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七节：无义而生，有义而死
八句战诗，每一句说的都是秦枫自己的身世，经历，以及他捍卫中土人族的决心。
这一首战诗就是写的秦枫自己。
也许在秦枫之后，也有人可以读懂他写下这首战诗的时候……
也许可以召唤出秦枫留在这中土世界的精气神，从而让他成为这首战诗的异象。
但这一切，都与此时此刻的秦枫无关。
在浩然正气与文曲星光的加持之下，磅礴无匹的力量，全数注入青玉剑中。
没有使用神文“道”字诀，秦枫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却都在这决死之志的影响之下，汇聚到青玉剑上！
青玉天剑上，翠芒璀璨。
龙纹金剑上，炽焰升腾。
仿若九天之上的神魔，在这中土天穹之外的殊死一战。
剑风对上剑风。
剑劲对上剑劲。
剑意对上剑意。
最终剑尖抵住剑尖！
千年来，中土儒武两家最强剑道高手的剑。
精妙得好像不可轻动的天工造物。
差之毫厘，就要谬以千里！
可就在这时……
“咔”地一声轻响。
是从荒天武帝的龙纹金剑上传来的！
在寂寥的宇宙之中,清晰得令人如刺耳的尖啸那般。
“武帝……武帝要输了？！”
几乎所有听到这一声轻响的人都忍不住要欢呼了起来。
“武帝要败了！”
虽然连这些强者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实胜于雄辩！
不曾踏足过天外天的秦枫，居然击败了在天外天精修已十八年的武帝！
虽然下降的只是一具分身，但这就好像是地武者击败了武神，甚至是真武至尊的分身一般。
一样让人震惊万分，匪夷所思。
“怎……怎么可能，你不过是中土天道的造物！”
抵住的剑尖之后，依附在武帝林渊身上的荒天道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我们是天道，你不过是刍狗，你怎么可能击败得了我们！”
“这……不可能！”
秦枫却是冷冷而笑，他嘴唇微动，一道清晰的话音却是传入武帝林渊的耳中。
“因为——我的真实身份，根本就不是你中土世界的人！”
秦枫言罢，双手握住天帝青玉剑，猛地向前倾刺。
“结束吧！”
可就在这时……
“一剑断星海！”
武帝林渊手中剑影一换，蓦地斜劈一剑！
虚空层层叠叠，竟是被他一剑断之……
秦枫的青玉剑竟是被这一剑划出的虚空抵住，就好像画在纸上的长剑，终究难以突破纸张的范围……
近在咫尺，却再难以横越一步。
这样匪夷所思的战技，赫然是——天外天武技！
武帝如果不使用天外天的武技，他已经不可能再战胜秦枫了。
这是秦枫的骄傲，也是秦枫的悲哀！
就在秦枫拼命回剑，准备施展出同为天外天剑技的九重昊天至上剑技的时候……
一切已经太迟了！
“一剑诛日月！”
剑扫化为剑刺，万千剑影如戳灭日月的暗星，骤然朝着秦枫压了下来。
秦枫的身影如游鱼一般在虚空之中一个趑趄，堪堪躲开了漫天刺下的剑雨，旋即就已天外天剑技还击！
“月——轮——天意斩！”
剑意如半月，挟霜白月光，逆势而上，斩碎一切阻滞，直取武帝林渊！
武帝林渊看到秦枫还击的一剑，眼神骤然一冷。
“你在下位世界，居然也得到了天外天的剑技……”
“哼，留你不得！”
武帝脚下的步子交错，身影蓦地从原地消散。
“一剑游太虚！”
下一秒，比虚空武脉还要快速到令人难以察觉的一剑，骤然从秦枫的后心刺来！
这是武帝林渊全力出手，荒天道全力加持的死亡一剑！
危机时刻，秦枫几乎是在念力的提醒与本能的反应之下，骤然侧身。
一剑过，肋下刺入，丹田刺出！
如珠玉般圣血登时飞溅如瀑！
丹田刺穿，那枚秦枫身体里，代表真武圣脉的青玉小剑骤然破碎。
如果不是护主的青天琉璃体，这一剑就不仅仅是刺穿了秦枫的丹田和武脉，而是要将他直接斩为两段了。
与此同时，秦枫周围的浩然正气与文曲星力骤然朝着偷袭他的武帝反扑。
只不过……
剑出，剑落，如行云暮雨，武帝林渊就直接将反击过来浩然正气与文曲星光斩得粉碎。
他看向失去武力，拼命向下坠落的秦枫，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似如释重负。
“秦枫，能够逼得本帝哪怕承受足以废掉这具金胎分身的反噬……”
“也要施展天外天的剑技诛你！”
“九泉之下，你足以自傲了！”
武帝林渊手中的龙纹金剑掀起层层叠叠的剑气狂潮，自九天之下倒悬而下。
“一剑倾九天！”
“本帝以此剑为你——送终！”
看到武脉破碎，圣血如瀑，如折翼雄鹰自天穹坠落的身影，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谁也不曾想到，几个霎那之前，还是秦枫占据了上风。
为何就几个霎那，几剑来去的时间，胜负竟是霎那倒转，秦枫不仅败了，而且……一败涂地！
“秦——枫！”
一道赤红人影蓦地不顾不切地冲了起来，身影如扶摇狂风，不管不顾，径直向着坠落天穹的人影冲去。
不只是梦小楼，秦岚，蒙攸月，韩雅轩，以及一身儒服的姜雨柔，这几名秦枫的至亲也蓦地紧随其后。
风七月看了看周围的人，心一横，一咬牙，化为神凰亦冲天而起。
秦弑，秦傲义无反顾，凌风而起。
赵子龙，虚无一，赵日天，张泽沐等秦枫的兄弟亲朋亦腾空而起。
无数道华光自蓟都城外冲天而起。
即便他们面对的是武帝斩下的剑气狂潮，即便他们知道，飞出天穹之外，也许再回来时就是一具尸体。
甚至可能连尸体都无法保留下来。
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丝毫的犹豫。
“都来找死吗？”
天穹之上，武帝林渊的眼神残酷森冷。
他收住剑势，接下来的一剑却不再对着秦枫，而是对着梦小楼以及她身后无数的中土强者斩下。
“那你们就跟秦枫一起上路吧！”
可就在这时……
明明已经武脉破碎的秦枫，蓦地就在虚空之中立住了身体。
一张神文“仁”字诀瞬间燃烧，被他直接贴在了肋下的伤口之上。
他侧过脸来，看了一眼面对武帝斩来的剑意，依旧义无反顾地冲上来救自己的挚爱亲朋。
他又转过脸来，看向上方层层叠叠的，足以斩断九天的天外天剑意。
一个念头，也只有一个霎那的时间就决定了下来。
“武脉破碎，我失去了武力……”
“恐怕已难以在这剑意之下生还了！”
“那么，就让我再守护你们一次吧……”
“我的挚爱，我的兄弟，我的亲朋！”
想到这里，立在虚空上的秦枫，纵身一跃，竟是直接朝着虚空中斩下的两道剑意冲去！
左手鸣鸿刀，右手青玉剑。
不像是在进行一场悲壮的牺牲，而像是在进行一场慷慨的冲锋。
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他化为飞火流星，狠狠朝着武帝林渊劈下的剑意，逆袭而上！
“秦枫……”
“不，不要这样！”
当梦小楼等人冲到中土天穹的边缘时……
那一道人影已是纵身横阻，刀剑在手，挡在了两道剑意交汇的一点之上！
一道剑意如九层剑气层层叠叠，自昊天而下。
另外一道剑意虽是稀松平常，却是带着武帝对中土众人的厌恶与杀意。
都不是易与，而且任何一道都足以将现在的重伤情况下的秦枫撕扯成碎片！
可就在这时……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应该直接穿透秦枫身体的剑意，在秦枫身前一尺的地方，直接就粉碎了开来。
九层剑气浩浩荡荡，排空而下，竟是如撞在了礁石上一般，层层破碎，层层后退。
最终彻底消散开来。
正当所有人，包括抱着必死决心，准备舍身取义的秦枫都困惑不解的时候。
一道人影，白袍缓带，张开双臂，径直立在了秦枫的身前。
正是——中土人族天道！
立于武帝林渊身后荒天道登时咆哮：“你来干什么？”
中土人族天道却是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来，看向与武帝林渊合为一体的荒天道，大义凛然道。
“我……不会允许你伤害这为保护中土人族，甘愿奉上一切的人，一丝一毫！”
荒天道骤然一滞，忽地就冷笑了起来。
“就凭你？”
“你的力量那么弱，你能够保护得下他吗？”
“本座劝你还是乖乖让本座吞噬了你……回归本源的好。”
“否则中土人族一灭，没有人敬拜祭祀你的话……最多百年，你必将灰飞烟灭！”
面对荒天道的威胁，中土人族天道却是向武帝林渊以及他身后的荒天道，大声说道。
“无义而生，不如有义而死！”
“这是中土人族反过来教给我的道理……”
“我今日，也教给你们！”
话音落下，他侧过身来，看了身后的秦枫一眼，意味深长道。
“秦枫……”
“中土人族，就拜托你照拂了！”
话音落下，秦枫，武帝，荒天道俱是念头狂震。
“中土人族天道想要干什么？”
秦枫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却听得荒天道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
“杀了他，立刻杀了秦枫！”
“中土人族天道如果与他合体，我们倘若杀了秦枫，本座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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