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亲情或者利益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李小鱼从范子萱家回来后，神情就一直怪怪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在询问赵客后，才知道常大的大一宿舍还没有收拾出来，所以要先在赵家住上一阵子。至于行李，就先寄放在常大顺风快递点。
在将快递员叫来后，年轻的快递小哥被眼前的三口大箱子给惊了一下。
在李石和快递员一起费力将箱子弄上车后，刷卡付款时，李石才发现自己的卡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五十万，着实把李石吓了一跳。
思前想后，估计是某个抛下一对兄妹的可恶大叔打过来的。不禁让李石暗暗抱怨，随手就是五十万零花，早让我知道原来我也算是个富二代，平日里哪里用得着小心翼翼地花着钱，哪里容得孙昊那小子那么嚣张。
李石鞋也不脱直接躺在沙发上，幻想着身下的不是人造皮革，而是真皮，双指夹着这张宝贝卡，感慨道：“老妹儿啊，五十万个钢镚儿能砸死我了吧。”
李小鱼看了一眼疯言疯语的腹黑老哥，脸上莫名其妙飞霞浸染，一溜小跑回到自己房里。
…………
啪——
丰腴的御座夫人听着屋内的动静，有些担心，在门口停留片刻后一路小跑找到了窝在屋内吃鸡的孩子。
“别玩了，你老爸在发火，你赶紧过去哄哄他。”
孩子年纪大约十一二岁，眉眼之间倒稍显老成，突然被打断游戏的愤怒还没来得及发，便听到这个命令。
“老妈，我爸一发火你就把我拽过去，当我是个大冰块啊。”
御座夫人伸手把孩子从游戏座椅中抱了出来，说道：“你不是大冰块，你是爸爸的心肝小宝贝。快去吧。”
孩子故作老成地无奈摊了摊手，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御座大人，无敌可爱中洲最帅枪枪爆头把把吃鸡的亲亲宝贝儿林飘前来报到了！”
屋里沉默片刻后重重咳了两声，“请进！”
御座夫人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不过眉头忧愁仍然没有消除。作为一个女人，尽管是御座的女人，她还是很自觉地没有将脚踏进政坛这滩浑水。但是耳朵不是眼睛，可以随时闭上。四面风声，仍然传进了双耳之中。
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御座夫人都站在御座这边，无论御座做得对还是错，御座夫人都会毫无条件地支持。
在细细考虑后，御阁夫人一对柳叶眉微展，点开一个号码。
“竹林为您服务。人工服务请按1，查询业务请按2，……”
嘟嘟嘟——
“这里是竹林人工服务处，请问有什么需要？”不同于其他清一色的女性人工服务员，具有甜蜜动人的嗓音，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是浑厚英朗的男性嗓音。
“我要买一节紫竹。”
“请问上面要刻画的名字。”
“赵客，京都赵家的赵客。”
对面没有立刻回话，在沉寂近一分钟后，才传来声音。
“一节不够，需要三节。”
御座夫人有些不可思议道：“他再强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罢了。”
“这是刚刚商议的结果，如果您觉得不妥，可以取消交易。”
这一次轮到御座夫人沉默了，虽然因为家务劳动而略有粗糙但仍然白皙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哒哒地打着，在思考不短也不长的三十秒后，御座夫人回道：“成交。”
在挂断电话后，御座夫人紧接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京都花家家主是一个英俊的老男人，尽管已经快要七十岁，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搭配上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服，手里支着一根高尔夫球杆，若是摆上几个造型，修图都没有必要，放出去也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寂寞难耐的妇女。
在打出一杆老鹰球后，花紫荆笑眯眯地示意身旁的年轻人，“小陶，来两杆。”
这位年轻人是京都商大的优秀毕业生，在读完博士后，便被花紫荆聘用，当起了他的贴身助理。
陶辙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从球袋中取出自己的球杆，在摆好姿势，对准果岭球洞后，脚步在不被发觉地小心向左移了移。
挥杆一击，花紫荆饶有兴味地看着高尔夫球在空中划过的曲线，笑道：“看来这两年你学得很快嘛。”
球落地，在滚了片刻后，落在了离球洞七八米的位置。
陶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跟老板您差远了。”
嗡——嗡——嗡——
花紫荆走到放置杂物的圆桌旁，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犹豫了半天方接听。
“父亲。”
“……”，在沉默半晌后，花紫荆叹了口气，说道：“阿梓，有什么事？”
“父亲，我想借一些钱。”
“多少？”
“三百万。”
花紫荆躺在躺椅上，说道：“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御座夫人深吸一口气道：“父亲，三百万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少换几根球杆的钱。”
花紫荆说道：“不错，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些钱而不是给自己换根球杆。你别忘了，当初踏出我花家家门去跟那个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幻想的混小子的人，是你，是你花浅梓！你有什么脸跟我借钱？”
御座夫人白嫩的小手已经攥得发红，许久方平静下来，“既然父亲不愿意，女儿也不勉强。但是父亲，我还是当初那句话，八大家已经腐朽到一定程度了，坍塌是迟早的事情。”
花紫荆随手将手机扔了出去，端起茶杯却感觉这一两七八万的九龙窠大红袍失去了以往的滋味，有些气恼地将茶杯拍在圆桌上。
陶辙走上前来，将手机捡起重新放在桌子上。这是花紫荆的家事，外人不便也不能多言。看花紫荆这模样，稍有不慎就会引火上身。
“小陶，你知道花家已经存在多少年了吗？”花紫荆交叉着双手问道。
陶辙恭顺地站在躺椅旁边，回答道：“说来惭愧，我只知道在第一代御座上任之时，花家就已经建立了。”
花紫荆说道：“不错，从第一任御座到现在的第十三任，我们花家便已经见证了中洲自实行民选御座制度后一百零七年的路程。在这条路上，中洲发生过很多动荡，御座实施的政策也有好有坏，但能够屹立不倒的，只有八大家族。李家之所以倒，是因为他李玉打破了平衡。花家是商家，只要有人就会有买卖，就会有商家，花家就永远不会倒。”
最后一句话是在反驳花浅梓，也像是在肯定自己。这位中洲大陆的首富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担心吗？
“从我的私有卡里划三百万给花浅梓，她的卡号在我办公桌上那个蓝色记事本上。”花紫荆揉着眉心道。
陶辙答应着，心里却想到，这里面有多少是父女亲情，又有多少是商人的投资。
……
……
打的去巴士站点，再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等到了京八高铁站的时候，李小鱼像是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鱼，整个人萎蔫萎蔫的。
高铁站的大门是关着的，在两天前，京八高铁的沿途站点都已经封锁了。
李石抬手看了一眼表，才七点零几分。
“走，看看附近有没有咖啡馆，进去休息一会儿。”李石伸手拉住李小鱼说道，李小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任着李石拽着她走去。
在高铁站旁就开着一家三只猫咖啡馆，李石扶着昏昏欲睡的李小鱼走了进去。
吧台后的小妹笑着看了一眼进来的二人，拍了一下身旁刷剧的姐妹，朝里面扬了扬下巴。
穿着画着三只可爱小猫咪工作服的咖啡小妹叹了口气，将电视剧暂停，起身走了出去。吧台小妹一边算着帐侧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叫道：“几十年前的老剧了，还看，不过，这个男的挺帅的哈，我记得叫胡珂来。”然后忍不住点了继续观看。
因为高铁站被封锁，咖啡馆里只有寥寥四五个人，李石扶着李小鱼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了下来，咖啡小妹问道：“要点些什么？我们这里新推出了一款情侣套餐——纯情恋爱，包含两杯詹泊尼红茶，一份莲子心松露蛋糕，一份蒙布朗栗子塔。要不要尝一尝？”
李石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道：“谢谢，不用了。给我来一杯浓缩冷咖啡，给她来一杯草莓冰沙，再来一份你刚才说的莲子心松露蛋糕。你们这里有湿巾么，哦，那就再来一包湿巾。麻烦快一点。”
咖啡馆里开着冷气，李小鱼倚在墙壁上不停揉着太阳穴，嘴里念叨着：“以后再也不坐车了，要死了要死了。”
在湿巾拿上来后，李石赶紧抽出了两张，一张贴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张将她发烫的脸颊仔细擦拭，李小鱼感觉瞬间清爽不少，嘴里也停止了碎碎念，闭着眼一脸享受。
不远处的一对情侣看在眼里，女孩便对男朋友说道：“看看人家，多甜。你再瞅瞅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男孩哭笑不得道：“什么啊，我告诉你，他们肯定是刚开始谈恋爱，过上俩月，肯定不像现在这样好不好。”
二人谈话的声音很小，传到李小鱼耳朵里也就是两只蚊子在嗡嗡。可是李石因为体内那股气的原因，耳力比常人强上许多，将他们的谈话一句不漏地听在耳中，不由得想到了中午时候，范子萱在电话中喊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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