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看戏
柳如云看了看石正峰，说道：“以前我确实是小甜心的戏迷，但是，现在她和杀害沙陀同胞的凶手有瓜葛，我不仅不崇拜她，还痛恨她！”
石正峰说道：“那你还看得聚精会神的。”
柳如云很是气愤，说道：“这《游魂记》又不是小甜心一个人演的，我看别人不行啊！”
柳如云像是母老虎似的，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掉石正峰的脖子。
桑海在旁边对石正峰说道：“如云是个戏迷，她早就要看这出《游魂记》。在各个茶馆、酒楼，《游魂记》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说这《游魂记》名角儿云集，是年度最值得期待的大戏，总之是传得天花乱坠。”
“炒作，”石正峰说道。
桑海、柳如云又诧异地看着石正峰，他们俩总是能从石正峰的口中，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词。
“炒作是什么意思？”好奇的柳如云问道。
石正峰说道：“炒作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利用一切手段，不停地宣传，而且还是虚假，或是夸大宣传。”
桑海的眼中闪过了一道亮光，说道：“正峰，你说的‘炒作’这个词，用在现在的戏院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以前的戏讲究的是剧情、演技，现在的戏只注重角儿，找来几个名角儿，往台上一站，僵尸似的念几句道白，比驴叫还难听，唱两声，就有人买票捧场，还送缠头。”
石正峰说道：“是不是只要这角儿长得好，无论他的演技、唱功如何，就有人愿意花钱捧他？”
桑海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个意思。”
石正峰又说道：“是不是这些戏的情节都相当拖沓，刚开始还有些微亮点，越往后演，越是味同嚼蜡。除了戏子的一张脸，或是几件戏服、几个道具之外，一无是处？”
桑海惊讶地看着石正峰，说道：“你经常看戏？”
石正峰微微一笑，说道：“我到洛阳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戏。”
桑海的神情更加惊讶，说道：“那你怎么对戏这么了解？”
石正峰说道：“好戏有不同的好法，烂戏都有相同的烂点，古今一样的道理。”
石正峰和桑海正聊着，柳如云瞪了石正峰一眼，说道：“你小点声，人家都听不到台词了！”
石正峰只好撇了一下嘴，不再说话，看看这出《游魂记》演的到底怎么样。按照石正峰在现代世界的经验，炒作厉害的影视剧，十有八九都摆脱不了一个“烂”字。
看了几眼《游魂记》，石正峰觉得自己在现代世界的经验，放到这个中古世界，照样适用。
看了一会儿，石正峰直皱眉头，低声问身边的桑海，“桑哥，这些男角儿怎么都娘们儿兮兮的，看上去像二倚子似的？”
“二倚子？”桑海又听到了新名词。
石正峰说道：“这是方言，我们老家那边管不男不女的人叫二倚子。”
桑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有些气愤，说道：“这都是黑暗料理作的孽。”
“黑暗料理？”石正峰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迷惑。
桑海说道：“以前黑暗料理在洛阳城里开设了很多酒楼、饭馆，人们不明所以，到这些酒楼、饭馆吃饭，黑暗料理的人就在饭菜里下毒。”
“下毒？”石正峰瞪起了眼睛。
桑海说道：“黑暗料理下的毒是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不会立刻发作，但是，在体内长期淤积，会严重破坏人的健康，甚至危害子孙的健康。人们长期吃黑暗料理的毒饭菜，体内阴气加重，人们不再崇拜阳刚力量的男人，而是崇拜这些阴柔文弱的......二倚子。”
石正峰心想，桑海所说的阴气，换做现代世界的词语，应该就是雌性-激素。洛阳城里的人们中了黑暗料理的毒，体内雌性-激素过多，没了血性，没了阳刚，开始流行起伪娘文化了。
黑暗料理真是够歹毒的！
一幕戏演完了，戏子们谢幕，准备下场，这时，台下地震似的一阵闹腾，观众们纷纷拿出金银珠宝一类的东西，朝台上抛去。
戏子们笑得合不拢嘴，朝四面八方的观众拱手作揖，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石正峰莫名其妙，问道：“桑哥，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桑海说道：“这是戏院的规矩，叫扔缠头。当戏子谢幕的时候，观众要是喜爱这个戏子，可以拿出一些金银珠宝当做缠头，扔到台上，给这个戏子。”
石正峰明白了，在现代世界，这种行为都发生在网络上，叫做“打赏”或是“捧场”。
石正峰看了看，台上的金银珠宝铺了满满一层，闪闪发光，这些金银珠宝，少说也要值几千两银子。
石正峰感叹一句，“洛阳城里的人真是有钱，阔气。”
桑海说道：“那些扔缠头的人，不一定都是有钱人。”
石正峰不相信桑海的话，说道：“没钱的人能拿着真金白银，往台上扔？”
桑海说道：“有些人辛辛苦苦做一个月的工，留一点钱，够生活的就行，剩余的钱不是用来买门票，就是当做缠头，扔给自己的偶像。”
这时正是休息时间，柳如云插了一句嘴，说道：“这算什么，我还听说过更离奇的，有一个女孩子为了能看自己偶像的一出戏，跑到青楼去，要卖掉自己的初夜。”
石正峰摇了摇头，说道：“我年纪大了，实在不懂这些年轻人的世界。”
休息了一会儿，大幕拉开，《游魂记》继续上演，石正峰看了看，只觉得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昏昏欲睡。我的妈呀，这么枯燥乏味的戏，那些观众是怎么看下去的？
突然，地震似的一阵闹腾，把石正峰惊醒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石正峰迷迷糊糊，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瞪大了眼睛。
桑海在旁边说道：“小甜心出来了。”
石正峰向台上望去，只见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子走上了戏台，这女子就是最近迅速蹿红的名角儿小甜心。台下那些观众
盯着小甜心，目光热辣，欣喜若狂，激动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似的。
石正峰呆呆地说道：“这小甜心是挺漂亮的，就是个子矮了一点。”
桑海神情凝重，盯着台上的小甜心，说道：“再怎么漂亮，她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石正峰正色说道：“咱们现在就下去捉了她？”
柳如云说道：“这戏院里的观众都是小甜心的戏迷，咱们要是现在下去劫持了小甜心，这些人一拥而上，咱们可就焦头烂额了。”
石正峰轻蔑一笑，说道：“一群阴气过重的人，别说是几千个，就是几万个，又有何惧哉？”
桑海说道：“我们这次行动，是为了捉胡剑，胡剑和小甜心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把影响降到最低，不能给沙陀人拉仇恨，不能给别有用心的人以口实。”
石正峰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就等戏演完了，再去后台找小甜心。”
石正峰和桑海坐在椅子上，感觉时间就像一只蜗牛似的，慢慢爬，慢慢爬，终于爬到了烂戏结束。
小甜心谢幕，观众们像疯了似的，拼命地往台上扔缠头，简直要用金银珠宝把小甜心活埋了。小甜心和戏院老板都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些缠头，小甜心和戏院老板要五五分账。
有那疯狂的戏迷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直往戏台上冲，想要扑向小甜心。戏院老板挥了挥手，从后台叫来了一些保镖，挡住了那些疯狂的戏迷。
疯狂的戏迷们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甜心，叫喊着，喊得嗓子都哑了，“小甜心，我爱你，我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献给你！”
“小甜心，你是我的女王，我愿跪在你的脚下，亲吻你的鞋底！”
“小甜心，你是我的女神，我愿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你！”......
各种各样的表白此起彼伏，小甜心微笑不语，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向后台走去。
小甜心的助手站了出来，对那些疯狂的戏迷说道：“朋友们，小甜心小姐要休息了，感谢你们的支持，希望下一场演出，你们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小甜心小姐，谢谢了，谢谢了。”
小甜心退到了后台，石正峰和桑海、柳如云离开座位，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来到了后台附近。
突然，昏暗中有人吼了一声：“什么人？！”
石正峰和桑海、柳如云吓了一跳，循声一看，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伙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柳如云是个小女孩，又做贼心虚，显得有些慌张，结结巴巴，说道：“我们、我们......”
石正峰在旁边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反问那几个人，“你们是什么人？！”
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伙说道：“我们是小甜心小姐的保镖。”
石正峰心想，这小甜心的保镖还真多，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安保措施做得比周天子还要严密。
石正峰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们是小甜心小姐的乡亲，要见小甜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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