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谁能更胜一筹
在辽阔的八区，相隔一千八百里的寿春地下发生着可以轰动半个八区的大事，只不过这种事只有地下的大小头子可以知晓，或许还会有些许风声传到明面上。而游唐小县城里也发生着大事，这种大事是中洲亿万考生都会关注，乃至延伸的家长老师教育局局长一类都会注意。
京都八大中以机甲格斗晓谕整个M星的常安大学在游唐天香中学开始选拔，没人能理解它的怪异行动，中洲八十一个区，数不尽的县镇，比天上繁星还要迷人眼的学校，常大为何要前往这个偏僻不为人知的游唐县选拔招生，难道这里的教育水平能和以京都为中心包括三个区六十二个城市的京都圈相提并论？
将近二百年的时间，像京都圈这种高经济高教育的地区，招生分数却低得可怜。而像游唐小县城这些地方，不提机甲驾驶模拟器没有，便是真正的机甲零件都没有摸一摸的机会，分数却高得要人老命，无奈只能加大理论的学习，一个个苦逼学生背书背得头晕眼花，古语十年寒窗苦读真真是一点也不为过。但是理论知识学得再好，分数再高，能有那些自幼便将机甲模拟器玩得炉火纯青，甚至接触过真正机甲的人相比么。豁出去了半条小命才到了大学里，却发现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个中滋味，个中知晓。
但是没有人会安之若素，现实再残酷，也阻挡不了梦想。就像现在这样，八百三十一个学生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激动，没有任何活动可以像今天这样唤起所有人高涨的热情。
学校的老师也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无数的学生开始寻找那些根本记不得姓名的老师来查缺补漏，妄想得到一些有用信息，撞了n次南墙也不依不饶。
相比这些临时抱佛脚恨不得舔上两口的家伙，学习一直上游的大佬们就显得很是镇定。凡是能接触到的知识都已经滚瓜烂熟，那些鞭长莫及的东西，便不做他念。
孙昊的鞭子很长。
孙昊的老爸是因公殉职的军人，是一名优秀的机甲师，作为烈士家属，孙昊的家庭得到了很多的抚恤金以及各种便利的待遇。
明日的考核自然不是不透风的墙，能不能打听到蛛丝马迹只能看你有没有渠道。孙妈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探出了一些风声，当时便将正在上课的孙昊叫了出来送去了游唐县所在的师家市的市区。
话说孙昊家里这么有钱，为何不搬到市区居住，偏要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孟天浩被孟老头关在家里学习，李小鱼也被李石关在房里开始艰难的辅导。
李小鱼落下的功课实在太多了，让李石一阵头大。常大的王牌专业是机甲操控类，所以李石将那几本厚厚的大课本筛选了好几遍，整理出了一沓总结，让李小鱼临阵磨枪。
虽然常大是文选一武选一，从那孟胖子的口中也能隐隐猜测几分，那武选，应当是机甲格斗！
这里的机甲格斗自然不会像那一日李石所见那般，是两台真正的机甲进行格斗。天香中学没有人能够操控机甲，更别提比试了。那武选便只能是在机甲模拟器中进行虚拟格斗。
在李小鱼第四次打瞌睡趴在那好不容易才被整理出来的书页上后，李石无奈地将她晃醒，拽到了楼上。
“这，这是机甲模拟器！？”
虽然没有接触过这高档玩意儿，但是在书上，李小鱼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李小鱼好奇地围着这台怪异钢铁机器，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却冷不丁的被一双大手按在了座椅上。李小鱼气呼呼地瞪过去，一个沉闷的头盔从天而降，将她扣在里面。
密密麻麻的信息闪过，在李小鱼面前出现了数十个按钮和操控杆，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套索住，紧紧困在椅子上。
李小鱼紧张无措，不断地扭动着身体，胳膊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个温暖的声音响起，让李小鱼不安的心思镇静了下来。
“看见你左手旁最近的那个绿色按钮了吗，按下去。”
李小鱼依言按了下去，身体觉得嗡的一声震动，眼前一亮，出现刚硬的线条轮廓，三块显示屏映出无比真实的训练外景。
这是最简单的练习场景，只有几个台阶和高大的靶子。
在李石一步步详细精准地指导下，李小鱼仍然无比艰难，这不怪她，如果机甲能有那么容易驾驭，整个M星也不会只有那么几个高级机甲师了。
以李小鱼贪玩的性子，在掌握了一些基本操作后，就像得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开始了各种闹腾。比如故意摔几个跤啊，从台阶上跳下来啊，李石也瞧不见她在干什么，但能从她嘿嘿的笑声里听出她肯定没干什么正经事。
李石很是头痛地躺在身后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吊灯，眯了眯眼。
……
……
学校很少办这样的大型活动，到处都拉着大红条幅，全校放假一天来给高三做考场，啧啧，这种重视程度，当真要命。
一个班级前后左右六个全方位摄像头，只有十名同学进行考试，八百多个学生被分散在整个学校的各个角落，考试试题还罕见的采用了古老的纸质考卷。
李小鱼一看到上面的题目便心底大呼老哥666啊，这题目，都在昨晚见了面，只不过，也仅仅是见过面而已，不禁开始抓狂。
天炽机甲在常态下的速度范围？我认得你，你认得我吗？那你能自己把答案写上么？
距离三百米有一台同类型天炽机甲，自身以超频态行驶，何种角度以多大的力可以将这台机甲击退最大距离，设地面摩擦系数为200，重力系数为9.78。我靠，这种非弹性碰撞不是小学题目嘛，可是，超频的加速度是多少来，最大速度是多少来？
要是只有这些也就罢了，这把平时考试的压轴大题当普通小题来出是几个意思，这复杂到线条都要挤爆了的三维几何图和简略无比有用信息极少的函数问题，一个才特么三分。
在李小鱼哭天喊地一筹莫展之时，有的人却在健笔如飞，脑回流滴溜溜地转，在草稿纸上打满小步骤开始演算，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在当场抓住几个作弊的，立刻开除学籍之后，气氛立刻凝重了许多。
孙昊嘲弄地抖了抖卷子，将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倚靠着椅背开始检查，顺带斜眼看了一旁仍在奋笔疾书的李石，轻声笑了笑。
李石闻声抬头，不以为意地低头继续答题。做题做得快不代表做得准确，以往的数次考试已经证实了这个结论，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何必着急。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应和着窗外有些烦人的蝉鸣，催促着时间流逝。
“同学们请注意，同学们请注意，现在还有十五分钟的答题时间。”
李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指，将卷面翻过来开始快速的检查，跟其他同学的不同，李石的草稿纸上的草稿很是整齐，跟试题一一对应，能够一眼看到，这带来的好处便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大量的重新计算，查出错误。
“各位同学请注意，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请各位同学检查姓名考号是否填写正确。”
……
“各位同学请注意，现在是交卷时间，请放下手中的笔，双臂下垂，等待老师收完试卷后，有序离开考场。”
……
日常的哀嚎每每在考完后都会响起，今天好像格外喧嚣。
每个学校每个班级好像都有这样的人，明明学习很好，当别人来寻求帮助时却连连道，哎呀，这道题好难我也不会啊，上课没认真听，没做什么笔记之类，或者就像现在，到处传来某某题好变态，没算出来，这次考试要凉凉了。实际上有多少人是真凉，有多少人看着别人愁眉苦脸却在心底偷乐。
李石是个异类，他很厌恶这种人，这种学霸身上专有的虚伪并没有在李石身上出现过，因为李石在班里的人缘相当好。
一出考场便有许多人来向李石问一些题的答案，跟自己一样的便欢喜雀跃，不一样便暗自神伤，李石只好笑着象征性安慰一下，“万一我做错了呢。”这安慰，还是不说为妙。
围在李石身边的人群被粗暴推开，惹得一阵骂声。李石看着眼前的男生，眉头有些皱。
“李大佬，第十八题你做上了么？”这不是询问，不是探讨，而是挑衅。
李石笑道：“第十八题是哪一道来着，没什么印象了。”
孙昊脸色一变，你自认为很难的题目，在人家眼里不过寻常而已，做过便忘了，怎不叫人肝火大盛。
“行，李石，你不记得那我提醒提醒你。利用线性变换和题目中的八维线性方程组，自行列出矩阵，化曲为直求解，怎么样，有印象了么。”孙昊强压着怒火冷哼道。
“哦，这道小题啊，求出秩和正惯性指数来不就行了嘛，得出只有一个零解，猜也能猜到吧，按咱们现在的知识储备，也求不了那些复杂的式子。”
李石轻描淡写地说道，孙昊却笑了，“应该不只有零解吧，呵呵，李石，你难道没求出另一个解来？”
“你说的另一个解，该不会是那个带着根号分号一大堆的长式子吧。你不应该在求秩之前就把它舍了么，难道还给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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