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声师父，一生师父
虚影转过身来，看向秦昊，“所以，你为何要做一名灵纹师？”
“为何？秦昊淡然道:“很简单啊，因为他足够强，强大到足以护我平安。”
“你就不怕被株连九族，赶尽杀绝？”
“呵呵，”秦昊轻笑，“对于每天都在刀口上行走，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的人来说，这些，又有何惧？
我管它是善是恶，心之用也，亦可为杀，亦可为护，杀与护，皆在一念之间，人不犯我，我护之，人若犯我，必杀！”
说话时，秦昊语气极为平静，灵纹对他来说只是工具而已，是正是邪都与他无关，至于世人看法，他从来都不在乎。
“灵纹师，杀无赦吗？”秦昊双眼微眯，他手抬起，数枚白色的光点静静躺在掌心，清冷的声音像要刺破空气，“尽管来试试。”
虚影点点头，忍不住赞叹，“好一个杀与护，万物随心，凌驾红尘之上，小娃娃，你这般心性究竟从哪儿磨砺出来的？”
秦昊没回答虚影，他收起灵纹，看着虚影，自言自语道:“知道灵纹师这么多秘幸，见我是灵纹师而丝毫不意外，所以我想啊……”
他抬头看着虚影，目光炯炯，“我想除了您也是灵纹师外没有第二种可能，而且还是一名高阶灵纹师。”
虚影突然身子一颤，背过身去，遥望着远方，眼神微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呢，你想怎样，要把我抓起来吗？”
不过，他语气中并没任何紧张之意，反而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怅然。
秦昊盯着虚影看了半响，道:“教我灵纹。”
“教你灵纹？”虚影淡淡地看了秦昊一眼，“我教你灵纹，你拿什么来和我换？要和灵纹等价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找。”
秦昊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先生，教我炼制灵纹，你现在是灵魂状态对吧，您教我炼制灵纹，我帮你重筑肉身。”
“真的！”虚影豁然转身看向秦昊，因为激动身上的轻雾一阵激荡，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后，又换成了一副冰冷的面容。
“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现在的力量谁都可以把你灭掉，听人劝，吃饱饭，话可别说早了。”
他轻哼一声，不屑道，不过语气却少了几分生硬。
“那您当初选择我又是什么原因？若我只是个资质平庸的人您还会选择我吗？无法向您承诺什么，我体内被你看中的东西就是我的资本，您敢不敢赌，赌十年，二十年后我有这个能力。
金鳞岂非池中之物，他日遇风便化龙。
看着秦昊，虚影一阵恍惚，他说话时眼中有光芒闪烁，他擒着笑意，小脸上扬，星光熠熠，稚嫩的脸上挂着自信。
他当初他选择秦昊确实是因为秦昊身上有某种东西让他看重，但现在他似乎发现了一样比那东西还要珍贵的宝物……
“如果您觉得这样还不够的话，那这样呢……”
如果说先前虚影还略有些惊讶的话，那现在就是宛如被人当头一棒，一时间竟丧失了思考。
他眼中，秦昊深深看了他一眼，后退一步，双腿一弯，缓缓跪下。
“瀚云城秦家，秦昊，恳请老先生收我为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秦昊以天道名义起誓，定帮师父重塑肉身，恢复实力，若做不到，受雷霆之罚，地火之刑。”
“此誓，天地共证，人鬼神共听之。”
说话时，秦昊平静的出乎意料，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这话却让虚影慌了神。
“喂，你……我可没说……你这……”他嘴唇动了几下也没说出话来，努力保持着平静，让自已看上去风轻云淡的模样，但不住抖动的双手却出卖他内心的慌乱。
“小娃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拜一个灵纹师为师。”虚影声音因压制内心强烈的激荡而有些怪异。
“我生而为人，怀一身浩然之气，我自无惧，拜谁，不拜谁，与他们又有何干？”
“若有一天，有人因我是灵纹师而要杀我怎么办？”
秦昊轻吐一口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真有那一天，请您放心，倒在您前面的，一定是我。”
良久，虚影猛得吸了口气，压下眼角处涌来的湿润，轻咳一下，努力板起脸，“哼，小娃娃只会好高骛远，想学灵纹等到了抱元境在说，现在好好提升你的修为才是重中之重。”
说罢，身形一晃，便回到珠子中。
听闻此话，秦昊笑了，极为开心的笑了，摸了摸手中的珠子，小心翼翼开口，“师父？”
良久，珠子内传出虚影没好气的声音，“干什么。”
“那个，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讳呢。”
“名字？早忘了，反正我是你师父，跟你姓算了，就叫秦老好了。”
“秦老？这什么名字。”秦昊看着珠子一阵无语。
“对了，你的灵纹没有我的允许今后不准使用。”虚影声音突然变严厉起来。
“永远都不能用吗？”
“能用，但只能在一种情况下用。”
“什么情况下用？”
“杀人的时候，若你不能保证杀掉敌方，则千万不要使用灵纹，死也不能，记住，你的灵纹是用来杀人的。”
秦昊嗯了一声，他收回心神，长长舒了口气，身子一松，躺了下来，草叶抚过脸庞，眼眸中淌过阵阵柔波，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之意。
一声师父，一生师父。
我有师父了！
珠子内，一片混沌的空间，秦老和秦昊一样躺了下来，双手枕于脑后，翘起腿。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咕哝着这几个字，嘴角终是扬起了一丝笑容。
这一笑，若百花盛开，天晴雾散，他也不知道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吧，几十年？还是一百年。
秦昊不知道，他那声师父，也让秦老那死寂多年的心终起了一丝波澜，如雨燕点水，泛起点点涟漪。
……
自山上回到家中，秦昊的心情也彻底放松下来。
灵纹，这无疑是个强大的东西，单凭体内无气的人都可使用这点来说，它就超越了大部分法器，功法。
有时实力差距太大的对手都可凭借灵纹瞬间扭转局面，那日对上王川就是个例子。
自己借用秦老的力量打破枷锁，可以修炼，但起步太晚，现在还看不出来，但越往后修炼，差距就会越明显。
虽然用上灵纹差距就会大幅缩小，但这灵纹可是块烫手山芋。
灵纹师，国之罪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没到可以随意使用灵纹的时候。
他叹了口气，“唉，还是抓紧修炼，努力提升修为才是王道。”
说着，他摆好姿势，进去修炼状态。
修炼还没到一个时辰，就有一阵敲门声打了他的修炼，“小昊，小昊在吗？”
秦昊听出声音，赶紧结束修炼下床开了门。
“族长。”
秦昊开了门，把秦林迎了进来。
“小昊，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秦林一进门就关切的问道。
秦昊笑着答道:“没事，族长，那王翔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那就好，”秦林松了口气，随即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不过小昊你也太冲动了，那王翔现在可有锻体巅峰修为，两年后定会突破融血，你胜得了吗？”
“不说这个，不是还有两年时间吗，两年后的事两年后再说，倒是族长此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秦昊笑着岔开话题。
听闻这话，秦林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那三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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