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一起丢人
就在大唐元日的前一天，长安城里忽然传出了一条暧昧十足的小道消息。
……吴王殿下李恪与太子最喜爱的歌姬霍雨烟勾搭上了。二人不仅关系莫逆，更是在昨夜促膝长谈到了天亮。
原本像这种不入流的花边新闻根本就上不得台面，而且还是关于皇子的风流逸事，那就更加没人敢议论了。
然而今日却不知怎么了，消息一经传出，短短半日就传遍了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百姓们更是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相比于后世的互联网盛行，如今时代虽是衡阳雁断，但流言这种东西还是相当可怕的。毕竟每个人胸中都有颗八卦的心。
所以当长安城里的流言风起时，许多百姓们都信以为真，更有甚者将其夸大渲染传播。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就连刚从宫里回来的李恪都是一脸蒙圈，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何一夜之间便这么出名了。而且还是这种青楼买妓的风流事。
李恪满脸阴沉的坐在前厅：“可有查出是何人做的？”
管家低着头小声道：“听说是西市街上几个闲汉传出来的，可咱们的人都已经将城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些造谣的人。”
“找不到？”
气愤之余，李恪有些不可置信。在长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若是还有他查不到的消息，那这人也绝非寻常。
想到这儿李恪忽然开口：“难道是太子做得？”
“可那霍娘子乃是东宫的娟客。太子这么做不是连自己的名声也败坏了吗？”
正当二人不得其解之时，门外侍卫忽然进来禀报：“启禀殿下，李二小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李恪先是一怔，而后目光一闪，挥手笑了笑道：“你们退下吧。”
……
偌大的前厅里，李柯席地而坐，悠哉的喝着茶壶里的白开水，全然无视李恪那张愈渐发黑的帅脸。
“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李恪有些气结，不知为何，每当他看到李柯这幅卖萌的表情时就忍不住想要动手，这种欲望十分强烈，而且一刻也不能忍。
李柯仰头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殿下帅气逼人，英姿焕发，实乃人中龙凤……”
“没了？”
但见李恪咬牙切齿的模样，李柯顿时正经了起来，笑道：“殿下莫恼，这件事的确是微臣做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恪之前的忧心与气恼顿时消了大半。虽然面前这混蛋平日里贱气啷当没个正形，但办起事来还是很有效率的。
尤其是那一脸的贱笑，李恪顿时了然，这孙子又要坑人了。
“那倒是说说，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李柯束了束衣衫，正色道：“霍雨烟之事我们已然得罪了太子，与其等着人家发难，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可你这么做只会更加激怒太子。到时候东宫定然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恪神色中露出一丝担忧，相比于太子多年以来积攒的势力，他这个新晋的吴王简直不堪一击。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他真把东宫逼急了，那他这个吴王也就活到头了。
“殿下错了，如今的东宫早已被那些言官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拿出来大肆宣扬。太子殿下或许不怕朝中争锋，但这种流言蜚语恰恰是他最在乎。”
自古帝王最爱惜的便是名声，尤其是那种劣迹斑斑的人，更是对这种流言蜚语十分敏感。
“这样一来太子就不会对我们下手了？”
李柯喝了口水，笑道：“不是不会，而是目前不会。如今流言正盛，长安城里所有的官员百姓们都在等着看这出‘争风吃醋’的好戏。太子殿下就算真想把您弄死，也不会现在动手。”
思忖了片刻，李恪皱眉道：“可这也只是躲过了一时。”
李柯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就够了。”
“……说人话。”
“您连太子的女人都抢走了，这不正是说明您这个吴王殿下不惧东宫吗？到时候定然还会有更多的官员与才学之士纷纷来投行卷。”
“这就是你的目的？”李恪黑着脸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将面前这个混蛋扔到河里喂王八。
“是啊！”
“你……”李恪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相比于几个投诚的官员学士，太子的怒火显然更加令他担忧。这付出和回报明显是不成正比的。
李柯笑着站起身，给李恪倒上了一杯‘浓茶’：“殿下是觉得这桩买卖做得亏了？”
“你觉得呢？”
李恪没好气的接过茶杯，强忍着没将一杯热茶泼到他脸上。搞不懂平日里这么精透的一个人，咋就变傻了呢。
李柯不慌不忙的放下茶壶，道：“那殿下不妨想想，您如今与太子最大的差距在哪里。”
李恪想都未想便道：“自然是势力，太子如今有各大氏族作后盾，那些新老朝臣自然趋之若鹜。”
“错！”
“您与太子殿下相差的并不是势力，而是声望。”
“声望？”李恪有些想笑，他那个劣迹斑斑的大哥还有声望吗？
李柯岂能不知他在想什么，少有的正色道：“殿下一定要记住，太子就算再无德，但他仍是我大唐的东宫之主，百姓心中的储君。”
“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打击太子的声望？”李恪似乎有些明白，却又感觉不止这么简单。
“不仅如此。”李柯摇摇头道：“如今元日刚到，正是万邦来朝之时，而您与太子又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摩擦。说句不好听的，这也算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嘞！”
说到这儿，李恪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李柯，隐隐有种想要动手的预兆。
“区区小功微臣惭愧。”李柯假模假式的做了个揖，又道：“丢人虽不假，但丢人可不止您一个。”
李恪微微一怔，原本已经抬起的巴掌顿时停在了空中。
“你是说父皇会因此迁怒太子？”
“虽不至于迁怒，但太子的形象定然会大损。就算陛下不追究，但那些轻信流言的百姓可就不一定了。毕竟太子这些年混账事也没少干，随便翻出来几件再多多宣扬几日。到时候陛下就是想包庇，也包庇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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