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纳迦出世
“师傅！”
“素儿，怎么了？”
入睡前，宛素终究是睡不着。穿了衣衫又跑到玉白的屋内，还是没有学会敲门，但是还好玉白早已习惯。倒也没有什么尬尴之事发生。
“师傅，我，我有事想要问问你。”宛素站在门口，想进却又不敢进。
“过来！“玉白坐在桌子前，向宛素招了招手。
宛素缓缓向玉白走去，自然的又想坐到玉白的怀里。却被玉白轻轻一推，“素儿，你已经长大了，须得知晓男女有别，以后万不可再往师傅的怀里坐了。”
“哦！”宛素乖乖的坐回玉白旁边的凳子。
“这么晚了，来找为师何事？”玉白温柔的看着宛素，那眼里满是宠溺。
“师傅，你今天撒谎了。”宛素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玉白，玉白一僵。想起几日在天宫与天帝的一番交谈。不禁莞尔。
“素儿，你也长大了。以后少不得要与外人接触，为师与你交代几句话，你且记着！”玉白语重心长，宛素却是不懂，依旧坚持。
“师傅，你今天为什么要撒谎？你以前不是告诉过素儿，不可以撒谎的吗？尤其是仙者，更是不能随意说出言不符实之话。”宛素心智较浅，但是却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玉白略作沉吟，“素儿，你还小不懂，为师也是迫不得已。”
“师傅，迫不得已就可以撒谎吗？”
玉白拍拍宛素的脑袋，“素儿，你是墨石生成一事，是万万不可说出去，你知道吗？”
“为什么？”宛素从来都是一个好奇心重，如今面对自己的事，自然更是想要弄个明白。
玉白叹口气，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素儿，不要问为师为什么，为师自是为了你好。你只需记得，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玉人便好。不论面对任何人，你都得记得。知道吗？”
玉白从来没有如此严肃的和宛素说过话，宛素也隐隐的感受到了玉白的认真，倒是不再多问。点点头，却是伸手抚平了玉白的额头，“师傅，素儿都听你的，你不要再皱眉了。皱眉的师傅，丑的很。”
宛素粉红的嘴唇微微的翘着，距离玉白很近，玉白甚至可以闻见宛素身上少女的芬香。一时间竟乱了心智，双眼直直的看着宛素，满眼满脑都是宛素的音容笑貌。
“师傅，师傅！”
宛素叫了几声，玉白才回过神来。玉白拍了拍自己的头，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对着素儿发呆？
“师傅，你怎么了？”
“没事，素儿，你快些回去休息吧。为师也要休息了。”
玉白将又要靠近的宛素推离了些距离，宛素撅了撅嘴。
“那师傅好生休息，素儿回去了。”
玉白点点头，却依旧用手揉着太阳穴。宛素几步一回头，倒是颇有些放心不下玉白。
自那一次天宫之行后，宛素便再次被限制在了月池山上，每日早早的起床打坐练习，每晚吐纳天地灵气之后再行入睡。宛素的身子愈发的强健起来，渐渐的饮血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了。只是依旧离不得宛素花，否则体温便会冰凉如水。
这一日，给宛素饮完血后，玉白像以往一样离开。宛素打完坐便往月池河边跑，穿着黑得泛红衣衫的纳迦早已躺在了河边的草地上。
“纳迦，你今日上来的可真早。”在宛素的印象中，纳迦就是生活在河底的，这岸上他只是偶尔才会上来。也许是师傅曾经告诉她，她其实就是由河底的墨石生成。对于纳迦，她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没由来的想要亲近。
宛素坐到了纳迦的身边，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纳迦。他的衣衫近几日越来越红了，连带着他的眼睛也开始变得有些泛红，他的皮肤愈加白皙，嘴唇也愈加的精致。宛素越看越觉得就像是陷入了漩涡之中，怎么也挣脱不开。
“小女子，竟然敢直视本座的容颜。”纳迦的声音也越来越魅惑，带着淡淡的不屑，也有着些许的无奈。修长的手指一挥，宛素便恢复了正常。
“纳迦，我，我方才~~”
“你方才被我的美色所惑，入迷了。”纳迦有些慵懒的坐起来，宛素看着长大的纳迦，颇有些不习惯。小时候的他本是没有这么让人觉得妩媚的，为什么他会越长大越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妖媚之感呢？而且，纳迦真的长得好快啊，他都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了，有时候站起来宛素都要像看师傅一般，去仰视纳迦。
纳迦看了眼发愣的宛素，刮了刮她的鼻头。“丫头，本座长大了。这才是本座的本性。”伸手拿了宛素的一缕发握在掌中，红色的眼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光芒。“谢谢你陪了本座这么多年，有朝一日，本座会还你这份情意的。”
宛素有些不习惯纳迦忽然对她有这么多的话，以前的纳迦话是很少的。今天纳迦的话忽然多了，她忽然有些悲伤了。
“纳迦，你是怎么了？”
“笨丫头，本座长大了，长大了就有本座自己的责任了。”看了看宛素依然茫然的眼睛，纳迦忽然有些懊恼自己何必与她说的如此深沉。“简单一点说就是，本座要走了。”
“你要走了？走到哪里去？”宛素有些着急，整座山上只有玉白师傅和纳迦了，师傅经常一走就是几天，每次都是纳迦与她作陪。若是纳迦走了，那她可该怎么办？
纳迦很是高兴宛素傻傻的紧张，这个小丫头，傻是傻，但是还是极有良心的。有意无意的扯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与宛素的结在一起。红黑色的头发与青黑的发缠绕在一起，有一种出奇的美丽。
“本座自是回自己的家去。”
“你的家？你的家不就在月池河底吗？”宛素全然没有注意纳迦的动作，依然沉浸在纳迦要离开这事。
纳迦淡淡的笑笑，“还真是个笨丫头。”
纳迦轻轻的念了声咒语，那两束被他打了结的发慢慢的融合，慢慢的一分为二，然后各自分开。“丫头，你记着，若是有朝一日玉白老道对你不好了，你便对着这束发大唤三声，我便会来将你带走。”宛素看了看自己右边的头发，那里的确有一束泛着淡淡的红光。不注意的话却并不会发现那里的特别。
“纳迦，你能不走吗？”宛素扯住纳迦的衣角，试图挽留。声音有些小心，纳迦的心忽然有一点柔软了，但是看了看天色，却又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柔软逼了回去。
“不如你随我一同走？”纳迦忽然说道，宛素一听这话便松开了手。
“不，我，我还要陪着师傅。”急急的回绝了纳迦，却又在出口之后发觉不对，不由自主的瞟了眼纳迦的表情。
“就知道你这丫头舍不得那道士，所以我就只能孤苦伶仃的走了。”纳迦故作忧伤的说，
宛素一时间不知所措。
“主人，可以移位了。”天空中忽然出现了声音，宛素抬眼望去，竟然看见了一条黑龙盘旋，张着硕大的嘴。
“呀！”受惊的往纳迦的怀里躲去，“好丑！”宛素见惯了美丽的食物，此时一见龇牙咧嘴的怪物便不忍直视。吓得在纳迦的怀里直打颤。
“龙姬，还不快化作人形。”纳迦护住怀里的宛素，大喝一声，空中的黑龙转身便化作一位黑色劲装的美艳女子。冲着纳迦抱拳施礼，却极为不满的看着纳迦怀里的宛素。
“宛素，莫怕。”纳迦拍了拍宛素的背心，柔声安慰。
“纳迦，她，她是谁？”宛素伸手指着黑龙化作的女子，那玉白的小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那是龙姬，是我的护法。宛素，莫怕。”
纳迦与宛素近千年的感情，倒也深厚。纳迦对着宛素也愈加多了几分疼惜之意，倒也不似小时那般有着距离感。
“纳迦，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还有护法？”宛素不是笨蛋，她也随玉白读了些书，一般只有上位者才会有护法。这纳迦一直生长的月池河底，怎么会忽然有了所谓的护法之说。
纳迦想要说些什么，却隐隐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连忙说到：
“宛素，我不宜再在此地多留，记得我方才给你说的话，你且多加保重。”纳迦一说完，宛素便昏睡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草地上，伸手细细的摸了摸她的面容。纳迦面有不舍，现在的玉白正在海角之崖，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他才会在选择在此刻离开这里。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结界才会最弱，才没有可以轻易控制住他的人。宛素，保重了！
“主人，有仙家往这边赶了。”龙姬快声说到。
纳迦凛冽的看了她一眼，“要你多事找来！”纳迦功力深厚，又加上本就是仙家出生，只要在他还没有完全成魔之前，身上的魔气都是可以掩盖的。只是龙姬本就是天生的邪魔，魔气冲天，在月池山这个充满仙气的地方，到显得异常的突兀。“走！”纳迦生气归生气，却还是清楚现状，一挥袖，两人便齐齐的消失。
宛素被纳迦以魔法迷晕，体温极具下降，宛素花也在渐渐的枯萎发黄。在纳迦乘着黑龙龙姬飞天逃出那一刻，远在月池殿中的三大长老也赶到了婆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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