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尝微甜
第二十一章 初尝微甜
亚斯回到教室发现林熙没在教室，等了一会林熙还是没有回来。亚斯把早餐放在林熙桌上，上四楼找柯烊。
亚斯他们的教室在教学楼东边靠楼梯间的第一间教室，柯烊的教室在教学楼西边的第二间教室。亚斯从东边上楼，要经过几个教室才走到，这一路可没少看一只只翻着桃花的眼睛。好多女生特意走到走廊上想制造一场偶遇，男生们都唏嘘着自觉回避了。唯有两个男生结伴走到走廊叫住亚斯。
“哇靠，高亚斯，你这两年吃什么了，窜这么高了。”其中一个高一点的男生手举到头顶比划了两下。
“班长，好久不见啊。”亚斯一脸坏笑，手放在男生头上微微施压，然后看向结伴而来的另一个稍矮一点的，男生还笑盈盈的，“水牛，你不是挺爱喝牛奶的吗，还一定要喝高钙的，怎么补着补着补横了呢。”
矮个的男生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都两年了你嘴咋比柯烊还损了呢？”
高个子男生偷笑着安慰，“别管他，咱喝的高钙奶，人家喝的是920。”（920是给农作物增高的一种农药。）
亚斯哈哈一笑，“我那叫断骨增高，你们没胆尝的。”
“得了，低调点，优秀的男生。”矮个子的男生想拍拍他的肩膀，结果手举起一半，停下，往亚斯腰上拍了两下。
亚斯委婉一笑，“行嘞，谢了。我先去找柯烊那货，找时间聚聚。”
两男生特默契地比了个OK。
高一点的男生是亚斯初中时的班长，初三的时候他就有172cm，亚斯才170cm，结果这都两年过去了，他才长了4cm，亚斯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矮个子的男生更悲催，是他们班体育委员，初中篮球队的队长。初中的时候长得很壮实，初二第一学期体检的时候就有170cm，结果初三体检还是170cm，估计现在也还是170cm。初一，初二的时候他是班里算高的，体格也一直是最好的，天天跟人吹嘘的自己牛奶都喝的高钙奶，说高钙奶可以帮助长高，长肌肉。结果上了高一进了球队，一直没当上正式队员，人就颓了下来，身高一点儿没长，体重倒是长了不少，以前那体格早就成为光荣始。
柯烊昨晚赖着亚斯赖到十一点才洗澡上床，又骚扰林熙到十二点，压根没时间做作业。一早都赖在教室找同学借作业来抄，下了早读还没抄完。
此刻他正在为一篇英语练习着急呢。他一直憎恨着万恶的考试制度，你说一个理科生为什么还要拼命学文科，占分比还那么高。学语文就认了吧，好歹大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那搞个英语是个啥子意思咯？为什么我堂堂一个炎黄子孙，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要去拼死拼活学别人家的语言？
你说这英语老师也是，布置那么多页也就算了，多一些选择题，填空题多好，偏偏总爱挑一些问答题，还有作文。本来高三学业已经够繁忙了，这一篇英语作文得废死多少脑细胞才凑得出来？
柯烊正抓耳挠腮的想着下一句要怎么凑，班里有个初中时喜欢过亚斯的女生兴奋地颠着小脚跟另一个女生，一脸花痴样的小声唤着“高亚斯，高亚斯，他现在长得好帅啊，比以前帅了好多啊。”
听到亚斯的名字，柯烊停笔在试卷上重重点了一下，露出一嘴坏笑。
怎么把这货给忘了，有这货在，以后的英语作业还用得着愁，真是傻透了。
于是，可是勾着那份坏笑，拿起练习册站起来准备下楼找亚斯。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拉风的身影，一脸生无可恋的穿过走廊。柯烊不厚道地笑了，亚斯一眼就看到他，迅速穿过人群，掐起他的后脖颈，一脸要杀人的模样把柯烊往楼梯间拽。
“诶，同学你哪个班的，这里是学校，不可以打架。”一个老师从五楼下来，看到他俩，以为他俩在打架。
亚斯回头看一眼老师，柯烊还笑着拿开亚斯的手，“老师，没有打架，闹着玩，闹着玩的。”
看柯烊笑得一脸灿烂，老师摇摇头走了。
等老师下到三楼，亚斯拎着柯烊的校服领子把他拎到走廊尽头，把他往围栏上一推，手按在栏杆上。这姿势从后面看好不暧昧，一群看热闹的孩子扭头欣赏着，校园新晋男神和校队一枝花的小基情。
“哎哟喂，大清早的来找我什么事，瞧你把这一群如饥似渴的小狐狸给馋的？”柯烊刚在教室里跟英语作文交流得太入神，以至于完全没发现，教室走廊外早已这幅光景。现在发现，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亚斯气得牙痒痒，他哪享受过这种待遇。以前初中的时候是校草，顶多收一沓情书，走在路上有女生过来打个招呼。上了高中也是，学校里虽然也找不到几个比他长得帅的，可是女生也不会这么疯狂，简直就是明星级待遇了。
亚斯是不自觉，他在实验上高中的时候，身高不过172cm，一般般，一张硬朗的脸搭着一头厚重的正太头，好看是好看，完全遮住了气质。也是过年的时候才把头发剪碎了，显得阳光了许多，要不然林熙还不一定能人群中注意到他呢。加上三四月份的篮球联赛，新晋MVP，勾走了多少少女心啊。还有，当时MVP因为风头太过被同学伤害的事件，亚斯在医院里是听得不多，各大学校哪个球队没拿这件事来宣传？
“哎，算了，换个地方说。”亚斯扭头看了一眼，楼梯间看热闹的男生女生一堆一堆。
柯烊一撩刘海，露出半边酒窝，特妩媚的来了句，“走。”
柯烊揽着亚斯到三楼的走廊尽头的旋转楼梯，旋转楼梯可以直接通到教研楼二楼的教师办公室，三楼是广播室，学生会办公室，文学社和阅览室。
“卧槽，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们学校的女生都是这么疯狂的？”走到教研楼也没人敢再跟过去了，亚斯才甩开柯烊的手说。
“我们学校的女生其实都挺淡定一个的，估计是我们前对长交了女朋友又毕业了才这么饥渴的。”柯烊呵呵笑个不停，“我跟你说，你就是没有一个像我们队长女朋友那样的女朋友，要不然这些女生肯定不敢缠着你。”
“你们队长？”不是刘融么？亚斯想。
“嗯，”柯烊看着亚斯，重重的点了下头，看到一脸疑惑，想起还没跟亚斯说过，“我们前队长，孟伟。应该有跟你提过，很厉害的，不过没跟你说他的私事，他那女朋友，够辣，够呛，看上去一副文艺女神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一把魔鬼辣。”
“很厉害吗？”
“反正没多少人敢惹她。”柯烊一开始还很兴奋地说着，后面就转换成嫌弃。“反正我不喜欢她那样的，不知道我们队长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我们家怼怼多好，能打又不张扬，偶尔嚣张一下，多数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说话有温柔，轻声细语，绵绵动听……”柯烊还准备多夸两句，两人走过广播室门口，“欸，这是广播室，怼怼在里面，听见没，这就是怼怼声音，悦耳动听，像百灵鸟一样。”
“谢谢林静雅同学给学校赋上的这一篇优美的散文，也谢谢刘融学长的温情朗诵，接下来我们来欣赏一首孙燕姿的《遇见》，再来开启的我们青春信箱。”
比起刚刚教学楼的嘈杂，此刻广播里的声音确实犹如天籁。
可是亚斯的脑海里想的却是刚刚柯烊的那段话，一切与林熙有关的话，他都习惯放进心里。柯烊说：不知道我们队长当初怎么看上她的，我们家怼怼多好。他们队长看上谁关林熙什么事？
“欸，”柯烊用手肘撞了下亚斯的手臂，“你说你是不是跟我有心电感应，知道我有事找你你就上来找我了？”
被柯烊打断，亚斯懒得再多揣摩，冷哼一声，“找你大爷来了。”
差点让教学楼那群还站在走廊上往教研楼看的花痴女给搞懵了，他是来找柯烊算账的。
“你这货搞什么鬼？”亚斯又掐起柯烊的后脖颈，一阵酸痛袭来，柯烊咧着嘴拿出钥匙，开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
“什么什么鬼？”柯烊一早就有预感，只要林熙跟亚斯说了补习的事，亚斯肯定要来找他的，没想到林熙话那么快。
“你特么在这给我装什么大蒜，上学期的课不是你屁颠屁颠跑我病房里给我补完的么？你还让林熙来给我补，你搞什么名堂。”
亚斯拎着柯烊的脖子往椅子上一丢。
柯烊透着红透的脖颈子坏笑，“你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识趣呢？你知道我昨晚想了多久才给你想了这么个能理所当然接近她的招么？我告诉你，她可不是什么人能像跟我们这样子谈天说地的，这学校里能跟她说得上话的男生可不多，你不找个借口跟她混熟，别说追她，靠近她都很难？”
“怎么说？”亚斯半信半疑。
“这个说来话长，最开始还好，跟谁都很容易亲近，见谁都笑嘻嘻的，就像邻家妹妹一样，很多认识不认识的男生都喜欢宠着她，后来因为我们队长的事，让她女朋友，哦，那时还不是他女朋友，反正就让她闹了一次，林熙开始对男生特别冷淡，目前来看，我是真幸运的，现在她就搭理我一个人。”
柯烊一边嘚瑟，亚斯的眼神却渐渐黯淡。
“你们队长的女朋友为什么要闹？”亚斯问。
“我们队长从林熙进学生会开始就特别宠她，她跟孟伟的关系也是我们中最好的，当时好多人都觉得……”说着柯烊突然意识到什么，把手上的练习册拍在亚斯胸前，不再说下去，“哎，反正说来话长，以后再说，你先帮我把英语作业做了，一会就上课，上课前要交的。”
亚斯听着心里一阵酸痛，柯烊突然停止转移话题更让他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亚斯看了柯烊一眼，接过练习册。柯烊赶紧帮他打开，指着那篇写了七八句的作文。
“Conquer myself，你说出题的人是不是脑抽，征服自己？他怎么不让我去征服全世界？”柯烊故意找话题。
亚斯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就你还征服全世界，用你那小白脸跟小粉唇么？”
柯烊嘴角暗暗抽动：这家伙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那么欠抽呢？
“我说你都高三了，英文水平怎么还跟初一一样呢？你这么了不起是怎么做到的呢？看来你确实没高看你自己，你这脑袋确实足够征服世界的。”亚斯指着那一句一句的语法错误，“你都写了以前你怎样，还敢懂一般现在式，啧啧啧啧，现在小学生都开始学这些了，孩子。下学期，估计你连小学生都不如了。”
柯烊给激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一把抢过练习册，用圆珠笔把那些全涂了。亚斯看着柯烊一脸怨气忍不住笑了。
“你厉害，你直接帮我写，”柯烊涂完把练习册丢给亚斯，“把字写丑一点，写错个把单词最好。”
静雅和苏媚从小卖部回来就往广播室，两人一大早像刚采完蜜一样。
静雅轻轻推开广播室的门，透过玻璃窗看到林熙还在等歌曲播完，轻轻敲了两下玻璃，把买来的零食放到玻璃窗上晃了晃。
林熙从小就有吃早餐的习惯，而且必须在8点以前，这课间都过半了，肚子早就咕咕叫得受不了了。这会儿看见零食，眼睛立马放出贼光。
“我的小宝贝儿，你真是太好了。”林熙打开门，感激涕零的样子去拿静雅手上的食品袋，结果静雅坏笑着收到背后。
“小宝贝儿，你最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林熙继续撒娇，苏媚和静雅都坏笑着，苏媚把静雅手上的食品袋拿在手上，当着她的面把薯片拆开了，塞了两片到嘴里，还给静雅塞了一片，林熙眼馋的看着她手里的薯片。然后苏媚终于拿了一片递到她嘴边，她满意地笑笑张口去接，这个桥段你懂的，苏媚放回了自己嘴里。
“这是我们的，”苏媚扬起傲娇的下巴，“你的别人已经给你买了，他还没拿给你啊？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在这啊？”
静雅若有深意的狂点头，林熙往刘融那看了下，“谁啊？”
谁还会给她买早餐呢现在，已经小半年没人往她抽屉里塞早餐了，“柯烊吗？他知道我在广播室啊，今天本来我俩值班的，结果他说他要写作业让农哥过来顶的。”
“并不是。”静雅笑着，机器人式的摇头。
苏媚娇嗔地哼了一声，“是我男神。”
“苏志燮啊？”林熙脑袋里晃过一个名字，光是那一哥念头都足够让她一脸灿烂，那个名字当然不可能是苏志燮。
果然静雅和苏媚都无比鄙视地看着她，她弱弱地低头，嘴角却那抹笑容隐晦却还是没逃过苏媚的眼睛。
“人家只是猜想你有可能没吃早餐，”苏媚着重说了‘有可能’，“一下课就去小卖部给你买早餐了，比我们都积极，而且样样都是你爱吃的。”
静雅瘪着嘴，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林熙没看她们，只是感觉一阵从脚板心升腾起的热气直冲脑门，脸唰一下红了。
一首歌也播完了，刘融在广播休息的间隙总喜欢偷偷玩手机，音乐停了才发现林熙在门口。一眼看见静雅和露着被林熙挡住半身的苏媚，谄媚地朝着苏媚笑笑。
苏媚一贯妩媚地冲刘融回以微笑。
刘融很快转脸向静雅，凶巴巴地指着林熙，让她让林熙赶紧进去。
静雅撇撇嘴，用下巴指了指广播室里面，示意她赶紧进去。
林熙携着一张烧红的脸，笑得一脸痴样。刘融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望向门口的两只，两只同时做了个byebye，走了。
刘融特稀奇的欣赏着林熙的样子，难得啊，这闷死个人的大暑天竟然还有人发春了？！
亚斯没有直接写在柯烊的练习册上，而是在办工作上面拿了一张草稿纸垫在本子上开始写，柯烊绞尽脑汁写出来的那几句话，亚斯三两下就给他整了一长篇，写到一半，突然邪邪地看了柯烊一眼，柯烊紧盯着亚斯的握着笔的手，看着一串一串单词越积越多，这也够他抄的了。
“行了行了，别写太长，懒得抄。”
亚斯嘴角的邪魅，最后写了一句，然后顿了顿笔，“行了，抄吧。”
然后看着柯烊费劲抄着他那些龙飞凤舞，特正宗的英文字，傻乐。
乐的原因最主要还是隔壁广播室门口那个大喇叭，在学生会办公室听得特别清楚，那甜甜的声音总能腻到心里。
“亲爱的同学们，今天的课间广播马上就要结束，我们马上回迎来新一天的课程。请各位还在打扫清洁区卫生的同学们抓紧时间，还没吃早餐的同学们记得要吃早餐哦。最后，给大家放一首AMINI的《遇》，希望大家一天都有好心情。”
都怪雨下得那么急
都怪没有地方躲雨
才会一头撞进了你的怀里
跌进你深深的眼里
都怪梦境太过迷离
都怪你身影太清晰
总是听见雨水耳边滴答滴
忘不了你温柔表情
自从遇见你的那天起
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
不管上天下地都看见你
想念如影随形
猜不透这是什么道理
怎会想你想到昏天又暗地
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已悄悄闯进心里
猜不透这是什么道理
怎会想你想到昏天又暗地
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爱情
已悄悄闯进心里
爱自从遇见你的那天起
亚斯很少听这些甜腻到起鸡皮疙瘩的歌曲，这次例外，他把整首歌的歌词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甚至联想到一些属于他们的曾经。
不知不觉已是一脸痴笑，后知后觉，一张脸近在他脸庞咫尺。
柯烊一直奋力的抄着作文，抄完才松了口气，结果抬头一眼就看到亚斯出神地痴笑着。他手忖着脸，玩味地欣赏着，渐而又被他的幸福感感染，酒窝里盛满幸福，朋友的幸福。
一首歌完毕，亚斯终于回过神，却看到柯烊的笑容，像是一种嘲讽。
“看什么？”亚斯脸一黑，羞涩地别过脸，却还是没忍住痴笑。
“你-好-看！”柯烊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拿起练习册，拍拍他的肩膀，特得意说，“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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