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代价
猛地从地上坐起，鹿白急促的喘着气，刚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和外公，梦中他们交谈了很久，感觉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沐易泽坐在不远处的一辆报废的越野车前盖上，嘴上叼着一根烟，旁边还有一罐啤酒，戴着耳机看着手机视频。
鹿白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羽绒服已经被划的不成样子，上面还粘着已经凝固了的血块，可伤口却奇迹般地全部愈合，甚至都没有留下一道疤痕。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衣服、裤子、甚至袜子上都不同程度地沾着血迹。
鹿白走向沐易泽，只见他看着手机视频在呵呵傻笑，他试着戳了戳他，却被直接挡开。
“等等！”沐易泽盯着手机，眼睛笑成一条缝。
鹿白好奇的看了一眼，一群肌肉兄贵的哲学摔跤视频吓得他脸煞白，‘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看这种视频，你要看回家看啊！’
过了一会儿，沐易泽心满意足的欣赏完视频，摘下耳机，笑望着鹿白说：“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什么还不错？你指的是什么？”鹿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当然是你濒死复生的身体啦！”沐易泽拿起啤酒罐，仰头把最后一点饮尽，“你难道还以为我问你电影剧情？”
鹿白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后才缓缓说：“谢，谢谢你救了我。”
沐易泽从车上跳下，拍了拍鹿白的肩膀，“没事，反正你签了契约了，等价交换嘛。”
“那么，代价呢？”鹿白望着沐易泽，眼神中有一丝忐忑。
“代价？”沐易泽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露出了不爽的神情，“你可是自愿签了契约的，代价？搞得好像是我逼你一样的，你应该问‘要履行的义务是什么？’”
鹿白心里一惊，他明白了，自己似乎签下了一个不得了的契约。
他顿了顿问：“那，那么，我要履行的义务是什么呢？”
“放心好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沐易泽又拍了拍鹿白的肩膀，不过这次似乎是为了把手上的血迹给擦掉。
“做我的学徒。”沐易泽邪魅一笑，瞳孔闪过一道红光。
“做，做死神的学徒……”鹿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印象里，死神要么是披着斗篷拿着镰刀的骷髅怪物，要么是穿着死霸装拿着斩魄刀的，可眼前的这个家伙和二者都搭不上边。
沐易泽抖了抖衣服说：“是的，具体的事务我下次再跟你说，我先回家追韩剧了。”
“等等！”鹿白喊住了他。
“嗯？”
“你会卍解吗？”鹿白一脸严肃的问。
扑通一声，沐易泽倒在了地上，‘这个家伙真的没问题吗？’他心里有些后悔的吐槽道。
“不会！”沐易泽爬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鹿白，眨眼间就消失在巷子里。
鹿白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惊魂未定的他捡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妈呀！都10点了，一想到妹妹生气的样子，就更加害怕，赶紧把包装进盒子里，朝家飞奔。
鹿白的父亲在妹妹出生后不久就抛下家人离去，母亲则在自己7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之后，自己就和妹妹住在外公外婆家。
其实兄妹二人与外公外婆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母亲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外公外婆看她可怜，把她抱回家抚养，一养就养到了18岁。
鹿白还有一个舅舅，这个舅舅倒是外公外婆的亲生儿子，不过自从他娶了舅妈之后便有了老婆忘了娘，每次回来不是为了要钱就是为了要房子，害的外公在四年前心脏病突发死了，外婆也双腿无法行动，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好在父亲走的时候没有把房子卖掉，鹿白让母亲的朋友帮着租了出去。靠着房租和外婆的养老金，可以勉强的给外婆在工作日找个护工，还能维持兄妹二人的日常开销。
总算跑回家，鹿白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手抖着钥匙插进门锁里，可还没转动，门就被打开了。
“咳咳！”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冒了出来，她愤怒的看着鹿白，那可怕的眼神，仿佛能杀掉最凶猛的野兽。
“你去哪了？”女孩冷冷的问。
“额，我……”鹿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跟她讲自己被捅了？碰到死神把自己救活了？怕不是被当成神经病。
“可可姐跟我说你提前20分钟就下班了，”女孩说着把灯给打开，“你……”
她看见鹿白满身是血的样子，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捂着嘴差点喊出来。
“给！”鹿白把盒子递给了妹妹，虽然包装纸早被撕坏，盒子上也有血迹，但至少包还是好的。
鹿白脱掉鞋子，小声的问：“外婆睡了吗？”
妹妹鹿馨把盒子放到一旁，小声说：“本来打算等你的，但太晚了就睡了。”
“你是干嘛了？浑身是血！”鹿馨害怕的不敢碰他，伴着柔声激动的问。
鹿白想了想说：“便利店旁边不是有家烧烤店吗，老板要宰羊，人手不够，我就上去帮忙和几个伙计把羊按住，放血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好，好吧，你先去洗澡吧。”鹿馨尴尬的咧了咧嘴。
鹿白觉得自己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这种借口都能想到，关键小姑娘还信了。
洗完澡，鹿馨从冰箱里把吃剩的蛋糕拿了出来，打开了礼物盒，一个精致的公主包呈现在她面前。
“你疯啦！”鹿馨狠狠地打了鹿白一下，“388，日子不过啦！”
“你这小丫头！花钱给你买东西你还不高兴啊！”鹿白朝妹妹翻了个白眼，“我一没偷二没抢，拿兼职的钱给你买包，连个谢谢都听不到，还要被你打，下次不给你买了！”
“我没有！”鹿馨眼眶有些泛红，“本来说好9点15回来，你10点15才到家……”
鹿白看着鹿馨快要哭了的样子，自己也着急了，他最头疼的就是把女生弄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鹿白双手合十，低头认错，“我下次给你买给你买！你明天想吃什么？我下班后买补偿给你！”
“哼！”鹿馨嘟起了嘴，蹲在椅子上，一副尽力思考的样子。
“想好了吗？”鹿白把蛋糕吃完，擦了擦嘴。
“唔……没想好！”鹿馨对着鹿白的后背狠狠地锤了一拳，“烦死了！明天再告诉你！”
说罢，鹿馨做了个鬼脸，回到自己的房间，鹿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之前的经历，被捅成那个样子还能活过来，真是个奇迹，可一向衰运缠身的自己竟然今天人品爆发，这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另有隐情？
“管他呢，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鹿白关上灯，回到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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