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选择只能是她
周渡眸色微不可察变了几许，向她走近几步，停在她身旁，同样望着结冰的湖水，淡声道：“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你已嫁给兄长，我们也已成为叔嫂关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你所问的悔不悔……”
说到这里，他声音微顿，抬眸看她，目光深深道：“又有何意义？”
这番话皆为他的肺腑之言，提醒她的同时，也在让他自己谨记。
他们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
趁着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早些断了，才是好的选择。
江祈宁一双水眸直直望着他，瞧着他眼中自己容颜的倒影，眼睫微颤，一字一句地问：“就因为你忘了我，所以便能将这番话说的如此轻松吗？”
只因她记得所有，她就应当活得这般痛苦，凭什么！
周渡默了半晌，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既是过去的事情，你同样可以放下……”
“周渡，你滚蛋！”江祈宁猛地出声，听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眼底氤氲上了一层薄雾，伸手去推他。
但他此刻站在原地就像是个木头，任由她推，江祈宁心里更加有气，对他又踢又打：“你如若早说，你是这般人，我早就离你远远的了！”
她的推搡落在周渡身上没有任何疼意，反而让他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瞧着她眼里的泪，他的心竟会如此发闷。
他唇瓣微动，想要将她抱在怀里，但却抬手的一刻，脑海里忽然想到他们之间的身份，最终还是慢慢垂下手臂，由她发泄。
江祈宁一直憋在心里的委屈和怒意，在此刻才得到一些平息，她一双秋水双眸泛着点点泪意，转过身不再看他。
冷冽的寒风吹打在脸上，刺的生疼。
她抬手轻轻抹掉眼角的泪，理好情绪，才重新面对他，拿出那枚玉佩，问他：“这是谁送你的？”
周渡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眉心紧拧：“与你何干，把玉佩还给我。”
他说着，上前几步，想要去夺玉佩。
“你先说，是谁送你的？”江祈宁向后躲去，不肯想让。
两人争执间隙，不远处传来夜阑的声音：“夫人，你在哪里？”
闻言，周渡面色微变，不再与她纠缠，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想要从她手中将玉佩拿走。
“你若是敢拿，我现在就喊！”
江祈宁挣不开他的手，侧目掠过手中的玉佩，随后做了一步退让，看着他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玉佩还给你。”
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轻轻扬起，眼里泪意还很明显，但里面蕴藏的倔犟却是丝毫不减。
周渡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能做出妥协，薄唇吐出一字：“问。”
“如果我和这玉佩同时跌进冰湖了，你救我还是捞玉佩？”江祈宁问的认真。
她现在就想知道，这玉佩的主人对他而言，是有多重要？
周渡握着她的手逐渐用力，低声道：“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要你选！”江祈宁直勾勾盯着他，语气不容退让。
犟的厉害。
他当时怎么就能看上这么个犟种呢？
周渡更是怀疑她的话，但又拿她没办法，反问她：“如若我选玉佩呢？”
“那我就握着玉佩，带着你一起落水，正好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究竟是何关系！”她说的毫不犹豫。
周渡咬肌紧绷，沉声质问：“江祈宁，你给我第二个选择了吗？！”
从始至终，她都只给他留了一个选择！
“没有。”
江祈宁承认的干脆，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嗓音发涩，缓声道：“周渡，你的选择只能是我。”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也不论他有没有失忆，在他的选择里，她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存在！
周渡目光隐动，凝视着她，嗓音低沉道：“强盗逻辑。”
“那又如何？”
江祈宁趁着他放手，没防备之际，毫不犹豫将玉佩扔进了冰湖里。
叮的一声！
玉佩砸在冰面上，使湖面破裂，随之掉落湖底。
“江祈宁！”周渡面色顿变，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用力拉到身前，脸色又沉又平。
江祈宁毫无畏惧迎着他的目光，将心里的想法全部吐露出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把玉佩留下！”
她就是要让他也变得不好受，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她也要夺去他在意的所有！
看着他紧绷的面容，江祈宁缓缓一笑，说的轻松：“不过一个玉佩，丢了你忘掉就是，在这里和我争执，又有何意义？”
她将他方才的话如数奉还回去，周渡压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听到夜阑的声音，放开她，转身就想要离开。
他惹不起总能躲的起！
“我让你走了吗？！”
江祈宁拉住他的手腕，在他怔神之际，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唇角狠狠咬了一口。
周渡轻拧了下眉，在她想要退开的时候，单手扣住她纤细的腰，低头咬在她的脖颈处，力道同样还了回去。
江祈宁双手抵在肩膀处，用力将他推开，抬手摸到脖子上的痕迹，冷呛了回去：“你也一样幼稚。”
“我们彼此。”周渡余光扫到夜阑的身影，侧身闪进一旁的粗树后。
江祈宁冷凝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理好披风遮住脖子上的咬痕，站的离他远了些。
夜阑身后跟着沈心月，看到她的身影，见四下无人后，才松了一口气：“夫人怎自己到这偏僻地方了？”
“外面闹的慌。”
江祈宁抬手理了下耳边垂落的青丝，淡声道：“不好离席太久，我们回去吧。”
夜阑低声应了一句：“是。”
在她转身时，沈心月却忽然看到了藏在树后的那一抹不明显的衣裳布料。
她眸光转动，心里有了顿时有了主意，快步走到江祈宁面前，停下脚步，笑着出声：“夫人，方才是我不懂礼数，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江祈宁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句：“你说说，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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