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原来是你小子
伦丹北区，酒吧一条街。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酒吧鳞次栉比一字排开，还没到晚上，空气中便弥漫着欢声笑语和低沉的交易声。
晚上更不得了，所谓的伦丹小巷风，指的就是这里。
黑色高级轿车缓缓停下，韦恩囧着一张脸推开车门，望着酒吧的门头陷入沉思。
堕天使酒吧！
韦恩：(一`一;)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相当应景。
“是挺堕落的……”
韦恩面无表情转过身，对旁边的莫娜吐槽道：“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天使该来的地方，一定是我打开圣经的方式出了问题，我们回去再试一遍。”
类似的话，韦恩在来时的路上说了不止一遍，莫娜也觉得离谱，但还是哄道：“老板，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再说。”
两人推门走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烟草气息，空气略有浑浊。
在轻柔的音乐声中，两位驻唱歌手在舞台上动摇身姿，舞台下方，款式另类的女酒保们身着统一制服，向客人们端上酒水和零食。
就客人们的衣着扮相而言，这还是一间消费颇高的高档酒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伦丹的人口基数而言，不论出现什么样的非主流审美都合情合理。
足以养活一家酒吧。
“不愧是伦丹，民主的真谛是包容一切多样性，没用的姿势又学到了。”
韦恩持续输出吐槽，环视场内一圈，看着自己的秘书洗了洗眼睛，发自内心道：“莫娜，你真美！”
莫娜微微一笑，指了指墙角的卡座，目标人物就在那里，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至于她有多美，可以回家慢慢研究。
卡座在墙角的阴影之中，光线并不明亮，为了让客人更清楚直观地欣赏堕天使酒吧独一无二的特色，专程挂了一盏壁灯。
灯光下，面容英俊的男青年眉飞色舞，抓着两个女酒保的手，嘴里喋喋不休，似是在给她们看手相。
～(ˉ▽￣～≡)b
克尔·波洛。
严格意义上，克尔并不是一个虔诚的坦克手，除了漂亮的不喜欢，其他都喜欢。
坦克刚好在他的审美之内！
如他身边的两位女酒保，一個肥头大耳乃人间油物，另一个骨瘦如柴好像长期缺氧似的。
“爱，并不是要长相厮守，有些人注定是过客，可能是一晚，也可能只有十五分钟……”
克尔拉着两人的手，含情脉脉道：“我们无须为短暂的爱情苦恼，人生的路还很长，铭记这段美好的回忆，勇敢去追逐下一段感情，就是对爱情最大的赞颂。”
“这就是每次扫黄都有你的理由？”
韦恩来到卡座前，不忍直视，扭头看向莫娜。
我们在天上的父啊，她美得像个降临人间的天使！
克尔正深情款款看着把自己搂进怀里的坦克，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惊喜道：“韦恩，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通了，终于明白什么才叫美女了？”
余光瞄到韦恩身旁的莫娜，克尔脸色大变，整张脸一瞬铁青。
长期缺氧的那位熟练拿起桌子下的垃圾桶，递在了克尔面前。
有些客人是这样子的，聊着聊着就吐了。
“yue~~~”
克尔吐了个稀里哗啦，当场展示了今天中午的菜单。
没别的意思，就莫娜的颜值，在堕天使酒吧里，她是当之无愧的丑女。
“yue~~~”
莫娜：(_)
这是在夸奖她吧，应该是在夸奖她吧？
韦恩无语到了极点，怀中取出几张女王头像，递给两位沉迷爱情的女酒保：“我朋友，和他聊两句，麻烦两位去旁边等一会儿。”
事实证明，爱情在女王面前不值一提，见韦恩出手阔绰，两位女酒保欣然笑纳，挥挥手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克尔。
“韦恩，你这是干什么……”
克尔拿起餐巾，擦掉嘴边的呕吐物，抬手挡住莫娜所在的位置，并递出了一张女王头像：“快走，不要在这里吓唬我。”
“克尔，你就是这么和你姐姐说话的？”韦恩调侃道。
“随便说说而已，伱还真信了。”
克尔适应了几秒钟，告诫自己要接受世界的参差，世上有让人心跳加速的美女，自然也有莫娜这种避孕辟邪的丑女。
这么想着，他渐渐接受了莫娜：“不怪你，是天父将你的美貌夺走并赐予了别人，你是无辜的。”
“老板，我们还是回去吧，一定是找错人了。”莫娜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打死克尔。
“来都来了，他毕竟是你弟弟。”
韦恩很早之前就知道莫娜和克尔不是姐弟，重组家庭的说法，无非是莫娜接近他的说辞，但说回来，他能得到这么优秀的秘书，克尔功不可没。
“克尔，这里的空气太糟糕了，我们出去说。”
“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那好吧，给你五分钟。”
“没问题，就五分钟。”
镜头一转，黑色高级轿车驶离酒吧一条街。
克尔一脸懵逼坐在后排，望着渐行渐远的天堂，对旁边的韦恩道：“你答应过我的，就五分钟。”
“临时改了计划。”
“不行，放我下车，我有约了。”
克尔推开车门就要跳车，虽不知道韦恩和莫娜抓他干什么，但隐隐察觉到了苗头不对。
韦恩一把将人按住，任凭克尔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不慌不忙道：“克尔，相信我，你生来就是干大事的人，不要终日沉迷…沉迷美色。”
沉迷美色我乐意！
克尔翻翻白眼，他兄弟跟着他颠沛流离三十年，没吃过一顿饱饭。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合胃口的自助餐厅，饭菜管饱不限量，他现在离开，对得起兄弟吗，对得起约好的胯下海口吗，他还是人吗！
当然了，话不能这么说，克尔一脸郁色：“韦恩，你不懂，我不能走，她们需要我。”
“怎么说，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她？”韦恩嗤笑道。
“……”
你怎么这么熟练，你是不是也经常去？
“说话呀！”
“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个屁。”
“那就别废话，乖乖跟我走，否则把你的鱼籽袋给摘了！”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去哪啊！”
“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
西区高档酒店。
韦恩领着莫娜、克尔来到第六层包房，见到了修女提图斯，以及脸色苍白的阿奇博尔德。
阿奇博尔德脸色非常难看，仿佛昨晚被几十个大汉宽大处理，体力透支严重，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韦恩看了看明媚可人的提图斯，又看了看消耗过度的阿奇博尔德，摇头道：“阿奇博尔德，修女虽好，身体才是本钱。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别因为自己是个魔法师，生命本质强大就不加节制。”
阿奇博尔德苦笑：“韦恩，别说了，下次不会了。”
阿奇博尔德没有多作解释，两天前那晚他拼了重伤从月光骑士手中逃得一条小命，因为伤势严重只能腿着返回酒店。
不承想，过人的颜值引来几个身强力壮的色鬼，生拉硬拽将他拖进了小巷。
好在问题不大，他虽然伤得重，但也不是一点反抗之力没有，思维联系提图斯前来救驾，免于了男上加男的悲剧。
这段黑历史让阿奇博尔德引以为耻，下令禁止提图斯再提，他是个体面人，自然也不会告诉韦恩。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名侦探克尔，克尔·波洛，白银法师。”
“他早年在教廷修习圣光魔法，现在是一位自由职业者，拥有自己的侦探社，在伦丹的侦探圈子颇有名气，我和他认识有段时间了，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位是来自教皇国的阿奇博尔德，旁边的提图斯修女是他的助手，都是不错的人。”
韦恩为双方引见，盯着阿奇博尔德的眼睛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你此行要找的人。”
“这么快？！”
阿奇博尔德大为惊讶，他从未想过韦恩的效率如此之高，前脚刚说完，后脚就把第二位转生天使带了过来。
明人不说暗话，他翻看过教皇赠送给韦恩的黄金律圣经，以他的能力，日夜不间断寻找，起码要花上半年时间。
就这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了伦丹，否则人海茫茫，没个三五十年根本找不出来。
“是有点快，可能是巧合吧，我刚好和克尔认识，很早之前就觉得他不正常了。”韦恩无语道。
他不懂转生天使，事后再看，克尔奇葩的审美，或许早就点明了他转生天使的身份。
好奇，这么明显的特征，教皇国怎么没早点发现？
还是说，只有克尔例外，其他天使转生成人之后，都入乡随俗融入了神选大陆的审美观？
“韦恩，教皇国的使者找我干什么？”克尔心头一突，越来越神秘了。
“因为你是转生天使。”
“啊？！”
克尔大为惊讶，指了指自己：“转生天使，我……等会儿，转生天使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转生为人类的天使。”
韦恩拍了拍屁股，说道：“还记得莫娜找你帮忙推荐，加入我的侦探社吗，转生天使失去了记忆，他们不清楚自己是谁，所以教廷安排了神职人员主动寻找。”
名侦探克尔头脑灵活，听韦恩这么一说，立马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曾见过韦恩变身天使的模样，将这则消息有偿赠送给圣保罗大教堂，然后‘姐姐’莫娜登门拜访，委托他帮忙介绍，以自由侦探的身份加入了韦恩侦探社。
“我怎么可能是天使，我的魔法天赋有限，这辈子最多是一个黄金法师，对得起转生天使的高贵身份吗？”
克尔摇头表示质疑，而后道：“韦恩，你居然会是天使，太离谱了。圣经上说了，天使没有明确的性别，你生而为人却这么好色，该怎么解释？”
“没有明确的性别，不代表没有性别，喜欢美女很正常，你不也……呃，你不也喜欢瑟瑟嘛。”
因为是非主流的克尔，韦恩解释不清，索性实话实说：“让你猜对了，我的确不是转生天使，因为某些误会，教皇国误以为我是转生天使。”
“那我也不是！”
“不，你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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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位同事纷纷否认身份，阿奇博尔德挥手立下阻挡魔法波动的结界，取出一本黄金律圣经放在了克尔面前。
“波洛先生，韦恩先生肯定是天使，这点毋庸置疑。”
阿奇博尔德说道：“至于你，我相信韦恩的眼光，他不会看错人，如果你不相信，请把手放在这本圣经上，黄金律会对你作出回应，并激发灵魂深处的圣痕。”
“可以了，不用告诉我这么多，这么重要的秘密，万一我不是，你们肯定会想办法灭口。”
克尔耸耸肩，他不可能是转生天使，他敢打赌，如果圣经对他的灵魂作出回应，那也是因为他身上的污点太多了。
掌心贴合黄金律圣经的瞬间，圣光降临。
纯洁的圣力顺着手臂涌入克尔体内，黄金律圣经光芒暴涨，将克尔整个人笼罩在内。
一股无形之力散开，圣光屏障推至左右两侧，顺带将阿奇博尔德一并笼罩在内。
纯粹的圣光，永恒且神圣！
望着这抹光芒，莫娜眼中闪烁金光，手背上的圣痕不由自主激发，口中喃喃有词，念起了圣经上的诗篇。
见莫娜这般表现，同为天使仆人的提图斯不甘示弱，激发手背上的圣痕，跟随莫娜的语调一起念了起来。
韦恩身上啥也没有，以纯路人的身份观看天使寻亲大会现场，于圣洁的光芒虚影中，看到了两个朦朦胧胧的人影走进了天国之门。
起初是人形，之后便不伦不类。
“为什么是两个？”
韦恩眨眨眼，看了看被圣光笼罩的阿奇博尔德，又看了看手背上刻有圣痕的提图斯，当即撇了撇嘴。
难怪阿奇博尔德长得这么帅，原来他也是转生天使。
实锤了，天使在天堂稀奇古怪，一个个较为拟人，或者压根不做人。转生为人后，男的高大，女的英俊，都是颜值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天国之门内部的情况，韦恩没看清，隐约瞧见一堆随便长长的虚影前来围观，场面非常热闹。
片刻后，澎湃圣光散去。
阿奇博尔德收起黄金律圣经，眉心位置，十字架圣痕缓缓淡化，他微笑道：“波洛先生，亲眼见证自己的灵魂，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克尔苦兮兮一张脸，内心非常排斥天使的身份，比起天使，他更想当个人类。
“什么疑问？”
“你刚刚说圣经会激发转生天使灵魂深处的圣痕，但我身上并没有，哪哪都没有。”克尔掀起衣服证明自己，脸上没有，胸口没有，胳膊腿、后背都没有。
他越找越激动，感觉这么稳了，力求证明自身清白，拉开裤腰带，嘚瑟低头：“就连这里也……”
卧槽，还真有！
克尔自寻短见，看到了自己的圣痕，位置非常奇葩，整个人都不好了。
“……”x4
奇葩的家伙让边上的四人皆是一阵无语，尤其是阿奇博尔德，直呼没眼看。
一般来说，天使的圣痕会浮现在相对明显的位置，面部、胳膊、手背、背部，像克尔这样的……
只能说天堂的林子大了，什么鸟天使都有。
“等会儿，他也没有圣痕！”
克尔指向韦恩，场中所有人都有圣痕，阿奇博尔德在额头，莫娜和提图斯在手背，唯独韦恩哪哪都没看见。
所以，别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他，韦恩和他一样，要嫌弃麻烦把韦恩也带进来了，不能他一个人受这委屈。
克尔拉垫背的想法过于奇葩，阿奇博尔德没有跟上他的思路，微笑解释道：“圣痕是否浮现，我们可以加以控制，韦恩不愿表示，并不代表他没有。”
莫娜跟着点头，是的，她给韦恩做过全身检查，证明阿奇博尔德是对的，已经隐藏了。
“另外，韦恩的圣痕在莫娜修女身上表现了出来，他们签订契约，莫娜修女可以使用韦恩体内黄金律。”阿奇博尔德为克尔科普常识。
韦恩：(_)
那是傲慢祭坛上的天使黄金……
算了，不解释，他转生天使的身份被教皇国安排得明明白白，就连真正的转生天使都帮他准备好了说辞，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克尔还想挣扎，肩上被拍了拍。
韦恩摇头道：“放弃吧，我一个假的转生天使都被当成了真的，何况你本就是转生天使，乖乖认命吧。”
“这话说得，你都没认命。”
克尔小声bb，坚持最初的意见，如果韦恩不是，那他也不是。
“波洛先生……”
“叫我克尔就好了。”克尔心灰意懒摆摆手。
“克尔，你沉睡的时间太久，自身实力太过薄弱，我希望你跟我返回教皇国，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阿奇博尔德语重心长道：“一共有七位转生天使降临人间，你是最后一位，我们因为转生失去了记忆，不清楚降临人间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一次降下七位天使，必然身怀重任，你必须取回自己在天堂的伟力，这样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韦恩皱了皱眉，说克尔是最后一位，应该是把他也算了进去，他很清楚自己不是。
换言之，还有一位转生天使尚未被发现。
藏哪了？
总不能真是他吧？
克尔闻言苦笑不止，这就是他最担心的，他志向不高，没什么追求可言，对他这种人而言，身处高位肩负的责任是一种负担。
这转生天使不做也罢！
“波洛先生！”
阿奇博尔德定定看着克尔，正义的眼神令对方不敢直视：“我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教皇大人就曾告诫过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我今天送给你。”
韦恩：“……”
妈耶，这话可不兴说啊！
教黄他老人家叫什么名字，本·帕克吗？
“我知道了，只是……一切都太突然，我要冷静一下。”
克尔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我还有一个约会，答应了一位女孩，今天要陪她跳一支舞，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克尔，舞可以从教皇国回来再跳。”
“那不行，她是个保守的女孩，明天要结婚了，今晚是我最后的机会。”
“……”x4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的不是转生天使？
“好吧，请你快去快回。”
阿奇博尔德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便秘之色，扭头看向韦恩，希望韦恩帮忙劝两句。
这才哪到哪就便秘了，让你看到和他跳舞的女孩，岂不是要当场痔疮。
韦恩翻翻白眼，握拳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对克尔道：“加入转生天使的组织，福利多多，入会即送贴身助理一枚，事业爱情双丰收不再是梦。”
说到这，他指了指莫娜和提图斯：“相信我，你可以永远相信教黄的审美。”
克尔撇撇嘴，韦恩上前一步小声道：“会员尊享私人订制，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教黄当面说，我们天父教廷威压神选大陆，胯下修女何止百万，你肯定能在这收获到爱情。”
“好吧，再信你一次！”
克尔严肃脸点头，对因沉迷爱情而虚弱无力的阿奇博尔德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教皇国，能明天就走吗？”
父啊，降下一道雷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劈死吧！
阿奇博尔德直翻白眼，有气无力道：“不着急，我还要在伦丹待几天。”
“也好，不耽误我今晚的约会。”
克尔心满意足离开，小孩子才专注远方的爱情，他近的远的都要。
待他离去之后，忍无可忍的阿奇博尔德开口道：“韦恩，确定没有找错人吗？”
“放弃吧，他都进天堂了，你们天使是这样子的。”
“是我们吧？”
“不，我不是天使。”
韦恩大手一挥，再次撇开关系，而后勾起嘴角道：“看不出来，我们的教皇国使者阿奇博尔德大人原来也是转生天使，你藏得可真深，要不是今天暴露了，我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怎么可能，你早就知道了。”阿奇博尔德摇了摇头。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韦恩乐道：“都是朋友，你骗我这么久，本该和你决裂，为了世界和平我退一步，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没问题吧？”
“不行。”
阿奇博尔德人精一个，说什么都不肯欠人情，他怕韦恩到时狮子大开口，他还不起，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你那天故意放水，认出了我假扮的魔鬼。”
原来是你小子！
“果然是你！”
韦恩挑了下眉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难怪魔鬼的自杀无比蹊跷，难怪临死前要给他送装备，难怪羊皮纸圣经这种本该被教廷收藏的圣物会落在一个魔鬼手里。
“韦恩，便宜已经被你占了，给我留点面子，别再说了。”
阿奇博尔德苦笑连连：“另外，我解释一下，不管你信不信，我去圣乔治教堂是帮你探探路，看看温莎王室是否还藏着别的底牌。”
“我相信你。”
韦恩点点头，他信了。
打得过，老登爆金币；打不过，兄弟为你探路。
道理在哪都一样，他也是这么操作的，为什么不信呢！
另一边，克尔漫步在街头，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嘴上说着要去教皇国寻找爱情，身体也诚实期待这一天尽快到来，但内心深处，多少还有点不可思议。
“我居然是天使……”
“这位客人，目的地是哪，地狱吗？”
驾车的出租车驾驶员看向后视镜，笑容意味深长，在他踩下油门的瞬间，出租车直冲黑暗深渊，不断加速坠落，仿佛真要直达地狱。
克尔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庞大的黑暗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压得他无法呼吸。
几秒钟后，克尔翻着白眼失去意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思维透体而出。
刹那间，出租车崩溃瓦解，周边的黑暗，连同驾驶员一并被无形的力量碾压成齑粉。
‘克尔’面无表情立在大街上，眸中绽放金光，缓缓抬头看向远方。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克尔看到了一双阴暗深沉的眼睛，喃喃道：“还是被你找到了，然后呢，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果然取回了记忆……”
黑暗双眼俯看而下，念出了克尔在天堂的名字：“基拉尔……”
“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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