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蜥蜴和龙，“苏醒”
钱元仰头问道：“龙血可以救她吗？”
苍老的声音响起：“不能，龙血若是没有引导，便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钱元继续道：“那龙族可以救她吗？”
苍老声音道：“不行，我龙族肉身无敌，哪里会精通起死回生之术。”
钱元心中一沉，道：“那你出手一次，包括救人吗？”
苍老声音道：“自然包括，但她此刻已经完全死了，吾亦是无能为力。”
钱元惨然笑道：“我选第四个奖励，要求是把我们送出去。”
“若是我还可以活下来，那我早晚回来捣烂你的龙窝。”
苍老声音并未再响起，一阵失重感传来，接着便是耀眼的金色光芒出现，亮地钱元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一个黑发金眸的中年出现在在钱元面前。
中年容貌俊美，身穿一身金色长袍，只是站在那里，却有一股霸绝天下的气势传递出来，似乎世间一切都是蝼蚁而已。
这是上位者的气势，是曾经俯瞰过天地的绝世强者的气息。
中年脸上带着喜色，看向钱元的眼神里满是慈祥，那是看待喜爱晚辈的眼神。
中年开口，虽然看上去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声音却是极为苍老，“你已经完美通过试炼了，刚刚的抉择便是最后的试炼。”
“龙神的传承不需要一个只顾眼前小利而不看长远大局的生灵来继承。所以选择第三个奖励只能得到百分之五的完成度。”
“龙神的传承不需要一个没有勇气，没有锐气的生灵来继承，所以选择前两个奖励，只可以得到百分之十的完成度。”
“至于最后一个奖励，更是只涂一时之快，选择这个奖励的人，不是心性极端之徒便是被仇恨蒙蔽了内心之人，毫无理智可言，所以没有完成度。”
“你很不错，放弃了选择，拒绝了诱惑，坚守住了自己的内心，为自己的朋友拒绝龙神的奖励，有情有义，天资也不凡，完美完成试炼。”
中年笑道：“恭喜你。”
钱元黯淡的眸子里忽然出现了一抹光亮，他急切道：“可能救她？”
中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正在钱元着急时才淡然道：“她本来就没死，救什么救。”
钱元一愣，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中年微微一笑，一股磅礴的生命气息涌入楚湘灵的体内，楚湘灵的身体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钱元见状，急忙把上半身破烂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了楚湘灵的峥嵘伤口上。
此刻楚湘灵穿的是他买回来的凡衣，哪里还会在龙卫剑芒下完好无损。
所以那道差点将楚湘灵砍为两半的伤口复原后自然没有遮挡。
中年一看，顿时忍俊不禁，一挥手，两人身上的白衣瞬间恢复了被破坏之前的样子。
钱元感觉体内似乎有东西微微一动，想起了之前在道院腐化树叶时的情况，脱口道：“时间大道！”
中年诧异地看了钱元一眼，道：“亏你能看出来，不错，这确实是时间大道。”
钱元穿上上半身的衣服，狐疑道：“怎么还不醒？”
中年摇头道：“了解时间大道的机会还没有她醒不醒重要吗？”
钱元刚要说话，便听见楚湘灵睫毛微动，睁开了眼睛。
钱元扶起楚湘灵，声音中有些苦涩：“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楚湘灵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钱元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表情，瞬间无语，但心中有一股暖流却久久不去。
现在一想，钱元不禁有些羞恼，当时看见楚湘灵那副模样，理所当然地认为身体脆弱的楚湘灵是活不了了。
可钱元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封印住了楚湘灵魂力和元力的禁锢之力，那可是龙神残魂也破不开的强大力量。
所以楚湘灵不过是肉身受损，伤势恢复了，自然也就醒了。
“咳咳。”中年咳嗽了两声，吸引过了两人的目光。
“既然你完美完成了试炼，那我也不再多说，接受传承吧。”中年严肃道。
钱元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选择第三个奖励吗？”
中年摇头道：“得了我的传承，这里的龙族不追杀你便是好事了，哪里会保护你？”
钱元哑然，看来龙神对外界的掌控力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啊。
中年挥手道：“怎么？对我的传承有意见不成？”
钱元笑道：“自然没有，那您的传承可以交给别人吗？”
中年一愣，瞬间明白了钱元的想法，“到了你的手里，怎么处理自然是你的事情了。”
钱元颔首，然后冲着中年施了一个师徒之礼，道：“谢前辈传承。”
中年并未有什么动作，身体里却有数道白光浮现而出，瞬间钻入了钱元的眉心之处。
一滴鲜红的血也随之进入了钱元的体内，瞬间溶解到了钱元的全身，一股庞大的龙威出现在钱元的身上，纯正到了极点。
世界变得白茫茫一片，入目尽是如冬雪般的白色碎片。
中年的声音响起，“这是初级传承，只包含了玄道的修行方法，进入了浩瀚宇宙，记得去找其他传承，得之，即得大道之匙。”
……
待钱元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道山山脚，看着道山上被摧毁了近乎十分之一的房屋，钱元瞬间有种不真实感。
那股震动虽然强烈，但道山上绝对不乏顶级阵法，只有一些庭院和住所惨遭重建。
钱元没有直接返回道院，而是朝着武院主殿走去。
拿着老人的令牌，钱元顺利地来到了那个庭院，见到了背对他们侧躺在竹椅上的老人。
老人似是早就知道钱元回来，钱元刚刚在院前站定，老人便道：“拿到了？”
钱元恭敬道：“拿到了。”
老人道：“准备如何利用？”
如果钱元可以看到老人的表情，那么钱元一定会觉得老人笑得很是猥琐。
钱元道：“还请院长帮我联系龙族，我要用传承来做交易。”
老人眼皮跳了跳，虽然早有预感，但对于钱元如此简单便放弃了龙神传承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好，还有明天一天时间，我会通知龙族，明天下午你准备好了和龙族谈判吧。”
钱元向老人施了一礼，道：“院长，我有个问题。”
老人道：“问吧。”
钱元的眼睛里露出了无尽的疑惑，“为什么龙神长得像一只……嗯，蜥蜴呢？龙不应该是……”
钱元说出这种话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刚刚给了自己传承，自己却如此诋毁人家。
老人侧卧的身体一僵，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是诋毁，那些家伙可不就是长着翅膀的蜥蜴嘛。”
钱元道：“那我们认知中的龙？”
老人为钱元科普，道：“咱们的皇帝还叫什么？”
钱元道：“真龙天子。”
老人翻了个身，面向钱元道：“不错，咱说的是真龙，也称神龙，和啥子龙族可是两个族群。”
钱元明白过来，好奇道：“那真龙一族实力如何？”
旁边的楚湘灵也是一脸好奇，她自小就被封印了起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老人道：“如何？这么和你说吧，一条成年真龙可以挑翻全宇宙所有龙族。不过咱们这是见不到真龙的，蛟龙都极为少见。”
老人打了个哈欠，道：“走吧走吧，老人家要睡觉了。”
钱元想了想，又道：“和龙族交流需要注意些什么吗？会不会有什么和人族不同的禁忌？比如摸头什么的。”
老人摆了摆手，道：“该怎么样怎么样，无妨无妨。”
钱元没有了问题，这才和楚湘灵一起离去。
虽然他不知道龙族到底有多强，但这毕竟是传说中的种族，甚至在宇宙中都有发展，对付一个本土世家钱元还是不太担心的。
只是自己人微言轻，恐怕连和龙族谈判的资格也没有，想到这里，钱元对老人更是感激不已。
上了道山，到处都是道院弟子在赶修房屋的身影，毕竟倒下的大部分都是没有阵法保护的学员住处。
而道院弟子最差的就是身体，所以很多人都累得汗如雨下，双手发抖。
这时候学会使用木元素或是主要使用木元素的学员就轻松了许多，只要指挥木料，消耗魂力就可以了，羡煞了一大片人。
想起自己在龙神试炼中出现的那种状态，那时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一切的洞察者，一切痕迹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有元素都会随他起舞。
可惜，那种状态钱元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着钱元的思索，钱元猛然发现脑海里又多出了一样东西。
钱元甩下了一句，“湘灵看着我点。”便将意识沉进了脑海。
原本脑海里是天剑立在中央，魂种战战兢兢地缩在天剑剑柄左侧，而龙神的传承乃是一团记载着大道文字的魂识。
此时的布局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一部典籍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天剑的中心位置。
钱元可以感受到天剑的不忿和……惶恐？
真是见了鬼了！
钱元快速接近那部典籍，发现上面书写着两行小字，“解万式，析万道，古往今来，再无无解之密！”
“守乾坤，护家国，上下四方，再无不安之意！”
而右侧，则有四个大字，“剑经•破凡”。
一股兴奋冲上了钱元的脑海，他下意识地便要翻开那本剑经，可下一刻，他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
他正沉浸在获得《剑经•破凡》的喜悦之中，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这一拽用力很大，拽得钱元反而脚下一个踉跄。
钱元赶忙把意识从脑海中抽出来，结束了自己无意识的走动，钱元这才发现自己要摔倒了，可显然已经不能避免了。
下意识地，钱元双手向前一抓，抓到了两团暖绵绵的东西，但这并没有让钱元固定住身体，那软绵绵的东西反而随着他倒了下去。
钱元暗道一声：“什么东西？”
接着便又抓了两下。
两声娇喝响起，吓得刚刚醒转的钱元一个机灵。
“钱元！”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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