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不是我？”
“哎呀？”黑色的长发，白色的长裙，美丽的面容与姣好的身姿，一个活泼的少女闯入盛丰熙的视线之中。“你是谁呀？”
盛丰年微微眯了眯眼睛，认出了她——罗纳卡帝国第一公主，娜娜·罗纳卡。她怎么会在这里？罗纳卡的公主不是每年都要忙碌于外交吗？
还有，她是黑发吗？
明明帝国公主的飘逸金发，是她的标志之一啊。
“不回答我？”白渔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凑近封魂箱，仔细地查看一番后，才恍然大悟道：“不是你不想说话，是你不能说话啊。”
这件事不是很明显的吗？盛丰年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吐槽完这一句，白渔就探出手指，踮起脚尖，指间点在盛丰年的额前，笑容亮丽：“这样呢？这样可以将你的话传达给我了吗？”
【怎么可能……】
“哎哟，我听到了哦。我就说我很厉害的嘛，”白渔也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笑得格外开心。
【你的精神力……未免也太强大了吧！】盛丰年有些尴尬。因为他发现，他现在所有的想法，白渔都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的精神力是特殊了点啦~”笑容微收，白渔低声问：“你是不是就是跟冰雪阁下战斗的那位九阶呀？他们都不跟我说当时的情况，弄得我没法去现场，都不知道你们的战斗时怎么样的呢。”
【你不知道也好。反正你也就……嗯哼？你的修为怎么……好吧，那个该死的皇帝怎么可能不留一手。】盛丰年的思绪有点乱，还有点跳脱。至于他心里的疑惑，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问下吧：【你知道我现在究竟算什么吗？我听那个谁说……魂体单凭灵魂是不够的……】
“我虽然也不太清楚这些，但是，你的能量根源，不就是它吗？”
白渔指了指盛丰年的胸膛正中央。那里，他的身体里面，有一只还在沉睡中的红色小丑。
【游乐园】的一红一蓝两只小丑魔灵，也不是盛氏兄弟自己的，而是作用在他们身上的另一项实验——魔灵反控制。
这个实验与盛氏兄弟的分身一样，是一项极其成功且完善的项目。如果不是盛丰年和盛丰熙自己作死，两只小丑也不会落得完全失控的地步。
当然，这两只品质高端的小丑魔灵，最终还是便宜了池桓这个研究狂魔。在剔除了它们身上的邪恶魔力之后，再通过冰女，池桓与它们进行了一番魔灵间的对话，最终确定，两只魔灵还是愿意追随它们喜欢的主人，而不是那个只想利用它们的创造者。
所以，日后与妖灵的性质相同，逐渐改变整个云世的‘魂灵者’，第一位与第二位，就这样诞生了。当然，因为小丑魔灵的介入，他们二位的底子真是好得没话说，日后就算不能与五重天匹敌，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此，池桓是感觉既开心又无奈。开心是因为战斗力充足的高手永远不会嫌多，虽然他们跟某位归姓人士一样，怎么都不愿意示忠罗纳卡，而只认定他一个，但池桓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也不会背叛罗纳卡，也就不计较这种细节了。
无奈是因为……此次项目是他第一次做实例实验，虽然结局是好的，不过魔灵太稀有。池桓的目标可是要做到至少二成普及的地步啊，距离真正成功的那一天，可还早得很呢。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醒来还不久，盛丰年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很多东西。他一直不想知道的过去，也终于是让他回忆起来了。
这个魔灵，明明不是自己的……那它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阴差阳错的事情了，计较太多的话，未免太累。”白渔收回了手，最后说：“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帮助冰雪阁下吧。别看他似乎非常冷漠，其实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你要是出什么事的话，他就会担心你。要是你背叛他的话，他就会很伤心……”
“然后，我就会帮他砍死你。”
帝国公主的笑容是一副人间美景，绝美。
“别作死，懂吗？”
她眼里的杀意，也是同样。
盛丰年轻微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回去劈死信息部的那些人。帝国公主只是个花瓶？你找个这样的花瓶出来给我看看？
这完全可以媲美强大暗杀者的气场……分明就是五重天的入场券啊。
……
“搞的定吗？”
第二试验场内，池桓站在测量法阵的旁边，神识注意着发阵内的一举一动。只是法阵内的那个奇怪个体已经跟他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了，让他无从推测这个实验最终是否能够成功。
还记得那三体人造魔灵吗？除去已经被池桓收作己用的【祭祀血海】外，其他还未有任何动静的两体，在池桓回国后，就交给了帝国的研究一组：九阶魔法组来负责。
池桓光是负责【魂灵者】的项目，就已经足够忙碌的了。他们小组的人又少，两个打杂的加一个实力还不够用的助手，若是同时负责两个项目，恐怕根本没有效率可言。
“当然搞的定啦……你以为我是谁呀……”
趴在实验桌上的是一组的组长，归顺于罗斯皇帝的九阶强者，流云笙。她属于完全没有战斗力的那种人，却又是让池桓都不得不佩服的科研天才——她七阶时就能够通过参悟九阶魔法一举成为云世知名九阶魔法研究者，并且耗费五年时间，成功以八阶修为施展出一个完整的九阶魔法，通过九阶魔灵的帮助来让自己晋升到九阶。
如果不是她的家乡就在罗纳卡境内，这位顶级的魔法科研天才，怎么都轮不到罗斯皇帝来占这个便宜。
说话间，法阵内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一组的实验想来是最凶险且波动最大的。所以，这座第二试验场，也是专门建立给一组的试验场，防护力绝对一绝。
而当法阵内的那体人造魔灵【迷惘之目】暴走的时候，说实在的，场外的人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池桓感概：“如果不是限制太多的话，我真想随身带一个这样的结界。”
“别想了，这个要大量坠天石的。而且，你也不需要好吧？”流云笙抬起头，摆手。瞧了一眼法阵内，确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流云笙就开始转头，盯着池桓不放。
“……？”池桓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银色长发太适合你了。”适合到莫名眼熟……流云笙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这种疑惑问出来。机会难得，池桓不跟她一样，成年窝在军事基地，所以流云笙打算问点其他的：“精灵秘境怎么样？”
“挺好的。有机会你应该去看一看。”
“……那还是算了吧，我完全不想出远门啊。”流云笙又趴回去了。为了今天这个实验，她实在是没怎么睡好觉啊。
【迷惘之目】在法阵内的演变，也正如她所料。原本长满了眼睛的球体，已经收起了那种古怪的模样，逐渐向着人形进展。随着时间推移，应该就会去到跟冰女等正常魔灵一样的稳定状态。
“啊，对了，那个什么……秘境之灵怎么样？我还没有见过秘境之灵呢……”流云笙又问。
“你说八神灵啊……”池桓回忆起他与那位秘境之灵之间的交谈，顿了顿，还是只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不像人类也不像魔灵的存在。如果真要说的话，更接近神使吧？”
“说得好笼统啊……具体怎样啊？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洞悉一切，却又不说的感觉？”
池桓叹息一声。
他真没明白，当时八神灵究竟想对他说什么啊……
——
【你好。】
被邀请进秘境之所内，池桓无处着地，只能悬浮在八神灵这具灵体的面前，陪着她在这里飘荡。
【请问你的名字是……？】
“池桓。”礼貌应答，池桓觉得，这告诉八神灵也无事。
【听上去真不错。】
八神灵凝视着他，似乎又不在看他。将意念传达，似乎在告诉池桓什么，似乎又不是。
【名如其人，其人胜名。名是其名，人非其人。】
池桓：“……？”
【如是其人，其人不菲。如是非其，灵魄当真。】
【命非其命，人是其人。其人非命，命……不当此。】
八神灵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些话，终于是言了一句池桓能够听懂的：【小心邪魔。】
“邪魔是什么？”池桓问。
【邪恶之魔。】
八神灵回答了一个最精准的答案，只是听上去跟没有回答一样。
池桓也没有办法，这次谈话也只能到此草草结束了。
只是，在即将踏出秘境之所的时候，池桓忽然心有所悟，回身问了一句。
——“我不是我？”
——
/【第一卷·炽天使事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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