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曾经的曾经，现在的现在
几道身影在森林上空极速飞行，围绕着神舟方圆百里不断探查。
最后，几道身影停在了同一个地方。
其中一个男子道：“那种步法的气息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另一个男子皱眉道：“年年都有历练，年年都有新生，这么多年来这倒是第一次出现凭空消失的学员。”
一个女老师道：“这次一共消失了两个学员，其中有一名学员手持院长的令牌，丢不得。”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消失在原地。
既然他们这些王级强者都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只能去找可以破开空间的圣级强者了。
……
月辉在森林里不停闪动，缕缕空间波动不断闪烁，带着一人一狼不断地进行空间穿梭，一段时间过去，钱元根本无法估量月辉跑了多远。
让钱元奇怪的是，神舟上的各派修士为何没有来找他，按理说所有人都知道他拥有柳残月的令牌，就算是他派修士也应该会来寻他才对。
月夜来到，一轮明月升起，如水般的月光洒下，与月辉身上的月光交相辉映，在钱元看来，月辉身上的银色比那真正的月光更加美丽。
月辉在夜晚降临时已经停下脚步，静静地沐浴在月光之下，月色在银狼的口鼻、全身进出，带出一丝丝黑色杂质。
它全身都渐渐明亮起来却并不刺眼，反而养人觉得十份温暖，如沐初阳。
不远处的钱元也在修行，一道道天剑剑气从钱元的体内喷涌而出，不停淬炼着钱元的身体，让钱元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柄绝世神剑。
神剑屹立在月光之下，反射着皎洁的流水，让这一片森林更添一层光亮。
钱元体内一颗魂种散发着微光，魂种周围，一圈唯美的光环包围着三柄小剑飞速旋转，又一道神环缓缓闪现。
同时，一股闪烁着淡银色的血气在钱元体内飞速流动，在体外真正形成了一柄淡银色长剑，长剑之上一道剑纹徐徐亮起。
九道宏伟的大门也出现在了钱元的体内。
经脉中的剑元也在流动，似乎随时可以冲破经脉的桎梏，显化在世间。
运行速度达到了极点的三种力量忽然消散，让正在冲关的钱元瞬间由顶峰落到了尘埃里，心中一股不甘升腾在心中。
钱元睁开眼睛，喃喃道：“还缺了点什么。”
直觉告诉他问题出在了剑元之上，回忆了一遍《凡尘主天录》的内容，钱元发现了一句话在脑海中熠熠生辉。
“主天之路，以剑开之；万世苍茫，以剑辟之；天道恢恢，以剑逆之！”
钱元皱眉，这句话明显是在说剑元应该走上剑道，可这剑元不就代表了自己往后的剑道之路了吗？
不等钱元细想，一声低吼响起，钱元抬目看去，只见月辉已经在前路等待自己了。
钱元压下心中疑惑，爬上了月辉的背部。
月辉一声长嚎，惊散了空中浮云，而地面上已不见了银狼的踪影。
这是钱元也不得不惊叹的空间之力。
在钱元失踪的第四个夜晚，重重乌云遮住了漫漫长空，没有一丝月光洒下。
在没有光的夜晚中，大多数学员放弃了继续任务的想法，因为在黑暗中战斗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不利。
只有道师们是个例外，因为他们拥有另一双眼睛，所以他们也成为了黑夜探险队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而在帝国森林某一个未知的地方，一道银芒划破黑暗，成为夜中唯一的光芒。
钱元趴在月辉的后背上，继续思考那句话的含义。
忽然，一道光出现在了无尽的黑夜中，似刺破黑夜的第一缕光线，照亮了夜行者的整个世界。
随着月辉的继续前行，更加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森林前方出现了一片无边的草原，整片草原沐浴在阳光中，鲜翠欲滴，生机勃勃。
而另一侧，依然是毫无光亮的漫漫黑夜。
一半是碧空如洗，草原生机；另一侧却是沉沉夜空，幽人无影！
钱元一时被这副画所倾倒，竟是一时沉醉其中，连月辉停下了脚步都未曾察觉。
月辉看了钱元一眼，眼中满是期待，接着，月光一闪，银狼已是消失不见。
草原深处，一道身穿白袍的老者和一位容貌绝世的年轻女子站在一起。
老者一身白衣似乎并非布料，更像是天边的一朵云或是山中的雾气，看上去飘飘欲仙，随时可以飘然离去。
而那个少女则犹如谪落凡间的天仙子，让无论多美丽的风景都自甘堕落，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背景。
少女正是楚湘灵。
当钱元踏入这片草原时，两人皆是眸光一动。
老者如云的袖袍轻轻一挥，一面水镜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画面中正是钱元和月辉。
楚湘灵眸中闪烁着异样的情绪，原本清澈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多了的东西并未让这双眸子失去色彩，反而让她显得成熟了一些。
若是以前的她看上去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力量的残缺强者。
那么现在，她便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真正的强者了！
老人微微一笑，道：“你会如何选择？”
楚湘灵叹息一声，面色却看不出什么表情，道：“还能如何选择？既然他那天把我捡了回去，我自然要继续跟着他。”
老人意外地看着她，道：“这可不是以前的你可以说出的话。”
楚湘灵淡然道：“一块龙骨罢了，就算没有又如何？迟早我要打回去，让那个家族在我的脚下颤栗。”
老人气急而笑道：“当初要不是我救你出来，你早就因为失去龙骨而死了，就连你的智力心性都退化了如此之多，现在你说它不重要？”
说到这里，老人眼中露出了怜惜的神色，“现在我只能利用反本归源之术让你暂时恢复心智，若是你同意和我离去，前往浩瀚宇宙，说不得真的可以找到可以救你的办法。”
“但是，不论你想如何选择，我一定会陪你走到走后，不论最后是毁灭还是辉煌！”
楚湘灵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悲怆，道：“剑爷爷，您当年为了这件事让自己魂体分离，境界也是一落千丈，现在回去，咱们有多少活路？”
“先不说我的心智残缺，就凭您的力量打通了天之界线，难道就真的可以平安到达浩瀚宇宙吗？这可是您用那个境界的最后余力布下的禁制啊。”
老人闻言也是不禁轻叹一声，原本是担心有追兵杀来，所以布下了一道绝强结界，却没想到现在成为了阻挡他离开的最大阻碍。
楚湘灵失的是真龙道骨，丢的是真龙之魂，不是这个小地方的资源或力量可以补全的，可就算进了浩瀚宇宙又能如何？
他曾经守护着的人们已经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敌人，他曾经的朋友恐怕也恨不得他死去，获得他那身为混沌仙宝的身躯。
他这一生，守护了天上地下的无数生灵，开拓了八荒六合的无尽疆土，劈开了万古不化的永恒混沌，镇守了人族天下的一方宇宙。
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他和重伤中的楚湘灵，这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楚湘灵把老人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她又如何不了解老人充满酸苦的内心？
她当初虽然刚刚出生，可一出生便受到了举族青睐，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一岁便记住了天下事，两岁便手握镇族重宝。
三岁便被预订为十几年后的浩瀚宇宙第一美女。
可随后而来的，却是族人血淋淋的屠刀！
楚湘灵看着钱元，轻声道：“我们便相信他一次，如何？”
老人无奈道：“还能如何？”
一道带满了沧桑的声音忽然在草原上响起，“少年，你对她的关心本座已经看在了眼里，但关心并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所以本座要你通过一个测试，通过了本座便给你一个造化，并让你带走她，没通过本座也不为难你，会放你离去。”
“但这个试炼可能会耗费你大量时间，也许从这里走出去便已经是沧海桑田，如此，你可愿接受？”
钱元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道：“我接受。”
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需要考虑一下吗？时间过去，代表着你在这世界上留下的一切痕迹，包括名字、功绩、情爱还有父母。”
“若是通过了试炼你可能会得到冲破这片天地的机会，可若是通不过，那便是白白浪费岁月。”
钱元依然毫不犹豫，道：“我接受。”
若是此次放弃，放弃了对楚湘灵的承诺，放弃自己心中所愿，那他未来便会永远有一个阴影，让他永生遗憾。
那时就算他依靠《魂经》、《剑经》和《凡尘主天诀》进入了浩瀚星空，可道心毕竟已经不再一尘不染，那他修为再高又有何意义？
这次声音没有继续响起，只有一道剑影在草原上升起，剑影看上去极为温和，除了让周围的青草草尖微颤外，对周围的草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第一关，走到那道剑影之前。”声音紧接着宣读了规则。
钱元皱眉，在他看来这场试炼绝不会如此简单。
忽然，钱元体内的天剑轻轻一颤，竟直接从钱元的体内飞离，出了钱元的身体，天剑在草原上划出了一道虚空裂缝。
然后天剑便头也不回地进入了裂缝，这一刻，钱元体内的天剑剑气忽然死寂了下来，如被什么力量强行镇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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