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献给师姐们
翌日，上午九点。
T市某酒店大厅，几个女装dalao围在一起，商讨着参加市中心举办的漫展的事。不知是否和空中那毒辣的太阳有关，他们讲起来虽是滔滔不绝，然而就是没人肯迈开步子。
空调温度二十四度，厅内凉风习习，让人恨不得卷起被子，舒服地睡上一觉。至于外面……嗯，知道电暖气吗？前后左右各放一个，功率八百瓦，感受一下吧。
出门倒不算什么，毕竟可以叫出租。关键是漫展会场，里面人山人海，各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设置的寥寥几台空调可以说是屁用不顶。而且这几个女装dalao有的穿水手服，有的穿Lolita，还有的穿女仆装，都不是什么轻便的衣服。这要是往满是肥宅的人堆里一挤，啧啧，那滋味。
轻便的衣服也不是没有，比如死库水泳装啥的。可惜女装dalao们终究属于♂，穿上死库水后会有谜汁凸起……不排除某些便太人物喜欢这一口，可大部分人还是敬谢不敏的啊哈哈~
“羽师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某个一直不发言，身穿古风女装的dalao怯怯说道，看起来又gay又受的。
或许是圈子里的特殊规矩吧，这些dalao互相以“师姐”称呼。
被他称作“羽师姐”的OL制服dalao翻了个白眼，嗲声嗲气道：“青师姐，别着急啊。错过了早上，我们大不了参加下午的漫展。”
照这尿性，下午怕也是拖拖拉拉的。青师姐看起来有些着急，却架不住周围几名女装dalao的附和。加上畏缩的天性，不知不觉便低下了头，也不敢出声反驳。
恰在此时，电梯间的门打开，走出一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他俊美的近乎妖异，偏又不乏男人的阳刚之气，看起来相当赏心悦目，教那些女装dalao们看直了眼。
“我输了，此人更适合女装！”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若凌华会读心，他想必会……好吧，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他连倪灵那种货色的脾气都能容忍，何况一群女装dalao。
接下来出场的，自然是与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倪姓青年。可惜他的出场方式一如既往的惨，完全是被前面的处长拖着走。与始终九十度角垂直地面的凌华不同，青年做着的是不停往返的钟摆式运动。每当他要倒下的时候，凌华总会伸出手将其拉回，免得他扑街。
东倒西歪的倪灵张大嘴巴，打了个悠长至极的哈欠，迷糊道：“为什么要这么早出门，下午去也来得及嘛。”
凌华正色道：“早什么早，都已经九点了。再说，如果那和尚真的那样神奇，我们必须尽快与他取得联系。”
“你这么急着找他干啥，又不是在九组当处长的时候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衣青年这随便一扯，直接把凌华堵得说不出话来。偏偏当事人还没有自觉，自顾自念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既然在鸡诚巷摆摊，想必……等等。”
倪灵忽然想起来，昨天那几个混混教训和尚的时候，找的理由是没交保护费，他们与和尚之间也不像是有见过面的样子。难道那和尚，是最近才来那儿的？
若是如此，那胖和尚十有八九是流动人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此次出发，若不及时，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他。所以现在必须……回去睡觉！MD不就是跑了个死和尚吗，小爷乃万金之躯，怎能置空调席梦思于不顾，反而纡尊降贵去找什么出家人？
在一班女装dalao仰望的目光中，二人走出了宾馆大门。
“羽师姐别看了，我们也走吧。”
“哦，好好……”
……
知道了地名，什么都好说。出租车载着他们两个，一溜烟的来到鸡诚巷入口。由于巷子口实在狭隘，车子没法开进，凌华便付了钱打发司机回去，拖着倪灵一头钻进去。
在车上小睡片刻的青年终于恢复一丢丢的精神，揉搓眼睛问道：“老凌，我不记得上次是在哪儿遇到的和尚，这可咋整？”
“无妨，我用精神力扫一圈，自然可以找到他。”
“额，有个问题。”青年再次提问：“你又没见过那人，就算探测到了也辨认不了啊。”
凌华笑着回答：“你不是说他是个和尚吗？”
“和尚？”倪灵一拍脑袋：“对啊，既然是和尚，那么一定有个光头。就算不知道他的样貌，只要找光头就行了。老凌你这办法，和古语：【人群中钻出一个吴克】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哪个古人说的……”
方法是有了，可惜的是凌处长终究只是个业余的精神系能力者，精神力的覆盖范围颇为尴尬。无奈之下，他只得在鸡诚巷里头打转，一点一点仔细搜寻。
倪灵见此事无法一蹴而就，干脆闭上眼睛，仅凭感觉跟在凌华背后。一不小心就站着睡着了，还要麻烦凌华回来把他叫醒，醒来后又闭着眼前进，如此往复。
凌华从没见过这么会拖后腿的队友，简直可以用排位赛四打六来形容。
在科学的搜索方法帮助下，凌处长的感知范围内，总算出现了一个光头。老天有眼，这么一顿折腾，精神力都枯竭了。更何况他还得分心照看倪灵，免得在下次见面是在儿童走失中心。
凌华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拍了拍僵尸般的黑衣青年：“倪灵醒醒，我们到地方了。”
“啊？哦……”双眼紧闭的青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皮一阵抖动，似乎被糊了404强力胶水。倪灵挣扎数次，最终还是——失败了。
处长抚额长叹，这家伙没救了，没救了。
最终倪灵不得不动手，拽开眼皮，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小球球。若是在上头画三个勾玉，便可去漫展伪装万花筒写轮眼了。
倪灵好不容易找准焦点，看看左右：“咦，那和尚呢？这也不是昨天算命的地方呀。”
凌华一指他身侧回答：“我感知到的光头不在街道上，是在这幢房子里。”
黑衣青年放下支撑眼皮的手，看向凌华所指之处。普通的木制门，包了层铁皮。锁眼略有锈迹，证明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多根棒状物体反复穿插过。最悲惨的是，没有人为她上润滑油……
盯着门看了一会儿，确认这只是很常见的木门后，倪灵说道：“开门没有难度，可是我手头没有工具，只好暴力一点砸开它了。”
“正常一点好不好，我们又不是小偷或强盗。”凌华叹了一口气：“像个普通客人般，敲门进去吧。”
“好，就听你的。”
倪灵使劲掰开了另一边的眼皮，咣咣咣砸门喊道：“开门，社区送温暖！”
“谁呀？”门内有了回应，声音苍老而沙哑。
过了片刻，一名老妇人开了门，用浑浊的眼睛盯了两个不速之客好一阵子，疑惑道：“你们是……？”
凌华唯恐倪灵搞事，顶上去回答：“老人家您好，请问大师住在这里吗？”
老妇人想了想，说道：“大师？难道你说的是那个和尚？”
来对了！
听到这肯定回答，凌华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急忙说道：“我们两个是来找他算命的，敢问能否见上一面？”
“好啊，你们进来说话吧。”
老人也没什么防备，想来是知道自家没啥可图的，这才放心大胆的让二人进来。青年一马当先，踏入大门，跟着老妇人走。凌华紧随其后，精神力牢牢锁定目标。
与凌华不同，倪灵事先并不知道位置。见老妇走出后门，来到庭院，仍没有停留的意思，忍不住问道：“我说这位婆婆，那和尚到底住在哪儿啊？”
“呵呵，他在后面的猪圈里呢。”
“什么？！”倪灵二人同时惊呼出声，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和尚居然住在猪圈里。岂不是说，等会儿就能看见他和一群肥头大耳的口蹄类生物，一起欢快打滚愉快玩游戏的场景了？
这可真是糟透了。
凌华略一皱眉，他并没有在目标附近感知到动物的气息，迟疑片刻后试探道：“猪圈……您家里还养了猪吗？”
“嗨，没有。”老妇人笑笑，露出满口假牙：“说是猪圈，那是以前叫惯了。其实我早就没有养猪了，那块地方是准备改成厕所的。”
得，猪圈变茅房，反正都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二人正蛋疼着，前面的老妇人停下了脚步：“你们看，他在这呢。”
顺着老人的目光，倪灵见到了一个水泥糊好的，半成品的小建筑。嗯……看大小确实是个厕所。它的房顶已经造好，不过窗户啥的还没有安装，从外面能清楚的见到里面物事。青年也不客气，伸长脑袋，果然在占地二分之一多的小床旁边，发现了一颗锃亮的大光头。
倪灵对凌华和老妇人嘘了一声，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对着那光头一巴掌拍下去：“和尚，看看小爷是谁！”
坐在小马扎上的胖和尚猝不及防，差点被这一下拍倒在地。他摸着脑袋哀嚎一声，回头看去：“何方妖孽，竟敢袭击贫僧……额，这不是昨天的施主吗？”
凌华暗中传音，叫倪灵出去说话。青年做了个OK的手势，直接跳窗而入，落到和尚身前，笑嘻嘻的拍在他肩膀上道：“没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有点事，咱们出去慢慢聊。”
说着，也不管和尚愿不愿意，半强迫式的把他给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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