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生离，或者死别
他略过自己身世不提，将毒雾的事源本的告诉了众人，莫锦颜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牺牲竟然是这么个牺牲法？要把自己煮成肉汤浇花去……她到底做了什么惹老天爷不顺眼的事？
众人急忙询问道：“难道除了那样就没有其他解决的法子了么？”
季千玄眼神一阴，黯然的答道：“有解决的法子。”
“什么法子啊？”
“就是啊，你快说！”
众人纷纷焦急的询问着，有法子就代表有生机，有生机干嘛还要去死！季千玄抿着嘴，欲语还休的望着莫锦颜。
莫锦颜心里又是一叹，看来这个能活下去的法子也少不得霍霍她的基本，总之她觉得她自从回了边南开始就一直在倒霉，她也不介意多倒霉一点了。
“告诉我，什么法子，我知道还是跟我有关的，何必还隐瞒我。”莫锦颜笑眯眯的看着季千玄，只是那笑容里，生平多出一份疲惫。
季千玄迷茫的看着她，用着几乎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你和他的孩子，诞下的胎衣入药，也有同样功效。”
莫锦颜心口一缩，原来那解决的法子，终究还是要她离他而去，她故作宁静的问：“我和谁的孩子？”
季千玄神色一痛，喃喃道：“当年吃下陨生花的人，当今……庭王爷。”
落青偷出的陨生花，最终还是给了云贵妃，那是绝世之物，服用者对蚩族一系列的蛊毒之类都有很强的抵抗力。
所以莫锦颜让项谷庭闻了那麻药之后，他仅仅只是暂时麻痹了一会而已，而且陨生花的药力会代代相传，与灵主的血液相配，则可以解除这山中毒雾。
庭王爷三个字一出，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寂静的除了那寒意渗人的风声之外，就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了。
要她跟庭王爷生个孩子，用孩子的胎衣来入药做引，撒在悬崖之上唤醒陨生花，这是目前伤害看起来最小，却痛的最久的法子。
灵小九本来已经死灰的眸子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眼巴巴的含着泪，看着莫锦颜。
莫锦颜艰难的吞咽着涌上心口的寒意，艰难的笑道：“那不就好了，你还跪着干什么，赶紧去跟你祭祀说啊！真想让我们死啊。”
灵小九抹了抹眼泪，跟跄着冲了出去：“你们等我，我一定要救下你们！”
她空灵的声音已经消散在茫茫夜色之中，被捆绑了很久的众人，神色之间挂着疲惫，谁都无法想象自己终究怎样会获救。
莫锦颜沉默着，没有再敢抬头去看季千玄，事到如今才得知，她与他终究是有缘无份的，要么生离，要么死别，总之没有圆满的结局。
第二天，天刚蒙蒙一亮，诡异杂乱的歌声就将疲惫不已的众人纷纷吵醒，祭祀依然是昨天那副扮相，只不过不同的是，她身边的人捆绑着灵小九，将她猛得一踹，让她摔翻在众人面前。
莫锦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光景？
祭祀笑道：“我听说了你们的解决法子，可是蚩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你们实施。”
祭祀指了指灵小九道：“她是个叛徒，老身今天，同样也不打算放过她！”
“放开妹妹，你们放开妹妹！”
就在莫锦颜等人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惊讶时，一声声疯疯颠颠的呼唤声从后传过，他们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疯男子颠颠狂狂的看着灵小九，想必那就是灵小九一直以来口口声声维护的傻子哥哥吧。
那傻子见灵小九被捆绑，急的欲哭无泪的站在那里剁脚兜圈，企图冲过来，他一次次被人打翻在地，浑身泥土血迹的望着灵小九的方向。
灵小九哭喊了一声：“哥！”她挣扎着哭求道：“祭祀婆婆你放过我哥哥吧，都是小九自己的错，婆婆你要罚，就罚小九一个人好了，哥哥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婆婆你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他吧！小九愿意只身祭神，求求你了婆婆！”
祭祀将阴冷的眸子转向她的脸，默不作声的又望向莫锦颜，片刻之后她缓缓道：“把药锅架来，今日之起，蚩几十年的灾难，终于可以结束了。”
语罢，她苍老的手，坚定有力的举起了手中的骷髅头持仗。
她话音一落，周围便响起一片荒凉毛昧的呐喊声，一声一层重叠而至，似乎要将这大山喊出共鸣来一般。
季千玄使劲挣扎着，他不要莫锦颜死！他宁愿他嫁给项谷庭！宁愿要生离！也绝不要死别！
“婆婆！你放过她！婆婆，给我们一年的时间，给我们一年的时间让我们带回你需要的药引！她是灵主啊，她不能死，她若死了，蚩族多少巫灵道都要由此而遭殃！婆婆巫灵道也是蚩族的子孙，婆婆！难道你忍心，叫已经被遗弃的族人再生不如死！”
他苍凉的叫嚷声终于触动了祭祀心尖一点温情，季千玄说的对，如果莫锦颜死了，蚩族所有的巫灵道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若是抗不住体内那一波波袭击而来的痛，很容易就会癫狂而死，蚩族千百年来由此而死的巫灵道不在少数，这也是他们极力保护灵主的理由。
但是近些时候，灵主与巫灵道的关系已经不再如同当初那般紧密，伤害会有，无非是头疼脑热罢了，但是绝对不会至死。
季千玄只是夸大了这部分成分，显然他做的很好，因为祭祀已经犹豫了，抬着浑浊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山崖边上被寒风吹的虚弱不堪的莫锦颜，倾城绝色的容颜，堪称及至红颜，若是叫她早早死去，到也是可惜了。
说的轻巧，我放过她，到也容易，那我，就要你死！”祭祀笑着望着季千玄。
季千玄平静的点头道：“好，我死。”
莫锦颜一直垂着头，什么声音在她耳边，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她听见季千玄歇斯底里的呐喊，她听见灵小九哀哀的哭泣声，她听见灵奴他们愤怒的挣扎声。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抬起头来了，先前为了救季千玄，大量失血导致体质虚弱，加上被下药，被捆绑了一天一夜，她的体力已经撑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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