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世事安稳
见月还是很喜欢爬到楼顶上,五层的客栈楼顶,依旧是平稳的楼顶,见月刚爬上去,然后余林就上来了。
其实见月就是在等他,咳咳,可能是再等那碗阳春面,见月竟然对一碗面上瘾了,回到了以面食为大的西北,可还是放不下余林做的阳春面。
“你如果喜欢,我给你做一辈子啊!”
“咳咳咳。”
这下见月退无可退了,毕竟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
见月也活了这么大了,怎么会看不明白余林对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了。
不清不白,见月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自己,怎么能交给别人去接受。
见月不是不贪心的,见月贪心与余林对自己的好,如果他一直不说,见月真想一辈子都假装自己不知道。
这样是不对的,自己不应该一辈子霸占着他的。
“余林,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如果觉得咱两合适,咱们早就在一起了,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是咱们之前没可能的。”
拒绝别人的感觉真的不好。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吃面吃面。”
如果这样,那最好不过了。
“对了,我在坑底捡了个好东西,送给你了,就当是谢谢你了。”
珍珠和宝石,管它是什么,反正都是捡的。
“不是你们女孩子才喜欢这种东西的吗?”
“你见过这么爷们的女孩子?”
余林拿着珍珠和宝石在月光下细细的看着,一双眼睛出现了波澜。
“你确定是在坑底捡到的?”
“是啊!”
透过余林的眼睛,见月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说不定他见过。
又在华亭县呆了三四日,见月每天带着身后的几张嘴在华亭县里面觅食,大酒楼大鱼大肉什么的见月都吃腻了,见月就是找着小面馆小茶楼进去,吃几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再到茶馆里面听别人说书。
见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就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不过后来见月就想通了,关于酒楼的事情,见月还是不能这样放任自由的,见月会回去的,见月要在回去之前给酒楼想好吸引人的法子。
现在就是取经了。
见月就这么在华亭县里面乱窜着,窜着窜着,见月窜到了一家地下的小茶楼,一个一般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见月也是跟着人才走进来的,就在这里,见月竟然看到了邓一邓老板,还有在邓掌柜的身边的王知棋老板娘。
怪不得见月眼尖,实在是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见月进去的时候,邓老板正在讲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下半段,见月只顾着看到熟人高兴了,哪里顾得上邓老板讲的是什么。
在邓老板讲下半段的功夫,见月已经凑到了王知棋的身边说话。
邓老板家就是安在了华亭县,两个孩子被奶娘带着,她是忙里偷闲出来的。
邓老板的小日子依旧过的红红火火的,小两口子的感情也是甜甜蜜蜜的,可是羡慕死了见月。
那边,邓老板结束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下半段,也下来坐到了桌边。
邓老板还是那么犀利,三句话就把见月的家底打探了一个清清楚楚,见月之前怎么没发现邓老板这么能说话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个开饭馆的小老板,竟然说起书来也是一道一道的。
“丁见月,开饭馆只是我安家立业之本,说书才是我的正业,在去江宁县遇上知棋之前,我一直都是走街串巷说书为生,这不,为了娶知棋,才不得不谋一份正业,人既然到手了,还待在那里干什么,再说了,那天我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了温府的坏话,再不走等着死吗?我可舍不得。”
“温府人都死没了。”
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就事论事。
“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说实话我还挺喜欢江宁县的,要不是温府的那两个小兔崽子把江宁县搞得乌烟瘴气的,我才舍不得离开。”
那两个小兔崽子,是温竹年二号和童筱筱吗?
估计是了。
“你确定人都死全了,我心里憋了好些话要说的。”
再三确定了之后,邓老板压低了声音说道。
“温府的那两小兔崽子啊!那男的混世魔王,抢了别人考取的功名不说,还和自己的妹妹不清不楚的,再说那童筱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温家的种,迷得一个两个神魂颠倒的,死了也不找个清静的地方,非要死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吓得王家大少爷疯了吧,白白把王家那么大的家业送给了王知砚。”
见月看了一眼王知棋,在王家人面前说王家人的坏话,这样子真的合适吗?
邓老板明白了见月的意思,而他自有道理。
“知棋不一样的,我家知棋是世间最好的人了。”
忽然来的狗粮,让见月见财和余林三人猝不及防,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然后见月一行人才走。
不是见月要走,实在是因为走得时候没有带那三只狗,这还要赶回去喂食呢!
“王知棋是庶出,同父不同母,难免受些冷落,否则你以为邓一凭什么能娶了王知棋。”
果然是余林,知道见月一直都不明白的问题,这下子清楚多了。
“没想到温大少爷的功名是抢别人的,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惨。”
寒窗苦读数十年,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不得气死啊!
“你们这里之前不是有一窝土匪,叫做黑风寨的,他们有个军师叫做温竹年,是他的功名。”
见月……
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温竹年一号,温竹年二号,同名同姓,功名相抵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之前那些看不透的事情慢慢的看透了,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余林会知道这些事情。
其实也不奇怪了,余林之前就是温府的人,知道一点点温府的底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见月觉得余林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就是因为那天的一个眼神,见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见月还是依旧信任余林,但是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坏处的。
那天见月想早早睡觉,可是翻来覆去的都是醒着的,在翻来覆去的功夫,见月听到了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余林出去了。
这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见月往被子里缩了缩,还是翻来覆去的无睡意,睡意没来,尿意来了,见月穿了衣服便出去了。
楼下熙熙攘攘的还有几桌客人没走,见月竟然巧合的在楼下看到了余林和丁老大,似乎还有温竹年,不是死了的温竹年,是活着的温竹年。
可能是见月的目光太过于**,所以见月很快就被发现了,第一个看到见月的是丁老大,一个知道了,两个知道了,后来都知道了,人家招着手,见月也不好扭捏,只能下去坐一坐。
可能是成熟了,现在见月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和他们坐在一起了,不过见月感受得到,因为自己的到来气氛有些尴尬。
分明之前都是那么亲热的人,可是现在坐在一起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见月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说了两句话见月就撤了,不碍眼。
管他们说的是什么,反正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了。
第二天,见月要继续在华亭县乱逛加取经,余林给见财说了几句话,然后只剩下了见月和他两个人。
这人竟然让自己的弟弟这么听话,这一路上他到底对见财说了些什么话。
“其实,我有好多事情都瞒着你。”
“我知道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要求所有人都对自己掏心掏底,谁心里还没有几个小秘密了。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了,在黑风寨……”
见月还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土匪的,原来身边就有个人知道,小样,装得还有模有样的。
第一次见月其实并不愉快,黑风寨被人攻进来,见月因为睡得太死,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那是余林第一次出现在黑风寨,还是因为被火势吸引了过来。
而见到见月的第一面,见月正睡眼朦胧的打开门,整个人都是懒懒的。
周围的世界是焦黑的,是血腥的,甚至还伴随着尸体,可是这个人只是一个懒懒的哈欠就让整个世界亮了,余林记住了。
那时候他叫铁柱,这些话他向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从始至终,哪怕今日。
他本来是温府派出来打探消息的,结果却鬼使神差的离开了,也不是因为看到了见月,是他看到了黑风寨的军师,被顶替了功名的另一个温竹年。
他要报恩的从来都只是庄鸾,对于温家大少爷的做派,他向来不苟。
要去月牙泉的消息是他告诉丁老大和温竹年的,能在华亭县相逢并不是个意外,只是他意外的得知了别的事情而已。
这偌大的深坑,从来与自然无关,这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
还有那深坑,那是关于年家秘籍的往事,世事是安静的,可是江湖从来都不曾安静过。
年家秘籍从来都不是秘籍,那是一本地图,一本寻找宝藏的地图。
江湖人自幼潇洒,可哪一个不为金钱所困,而为金钱所困的又何止是江湖人,年家秘籍之争已经持续了近十年,而那些深坑也挖了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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