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明视己身，往日赌斗
钱元并没有听到柳残月的惨叫声，毕竟是武院主殿，虽然看上去随随便便，但周围也是有很强的禁制的。
钱元可以随意出入完全是因为柳残月的那块令牌。
虽然是在赶路，但钱元依然在回忆凡尘主天录中的对于玄道的记载。
一玄初天境，意为初入逆天之路，与天夺命的开始，这一境界柳泠秋已经解释地很清楚了，但柳泠秋说的是正常情况下。
修行了凡尘主天录，元力会化为剑元，魂力会化出“魂环”，魂环可以演化成道火、阵纹等辅助路途的力量，堪称千变万化。
而血气也与众不同，因为从未听说过血气可以附加属性，可这功法生生让血气也附加了剑之属性，可谓逆天至极。
凡尘主天录中并不急于让三力合一，而是在突破六玄涅槃境时让三种力量合一，而前五境则各自发展，走到道路尽头。
二玄明道境现在是钱元的目标，据主天录上的记载，修习了这部功法便只能三道齐破，不可能一道先破而带动另一道。
同时，三道突破所需要的灵气也比普通功法多得多。
凡尘主天录带了一个录字，其上记载的也不光功法，除了一些常识外，还有浩如烟海的阵法、丹术还有其他闻所未闻的辅助道路。
在钱元看来，这绝对是一部修行路上的百科全书。
“听说了吗？赵方寸在九流擂台站了三天了，可那个新生一直没有来。”
“哦，那个新生还挺出名的，听说刚刚开学便连续请了一个月的假，连带着他那个院子都接长不短请假。”
“哼，还不是怕输嘛，要知道上了九流擂台，不是分成败，而是决生死啊，再说赵方寸可是通过了通天阁的试炼者啊。”
“听说他通过了试炼之后紧接着就登上了新秀榜，唉，对我们来说真是遥不可及啊。”
“嘿，管他呢，要是五天之内没有登上九流擂台，那可就被学院强行开除了。”
“不错，不错，开除了好啊，省的咱们嫉妒啊，他喵的，我请一天假都要托七天，一请一个月还不被开除，他是柳师姐的亲弟弟吗？”
一些弟子的声音传入了钱元的耳朵，恍惚间，钱元记起了关于赵方寸的一切，这些天的经历加上那些伴着凡尘主天录而来的记忆，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
钱元取出紫卡，却发现紫卡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了，原本光滑如镜的表面已经完全粉碎，更有些地方直接透了气。
轻叹一声，钱元抓住一个路过的弟子道：“师兄，请问九流擂台在哪里啊？”
被扯住衣袖的男弟子道：“哦，你也好奇那个废物会不会去吗？我劝你还是回去修炼吧，这场比斗不会有结果的。”
钱元没有生气，而是和气道：“还请师兄指教。”
男弟子看着钱元，诡谲地笑了笑，指了一个方向道：“往那边走，你会看到一个六层高台，第一层就是九流擂台。”
钱元拱手道：“多谢。”
然后便带着楚湘灵朝那个方向走去。
而那个男弟子也跟在了钱元两人身后，几乎寸步不离。
钱元没有察觉到男子有什么恶意，便没有在意，侧首一看，钱元挑了挑眉，楚湘灵这个新斗笠很是奇特，居然挡住了他的魂力。
轻呼一口气，钱元明白，这是柳残月送给楚湘灵的，恐怕不只隔绝魂力那么简单。
虽然不想再继续欠柳残月的人情，但楚湘灵现在确实需要这样的东西。
不一会儿，一座六层高台出现在了钱元的视线里，高台颇为奇特，下窄上宽，呈方形，中间一根柱子矗立，上面环绕着层层阶梯。
跟在钱元身后的男弟子道：“这生死擂台是仿照人魔通天塔制作的，那座塔伫立在人魔大陆交界之处，作为分界线。”
“每十年，人魔两块大陆便会在那座塔上进行比试，参赛者会根据修为被分配到各层，但每层都可以往上爬，很人性化。”
钱元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
那弟子嬉笑道：“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过来玩玩而已。”
钱元摇了摇头，进入了这通天塔，刚刚进入第一层，钱元便看见了盘坐在擂台上调息的赵方寸。
没有言语，钱元直接跳上了擂台，也是盘膝而坐，进入调息状态。
那男弟子眸中骤然放出光芒，飞快地跑出门去，不知去了何方。
钱元思考着现在拥有的东西，首先便是那铸魂天书的万化魂兵，现在的钱元应该可以轻易唤出一把魂剑了，不光可以扰乱敌人，还可以伤人灵魂。
然后便是“剑经”，整本剑经里只有一个剑招，名为破凡，可这剑招却繁奥地如同星辰大海一般，那二品的铸魂天书他扫一眼便知道大略并修炼。
可这破凡，他根本无法理解，只知道这一式剑法要和魂经配合才可以发挥最大的威力。
修剑之人必须要经历的剑意、剑魂之路，剑经也自有讲解，让钱元眼界大开，对修剑有了一定认识。
钱元眸中偶尔出现的银色道纹便是辅助“破凡”的瞳术，名为解道眼，而魂经的第一式魂技无疑让解道眼的功能更加完善。
解道眼可以将大道分解，了解一切大道的构成，就像一座已经建好的高楼，钱元可以一眼看出里面的砖是如何摆放的，甚至砖的材料也可看清。
而加上魂经中的“习道”之术，便可以在解析了大道构成之后完全将之了然于胸，也就是说，别人的功法武技，他可以全部偷学过来。
甚至在大道的运用上要比原武技更强。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钱元的魂力和元力的强弱程度，处于一玄境巅峰的钱元，若掌握了这个瞳术，理论上便可以复制解析所有九品武技了。
这种完善了的瞳术名为劫道眼，钱元现在万万无法做到，单独运用其中一种都非常勉强。
当然，瞳术只是武技的辅助，那式破凡虽然繁奥，但却可以分成几部分学习，可钱元现在明显是没有时间的。
魂经中的魂技也是如此，魂经除了魂技外，记载的魂力修行方法也很是奇特，其分为九层，称玄魂之路。
从魂经出现的那一刻起，钱元的灵魂之力运行方式便被强行改变，进入了魂经第一层。
还有便是钱元唯一在龙神传承中得到的行云步法，虽然得到不久甚至没有刻意修炼，但超高的悟性早已让钱元将之了然于胸。
那么取胜之道便在万化魂兵和这行云步上了。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渐渐地，无数杂音传入了钱元的脑海里，扰得钱元有些心烦。
钱元睁开眼睛，见对面的赵方寸早已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而擂台周围却是聚集了很多弟子，几乎哪一级的都不少。
而在靠近擂台的一个地方聚集了一大群女子，全都貌美如花，尽态极妍。
她们簇拥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男神钱元必胜”的字样，钱元嘴角一抽，想起了自己好像有个护卫队。
看着大旗前面的郑昕，钱元一阵无语，郑昕好似察觉到了钱元的目光，对着钱元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射来，让钱元如芒在背，一群女生后方，钱元看见了一身白衣的楚湘灵。
钱元回过头，站起身来，对赵方寸道：“赵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赵方寸也是嘴角一抽，无奈地指了一个方向。
钱元看去，只见一个男弟子摆了两个大桌子，钱元好不容易才看清了桌子上的字迹。
“钱元对赵方寸，五赔一。”
那男弟子正是那天跟着钱元的人。
赵方寸道：“那人叫做金乾，是户部侍郎的公子。”
钱元看着赵方寸，有些意外地道：“拖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忍不住会冲上来直接开战的。”
赵方寸脸色一沉，道：“不错，我讨厌爽约之人。”
然后赵方寸忽然便了脸色，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但你上次离开时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会爽约的人。”
“所以，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吧。”
钱元皱了皱眉头，这个赵方寸让他觉得极为怪异，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赵方寸以前不至于蛮不讲理，但也绝不是这么一个谦谦君子才是。
一玄境巅峰的魂力瞬间笼罩了赵方寸，可下一刻，一股同样庞大的魂力瞬间将钱元的魂力拦截在外。
赵方寸嘴角含着笑意，道：“厉害啊，短短一个月就达到了九流巅峰。”
钱元看着赵方寸，原本随意的目光变得忌惮起来。
就在这时，一行金色文字在擂台上升起，“比武双方已到齐，是否开始比武。”
赵方寸道：“是。”
钱元压下心中疑惑，道：“是。”
金色文字散去，化为一个金色光罩将整个擂台包裹了起来，外界的杂音顿时小了下去。
结界刚刚覆盖全场，赵方寸左脚便猛然下蹬，巨大的力量带着赵方寸飞速向钱元靠近。
而一抹琉璃色的光辉悄然在赵方寸的右臂上形成，在其身后拉起了一串光点。
擂台下的众人见比试开始，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把目光从金乾的赌局上移到了擂台上。
“荒废了一个多月了，这新生怎么可能是赵方寸的对手嘛。”
“就算再给这钱元几年时间，他也不可能是赵师兄的对手啊。”
“不错，赵方寸最近可是通过了法院的通天阁试炼啊。”
“你们还别说，这赵方寸自从通过了通天阁的试炼后，性情大变啊，完全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这也正常，这些年通过试炼的弟子，哪一个不是性情大变？”
“你们看，好强的肉身力量，恐怕他已经打开杜门了吧，离第二门恐怕都不远了。”
“快看他的手，琉璃玉手啊，看样子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之境了。”
“通天阁啊，真是令人神往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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