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曲霓裳断人魂
“昊兄，听闻你两月不到就从气三段直跨气六段，这等修炼天赋，连我等也达不到，恭喜啊。”突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昊转身一望，只见是一年龄约莫和他相仿的青年，正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一抹真诚的笑容。
秦昊笑道：“原来是林崖兄，丫头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我和林崖兄聊会儿。”
松开秦雅，秦昊脸上重新扬起一抹笑意，“林崖兄可是天榜排名第十二的领军人物，凡上天榜，皆是天才，这等荣誉可比我这小小的突破要震撼的多。”
林崖摆摆手，“昊兄不必谦虚，你有这等天赋，要上天榜也是迟早之事。”
而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却是忽然传来，“哼，凭灵丹妙药得来的实力，又能走多远，怕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秦昊转身，只见一男子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神色阴翳，透出一股桀骜不驯。
“原来是柳山兄，”秦昊笑道：“柳山兄天资聪慧，乃崧生岳降这才，天榜排名第七的人物，我等草木愚夫自然是比不上。”
“你知道就好，”柳山不屑一哼，“比你强的人比比皆是，你若真的是天才，先把你名字留在天榜上再说。”
说罢，便负手而去，看也不看秦昊一眼。
“昊兄你别听他的，他十五岁的时候才气五段呢，比你差远了。”林崖瞥了柳山一眼，不屑道：“自己还不是靠灵丹妙药才提升起来的修为，拽什么拽，”
“无妨，”秦昊拍拍林崖肩膀，轻轻一笑，“雅儿叫我了，我先过去，一会儿再与林崖兄详叙。”
秦雅等了一会儿见秦昊还没跟上来，扭头看去时，发现后者正朝自己快步而来，甜甜一笑，刚想上去迎接，一道轻佻的声音却让她皱起了眉。
“雅儿小姐，您看这月色甚好，若有佳人在侧，倒也算是人生之幸事，所以白家白聪天，能否请雅儿小姐共饮一杯？”
“不用了，雅儿还有事，就不陪白大哥了”秦雅浅笑一声，绕开锦袍男子，朝一边走去，这白聪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平日里拈花惹草，偷香窃玉，声名早就败坏，所以秦雅见他也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白聪天脚步微移，不作声色地挡在秦雅面前，将眼中的淫光略微收起些，手前伸，“雅儿小姐，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呢，若雅儿小姐拒绝的话，我面子也实在有些挂不住，秦雅小姐不会这么狠心吧。”
“你！”秦雅柳眉一皱，刚要发火，却看到一道人影横在自己面前。
“聪天兄，既然我家小妹无对酌之意，我想聪天兄也不会让令妹勉为其难吧。”秦昊拿一只酒杯站在秦雅前面笑道:“若聪天兄不嫌弃，昊某愿陪聪天兄小酌几杯。”
白从天爽朗一笑，颇有正人君子之意，“哈哈哈，如此甚好。请，昊兄。”
“请。”秦昊微微一笑，走在他前面。
突然，白聪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脚前探，脚尖点在秦昊前面，秦昊身子一顿，一个趔趄朝前倒去。
“昊兄小心。”他笑着提醒一句，同时手握酒杯朝秦昊当头砸去。
秦昊脚掌跺地，神色淡漠，身形微晃一下，便已横移半尺，酒杯落了空，落在地上，摔成粉碎，酒水四溅。
秦昊乘弯下之力，脚跟后踢，假装借力起身，这一脚踢在白聪天脚尖上，轻而易举破坏掉他的平衡，他身子迎面倒下，咚一声砸在地上，鼻血横流。
“混蛋，找死！”白聪天一骨碌爬起来，盯着秦昊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烁，手中传出阵阵劲气波动。
“住手！天香楼禁止打斗，再动手，休怪本姑娘不客气。”唐月怒喝一声，几道黑袍人影迅速上前把秦昊二人团团围住。
“唐小姐误会了，我与昊兄惺惺相惜，正要煮酒论道时，酒杯不小心滑落摔碎，才造成了此番动静。”
白聪天讪讪一笑，借故离开，路过秦昊时，从牙缝中挤出两字，“等着。”
“这里强者很多，你小心些，能不动手最好别动手。”唐月上前低语一句，吩咐仆人前来打扫残渣，秦昊摸摸鼻子不可置否。
“妮子，在这儿呢，快过来。”不远处，有二女朝秦雅不断挥手，皆是天资绝色。
“婉儿姐。”秦雅笑着挥挥手，“昊哥哥，我去找婉儿姐她们咯。”
“去吧。”秦昊点头。
与秦雅分开，他在楼内逛了几圈，并没发现那中年男子的身影，连他平时位置上的那道屏风都是消失不见。
走了吗？
他看了看周围，皆是把酒言欢，欢声笑语，看了眼秦雅正在一边和婉儿，唐月等人窃窃私语，说着少女们专属的悄悄话，偶有嬉笑声传出。
热闹的周围，火热的气氛，好像都与他格格不入，秦昊呆呆地站在他们中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果然，还是不喜欢人多。”他叹了口气，他拿上一壶酒，坐到天香楼楼顶上，对着孤月独酌，月光顷洒，对影成三人。
墨蓝墨蓝的天空中，一轮圆月静悄悄地挂在那儿，银白月光穿透薄如蝉翼般的浮云倾洒而下，
月光所及，皆是蒙上一层银白薄纱。
月色淡然，也是相当无暇，在热闹的夜色里孤独而悬，倒也更显得高雅与清高，楼上，少年孤独对酌，楼内，觥筹交错，鼓乐齐鸣。
要是数月前，自己是绝不可能有资格坐在这儿怡然自得地饮酒赏月，这世界是不公平的，强者为尊，洗髓化生池，强者可进，这晚宴，强者可入，强者高高在上，弱者土龙刍狗。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秋月照白璧，皓如山阴雪，天色已经渐微凉，紧了紧衣衫，抬头望月，澄澈的眸子中倒映出一轮清幽的圆月，低低呢喃，“快两年了呢，娘。现在的我，有资格回来吗？”
月光洒下，拉长少年略显孤寂的背影，眼眸中浮现一层水雾，他闭眼头低下，“好像.....回不去了。”
“昊哥哥，原来在这儿啊。”少女微醺的声音从秦昊身后传出。
他回头看了眼少女，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按揉其风池穴，为她缓解些醉意，有些责怪道：“不是让你少喝点吗，怎么喝这么多。”
“嘻嘻，因为丫头高兴呀。”少女调皮一笑，轻轻挣脱少年怀抱，往前一步，赤足而立，
圆月之下，一道倩影面含娇羞款款而立，月光透过薄云，刚好将那道倩影包裹其中，远远看去，宛如在俗世中盛开的清莲，清净优美，不惹尘埃……
秦昊看直了眼，眼前这位曼妙少女，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随着楼内一丝弦音传出，月下的少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一曲霓裳断人魂，乐停舞罢。
“昊哥哥，雅儿舞得怎么样？”少女移步到已有些呆住的少年面前，脸颊上飞快爬上两抹绯红。
“啊，呃.....美，好美。”秦昊这才反应过来，方知曲已终了，舞已落幕，平时脑瓜子及其活跃的他，这个时候却有些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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