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讨价还价
“比如说，一千万灵石。”李易悠悠说道。
“什么？！”方安大吃一惊，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数字还是让他吓了一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千万灵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方安断然拒绝，接着说道：“上次你还借了碧家六百万灵石没有还，如果你们真的需要灵石，最多再借一百万，多一块都不行！”
虽然碧家老祖早已下令，让方安满足李易的要求，但一千万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十几万灵石呢，你小子开口就要一千万，真以为灵石是路上捡到的不成？”方安暗暗想着。
李易早料到他不会答应，一千万灵石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初他炼制了好几百件法宝，耗费了许多的精力，方才赚到一千万灵石，眼下空口去借，对方肯定不会同意。
再说了，这么大的数目，以方安在碧家的地位，还没有资格拍板，只有老祖亲自批准才行。
“你放心，我也不是白借。”李易故作诚恳地说道，“这样好了，你去向老祖禀告，只要肯再借一千万灵石，我就替碧家炼制整整一百件玄品灵器，如何？”
“一百件玄品灵器？”方安顿时脸色一变，上次李易炼制的那批灵器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完全是供不应求，如果真的炼制一百件玄品灵器的话，收益绝对不止一千多万灵石。
只是问题是，吴真人已经去神霄宗报信，西脉高手要不了多久就会赶到，留给李易炼器的时间已然不多，别说一百件玄品灵器，就是法器，也炼制不出来。
李易察言观色，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李兄？”方安连忙叫道。
李易说道：“既然方兄感到为难，我还是走吧，以我的炼器术，相信到了任何地方，赚个一千万灵石都不算太难，至于欠下的那六百万灵石，半年之后，一定亲手奉还！”
方安顿时急了，忙道：“李兄止步，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等我向老祖请示过后，再来答复你。”
“好，我在这里等着你。”李易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我那些师兄师姐的耐心可有限，要是他们觉得碧家并不是诚心收留，那是立刻就要走的！”
“我知道。”方安暗暗有些恼火，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点了点头，朝碧家老祖的住处走去。
李易等他拐过一片树林消失不见，四处打量一番，从袖中取出一面金镜，悄悄丢在了身后的湖泊中心。
这面金镜，正是杨小花随身携带的那面镜子。
等了半响，方安快步赶回，手里拿着一个储物袋，看起来沉甸甸的，让方安的脚步都显得有些笨拙了。
李易心下一喜，说道：“老祖同意了？”
方安淡淡道：“老祖对你可真是器重，的确是同意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一百件玄品灵器，就不劳烦你炼制了，但你大衍一派的炼器术，要传给碧家！”方安目光炙热地说道。
李易暗暗冷笑：“真是好大的胃口，区区一千万灵石，就想换取大衍炼器术，怎么不去抢？你们定是以为吃定我了，哼，到时候我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假装露出为难之色，犹豫道：“这......大衍炼器术，可是不能轻易外传的......”
他生怕答应太快，会让对方起疑。
方安见状，心道：“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容易答应！”口里说道：“你师傅已死，你就是大衍一派唯一的传人，你若是不将大衍炼器术传承下去，将来岂不是要失传？反正你总是要传的，不如传给碧家，咱们多少还是自己人，也不算是外传！”
李易“考虑”良久，最后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吧......”
方安大喜过望，将那储物袋递了过来。
李易打开一看，只见一座大厅那么大的空间内，塞满了晶莹剔透的灵石，灵气盎然。
“这里是五百万灵石。”方安说道，“事成之后，再给你五百万。”
李易把储物袋放入怀中，皱眉道：“一千万灵石，是咱们之前谈好的价格，现在你们的条件变了，我的条件自然也要变。两千万灵石，少一块都不行，而且要先交钱，后交货！”
方安笑容一僵，怒道：“哪有你这样的，灵石都收了，又来改条件？”
李易淡淡道：“我虽是碧家供奉，但一码归一码，没有两千万灵石，我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大衍炼器术的，你要是觉得我要价太高，那我只好告辞了，相信天底下，愿意为此付出两千万灵石的人不在少数！”
说着转身欲走。
“你刚拿了五百万灵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方安看到李易假装一副健忘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
“一切好商量，李兄。”方安忍住怒气，皮笑肉不笑地叫道，“你要两千万灵石是吗，好，我这就去禀告老祖，请他定夺！”
李易等了小半个时辰，方安再次去而复返。
这一次，碧家老祖竟也一同来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掌管乾坤的强大气势，行走时脚不沾地，似一缕轻风，与天地融为一体。
飘然间，便到了跟前。
李易心中一凛，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一面暗暗运气抗衡，一面恭声说道：“见过老祖！”
碧家老祖双目如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年纪轻轻，讨价还价的本领倒是颇有一套。”顿了顿，道：“方安！”
方安走上前来，一连取出三个沉甸甸的储物袋，塞在李易怀中，冷冷道：“每个储物袋里面都是五百万灵石，一共两千万灵石，现在你满意了吧？还有什么条件？”
李易也不查看，欣然放入怀中，笑道：“老祖果然爽快，我那些同门要是见到这么多灵石，一定会感受到您的诚意的！”
碧家老祖眼皮跳了跳，碧家虽然财力雄厚，但摊子铺的大，前不久又购进了大批材料，手里头并没有太多现钱，这两千万灵石，几乎就耗去了一大半，若是不能及时补上，资金肯定会周转不过来。
“且让你拿着过过瘾，等渡灭的人来了，我再收回来也不迟！”碧家老祖暗暗想道。
李易拱手说道：“那我这就去告诉师兄师姐们，免得他们还吵着要走。”
“且慢！”碧家老祖沉声说道，一股真气震荡而出，落在李易肩上，就像是一座大山，让李易寸步难行，“李供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李易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呦，差点就忘了，您放心，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准备笔墨，把大衍炼器术的法门全部写下来，到时候再交给您。”
碧家老祖淡淡道：“不必了，笔墨我已替你备好，都在炼器房，咱们这就过去吧。”
他不担心李易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只是担心李易回去之后，把灵石分给同门，到时候可能会有漏网之鱼，灵石就不能全部收回了。
而且让李易当着他的面写，在他震慑之下，方才不敢弄虚作假，否则要是写出来的法门有什么错误，反而得不偿失。
李易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要糊弄方安还容易，糊弄他却没那么简单！”
但在碧家老祖强大威压之下，也无法拒绝，只得随同去到炼器房，心里琢磨着脱身之策。
炼器房内室的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
李易坐下之后，方安便站在一旁，假意帮他磨墨，碧家老祖却在外室守着。
“怎么不写？”方安见李易迟迟不肯动笔，立即问道。
李易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再过几个时辰，他的镜魔神通就能再次施展了。
“大衍炼器术，包括选材、炼制胚胎、刻画法阵，以及点灵等几大步骤，每一步都非常繁琐。”李易略一沉吟，说道，“光这么写没有用，必须结合实物，你去取一些材料来。”
说着便列下一张长长的清单，包括虚空陨铁、心云石、天灵木、紫阳金砂等等，无一不是珍贵无比的稀有材料，其中甚至有一些他平日里用不上的材料，也都写了进去。
多写一点，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反正最后都要进自己的口袋，不写白不写。
方安粗略看去，见虚空陨铁等材料的确是李易往常用过的，便没有多想，出去跟老祖禀告之后，便快步去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方安勉强找齐所有材料，回到炼器房。
李易看着满满一大堆稀有材料，不禁怦然心动。
这么多稀有材料，价值好几百万灵石，足够他炼制不少灵器了。
于是便开始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还拿着材料向方安解释。
选材如何选，选多少，如何将多种材料融合起来，炼制成胚胎，又如何刻画双层法阵，最后又该如何点灵，一一详述。
他所写所讲，看起来非常繁琐，其实不过是大衍炼器术中比较粗浅的一些法门，真正的大衍炼器术，远比这更为繁琐，没有个一年半载，休想讲明白。
方安哪里懂得，他悟性不差，听了一遍，就牢牢记住，只觉跟李易以前炼器的过程也差不多，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碧家老祖虽然对炼器有所了解，却也无法看透其中门道。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李易突然感到体内好像有某种力量被解开了封印。
十二个时辰已过。
镜魔神通，终于可以再次施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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