萧寒脸上的震惊，他自顾自撸起袖子，将圈里的那只羊给强行揪了过来，一边用力拍打着羊背，一边呲着大黄牙笑道：
“看这羊，多肥！还是一只母羊，说不定还怀了崽，这要是抓回家去，大羊生小羊，小羊长大再生小羊，啧啧啧…岂不是赚翻了？”
“哦？那用不用，把小羊钱也一并给你？”
萧寒翻着眼皮，打断了老张的话，这老小子，真把自己当冤大头了？话说，老子难道就长得这么像冤种？怎么谁都想来占点便宜！
“小羊钱就不用了，要是客官喜欢，以后多光顾就行！”
老张到现在，也没察觉出不对劲来，只乐的一张嘴，嘴咧的更大了，连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萧寒差点没被这个没眼力劲的小贩气笑了，他也懒得再多废话一句，只拍拍手掌，哼道：“光顾？你这羊，还是自己留着生小羊吧，羊生羊，早完给你生一个富翁出来！”
说罢，转身就冲着另外一个摊位走去，。
奸商，还想讹我的钱？老子一会买两只，专门从你摊位前过，气死你！
“哎？哎！客官！”
萧寒这一走，后面的老张这才后知后觉，赶忙跳着脚，急喊道：“别走啊，买卖好商量啊！你嫌贵了可以划价不是？要不，四贯？好好好，老汉我今天不挣钱了，赔本三贯给你成不？”
不过，就算老张喊的声音再大，后面的萧寒却依旧是连一点停步的意思都没有！
只他身边的小魏三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冲着老张做了一个鬼脸，差点没给老张气的吐血。
当然，这还不算。
去到临家摊子，萧寒果然以五贯钱两只的价格，爽快的买了两只羊，叫小魏三牵着，大摇大摆的从老张摊前走过。
那模样，可真真将老张气的脑袋顶上都冒出了白烟！
“掌柜？掌柜！”
见萧寒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一个伙计模样的青年小心翼翼的在后面喊了老张一声。
“叫什么叫！”正在气头上的老张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给了伙计一巴掌，打的那伙计一个趔趄，赶紧捂着脸，畏惧的靠到了一边。
狠狠甩了伙计一巴掌，老张心里的火气也总算下去了一点。
然后就见他盯着萧寒他们离开的方位，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几个人看的面生，没在城里见过，应该不是咱这的人！偏偏出手还这么大方，像是有点钱的人……”
听到掌柜的嘀咕，刚挨了巴掌的伙计一个激灵，赶忙瞪圆了眼睛，小声道：“掌…掌柜，你不是想那个吧？不成的！那些衙役今天可都下来嘱托了，最近城里来了大人物，让所有人都安生点，要是在这节骨眼上犯了事，一定不会轻饶的…”
“放屁！”
见伙计这般胆小，老张再次大怒！刚要反手再给他一巴掌，想想却又忍了下来。
自从官府抓的紧了，他之前那连偷带抢的买卖却是越来越难干了，没有钱，身边的手下走的也差不多了，要是再把这小子打跑了，可就亏大了。
“衙门说的是大人物，大人物有跑这种肮脏地的么？再说了，我只是让你去跟着看看，他们若是总在城里就罢了，要是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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