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江常逸没有用一见钟情来美化自己,而是用的见色起意,并不介意向花栩栩展露自己也有世俗欲望的一面。
花栩栩对那晚的事毫无印象,也不相信江常逸见色起意的说法。
毕竟她从来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侵略和冒犯,他一直都很尊重她。
默默消化掉江常逸说的那些渊源,花栩栩坦诚的说:“我相信大人是真的心悦于我,但我不能嫁给大人……”
江常逸直接打断:“你是怕阿修还是怕世人的眼光?”
花栩栩都要死了,自然是不怕这些的,但江常逸的人生还很长,花栩栩不想让他承受世人的谩骂。
花栩栩摇头,说:“我不怕这些,我只是早就心有所属,所以不愿意委屈自己。”
“你喜欢的人不就是我吗?”
江常逸直接戳穿,花栩栩愣了一下,连忙否认:“不是的,我不喜欢大人,我之前只是想感谢大人,我……”
花栩栩的语气有些急,然而话没说完,江常逸便倾身凑近。
马车晃了下,花栩栩也控制不住往前栽,她下意识的伸手撑在江常逸胸膛,然后便听到他说:“明明是你亲口说喜欢我的,不想认账了?”
“不可能,我没有!”
“在远峰郡的时候,有天夜里,你来帐中找我,很多人都看见了,你不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找人证。”
“……”
花栩栩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做过向江常逸表明心迹的事,但她知道江常逸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当时应该是被蛊毒控制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花栩栩努力理清头绪,看着江常逸问:“所以大人之前是因为这个故意疏远我的?”
江常逸滞了一下,说:“抱歉。”
花栩栩醒来后就不记得这件事了,他不想刻意提起让她困扰,而且当时他已经做了决定日后要战死沙场,不想把她卷入世俗风波之中。
但现在不一样。
她剩下的时日不多,他不能放任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大人之前不曾回应我,说明并不喜欢我,如今知道我时日无多,却要娶我,还说不是同情可怜我?”
“不是!”江常逸反驳,胸口起伏大了些,“我之前不回应,是因为我注定要在沙场征伐,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若我战死,你只能一个人承受世俗的眼光,我不能那样对你。”
有郡主的身份在,加上千户食邑,花栩栩不管嫁不嫁人都能过得衣食无忧,可如果和他在一起,谁都可以对她指指点点。
他不能那样自私。
花栩栩一颗心被各种情绪撑得又胀又酸,她没办法再对江常逸说狠话,红着眼问:“大人不愿意让我独自承受,怎知我会愿意丢一堆烂摊子给大人?”
她当然愿意和江常逸在一起,可她只剩半年时间了,死后,江常逸就成了和亲弟弟抢女人的鳏夫,别人会怎么看他?
“这不一样,我扛得住,你不用担心这些。”
他少时就进军营历练,这些年早就见惯了生死,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
可花栩栩做不到不在意。
她哑着声说:“不管大人扛不扛得住,我都不能这样做,请大人和之前一样,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莫要让人窥见。”
“可我不愿再藏了。”
他已经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很多年了,今天既然说出了口,就不想再藏。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都要让花栩栩知道,她值得被坚定的选择,值得光明正大的被爱。
花栩栩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已经无力遮掩,只能说:“大人如果真的希望我最后这段时间能过得快乐,就不该自毁前程,那样我会宁愿自己现在就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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