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开花
“就是田静婉当时和这个陈娇关系很好，陈娇的男朋友是外校的，陈娇的高中同学，两个人据说高中时候就已经两情相悦了，所以到了大学里就直接水到渠成的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平时陈娇的男朋友在他的学校上课，周末了就过来看陈娇，或者让陈娇去他学校那边，要不然就是两个人出去逛逛街什么的，我们那个年代，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谈恋爱也就是压压马路逛逛街，下馆子看电影都挺奢侈的。”林半蕾解释说，“有的时候陈娇看田静婉自己一个人无聊，就带着她一起，表面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结果后来莫名其妙的陈娇的男朋友就闹着要跟她分手，就说两个人没感觉了，当时陈娇特别痛苦难过，田静婉还劝过她，没想到后来那个男生转头就开始追田静婉了。”
“这……”唐果虽然是个女生，但是她也觉得这话听起来好像并不都是田静婉的错，“这件事归根结底，最可恨的不是应该是那个男生么？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没问题，但是一分手就扭头去追求自己女朋友的闺蜜，这就不太好了吧。那个陈娇要怪不也是应该怪自己的前男友么？田静婉当时已经有男朋友了吧？”
“我还没有说完，你不用着急下定论，”林半蕾摇摇头，“当时田静婉确实是有男朋友，就是校外的那个，而且你说的没错，跟陈娇分手之后就去追田静婉，而且还明知道陈娇和田静婉是一对闺蜜，这事儿确实是陈娇那个前男友不厚道，但是田静婉可不是那么无辜的，那个男生追她，请她吃饭，约她逛街，她也都去啊，这个又该怎么说？她明明自己有男朋友的。这种事儿现在有种说法，叫什么来着……我之前看到过，还想起田静婉来了，现在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备胎？”唐果想了想，猜测林半蕾想要说的估计的这个词。
林半蕾果然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个词儿，备胎！田静婉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你还没有办法去追究她，你指责她，她就说什么男女之间也是可以有纯友谊的，她只不过是拿人家当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一起吃个饭怎么了？那帮男的还觉得她这样说明特别纯情。其实想一想多逗啊，她那么单纯，怎么不跟对她没意思的男人做朋友，出去吃饭逛街呢？明知道对方对她有意思，还说什么纯友谊，这本身就是个笑话吧？所以就冲这事儿，我就觉得她的人品很有问题，不正经。”
钱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还有这事儿呢？”
林半蕾对他冷笑了一下：“不然呢？她现在人都死了，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去造谣一个死人么？还是你到现在都接受不了你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其实是一个特别有心机，作风又不够正经的坏女人？”
“行了行了，你别说啥都得带上我！”钱明被她抢白了一句，有点恼火。
“那她这么样，她在学校外面的那个男朋友不知道么？”
“所以我才说，她其实是很有手段的，这事儿要是搁我身上，肯定早就穿帮了，我是没有那种心机和魄力，但是她确实做到了滴水不露，男朋友后来听说也是她甩掉的，估计从头到尾也不知道她背后里的那些事，其他那些追求者也一直到最后都以为自己还挺有希望的，我听说后来田静婉结婚的时候，广发英雄帖，还真有几个大傻子跑去参加婚礼了，还在人家婚礼上喝多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你去了么？”唐果问。
林半蕾笑了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怎么会去参加她的婚礼！她倒是给我发了邀请函过来，但是我不可能去，她请人都是去给她做绿叶的。”
“那你呢？”唐果又把目光投向了钱明。
钱明表情一滞，正想要开口说什么，林半蕾不知道是不是强势惯了，直接开口替他回答说：“他怎么可能去，当时他正好去外地出差了。”
说完之后，她忽然愣了一下，目光从唐果那边转向了钱明，好像忽然之间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的，厉声质问道：“钱明，你是不是跟我说谎了？！当初你到底是去外地出差，还是偷偷请假跑去参加田静婉的婚礼了？！我当初可真是脑子都坏掉了，不光看上了你这么个没责任感没担当的男人，并且居然连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都没有看出来！你当时那个岗位平时从来都没有什么出差的机会，怎么就那么巧，偏偏那个时候就安排你出差，而且还是去外省！”
“哎呀，你干嘛把人说的那么龌龊！我就参加个婚礼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隔多年，钱明这一次倒是没有继续抵赖下去，而是还算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就是想去看看，到底最后娶到了田静婉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而已！”
“你还要不要脸啊？这种话也能说的这么大言不惭！”林半蕾气得要发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那种气愤也跟着发酵了，她气得浑身发抖，脸都变了颜色，如果说方才因为怕被警方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那会儿她的脸色是惨白的，那么现在她的脸色就是铁青铁青的，“你当时已经跟我结婚了，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已经有老婆的男人，千里迢迢跑过去就为了看看自己学生时代没有追求成功的女人到最后嫁给了谁？她嫁给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嫁得好你看了自卑不？自卑怎么没见你奋发图强？要是嫁的不好呢？难道你还想干脆来个当场抢亲？！钱明啊钱明！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哎呀这不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么！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现在对我失望不失望的，说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嘛！”钱明自知理亏，饶是被林半蕾给骂得狗血淋头，也只能讪讪的略微回句嘴，多的也不敢说什么。
“你去参加田静婉婚礼的事情，印象还清晰么？”秦沧也不知道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还是真的对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忽然在一旁开口问。
钱明抿着嘴唇不说话，他又不傻，方才只不过是承认了去参加了田静婉的婚礼，就已经被林半蕾骂得狗血淋头了，现在如果他说自己对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还能够和两个警察侃侃而谈，不知道林半蕾又要发多大的脾气。
林半蕾看出了他的这种犹豫和畏缩，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都已经错到这个份上了，你以为你不说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赶紧能说什么说什么吧，好歹对人家流了那么多年的口水，人家活着的时候你也没机会为人家做点什么，现在人家死了，你赶紧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虽然说林半蕾的这一番话本身是出于一种嘲讽的目的，但是钱明听了之后，却并没有反唇相讥，并且似乎是有些听进去，有些动了心的，在一番纠结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开口，于是便对林半蕾说：“这事儿是我有错在先，我承认，但是现在不管你高兴还是不高兴，我还是得回答人家的问题，就像你方才说的一样，你和田静婉关系一直都不好，但是现在她人死了，你说好也得有一说一，没有的绝对不会胡编乱造。那我不也是一样么？她人都已经死了，你总不能一个大活人跟一个死人去置气吧？人家警察问我什么，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不也是一个良好公民应该尽到的义务么？我也得表现的坦诚一点，对吧？”
林半蕾冲他使劲儿的翻了翻眼皮， 摆明了不买账，但是却也没有试图阻止钱明开口，或者是对他进行冷嘲热讽，除了翻了一个白眼之外，就没有别的动作。
“我当时确实是去参加了，去参加的时候确实也是带着那么一点儿好奇心去的，”钱明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轻描淡写一些，“我就是想看一看，田静婉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毕竟在学校的那段时间里，追她的男生确实不止一个两个，她哪个都看不上，就连那时候跟她在一起最久的那个什么校外的男朋友最后都没有结果，但是她却选择了嫁给那个男人，我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后来看到之后，我觉得其实也就还好吧，挺斯文的，不算难看，看得出来家世确实是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我感觉田静婉好像确实挺喜欢他，俩人婚礼上她看她老公的那个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俩人是挺有感情的，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那她老公对她呢？”秦沧问。
“那还用说！”钱明的口气听起来就好像是秦沧说了全世界最傻的傻话，“田静婉的老公娶到了她，那就相当于中大奖了一样，那还不乐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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