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一桩富贵
官窑这种东西，在嘉庆时期比较多。
市面上面的价格一般都不高，不过嘉庆的品味比他老子十全老人略高，以青釉居多。
不会像乾隆那样，恨不得把所有的釉彩都烧在一个瓶上。
而现在手里这个白碗官窑，相对比青花的还要少一些。
不过……十万的价格还是略高了。
“先生，您大老远风尘仆仆而来，又选中了我们家，大家也有缘分。我给您个实价，这碗品相还算完好，不过按照市面价格，最高也只有五万。”
白掌柜客客气气地说道。
“如果只卖五万，我卖谁家不是卖！”那人不客气地说道：“叫你们老板出来，我有一桩富贵要给他！”
白掌柜心中一咯噔，好熟悉的台词。
水浒传里面入云龙公孙胜每次要忽悠人的开场白，就是这一句。
“哦？你有什么富贵要给我？”
陈修本来在研究雕花，听了此话，也走了过来。
“你，就是老板？”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陈修，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毕竟陈修的年纪太年轻了些，和白掌柜站一起，反而白易得更像是老板。
“不错，他就是我们雨轩居的老板。”
白易得退到陈修身后，轻声说道。
他从业古董这个行业几十年，还是很懂礼数的。
老板来了，站位总是和老板稍微拉开两步的距离。
一来可以突出老板的身份，二来，距离也不会太过偏远，不会让老板觉得你在疏远他。
那人见状便相信了陈修的身份。
旋即，那人指着桌面上的嘉庆官窑大白碗说道：“如果这碗，你们愿意十万收了，我还能告诉你们一个发财的好法子。”
陈修笑了笑，也不答话，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白碗，脑中显出信息。
“嘉庆时期官窑白碗，品相完好，目前市价：七万。”
经过古玉的鉴定，果然是真品无疑。
陈修上手把玩了一下，趁机把碗上的神秘力量收入体内。
“行，白掌柜，开票给他。”
陈修捏着白碗，开口道。
十万的价格收下这个白碗，自然要吃亏的。
不过老板一发话，白掌柜也不多说，当着客户的面，哪怕有疑问也应该过后再提。
“先生，您是要转账还是现金？”
“自然是现金，转账什么的，我可不放心！”
那人一听要付款，顿时来了兴致，要求道。
陈修笑了笑，对着虎子和松石和说道：“你们两个去银行一趟，提二十万现金出来。”
之前，晚上只有松石和一个人守夜，陈修一直不敢摆太多现金在店里。
现在虎子和陆谦来了，这点小事就不用担心了。
等虎子两人出去取钱以后，陈修对那人说道：“现在你可以说说，是什么富贵了吧？”
那人听闻，立刻左顾右盼，也不正面回答。
很显然，他的意思是拿不到现金，死都不说。
陈修不以为意，向白掌柜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故意和那人攀谈起来。
原来，此人叫陈河，是安山市北部陆川县下的一个村民。
过了半个小时,虎子两人领了钱回来，陈修把十万的现金推到陈河跟前,说道：“这是十万块，您点一下。”
陈河眼睛直冒光，忍不住当面一张张清点起来，这一数便花了十多分钟，然后把钞票都塞入了裤裆里边那个安全腰包里面。
这种腰包，在九十年代很流行。
那时候社会治安不是太好，一些小老板最喜欢这样放钱。
松石和几人面面相觑，不禁哑然，看来网上说钞票都说肮脏的，果然是至理名言！
裤裆下面存钱，这酸爽……
诶，看来以后票子不能随便放鼻子下边闻了。
“钱没问题，我们货物两清了。”
陈河把那个白碗推到陈修的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我在陆川县下面的米场镇长信村，我们那里……还有很多人家里面还有这种碗，而且……”
说道这里，更是压低了声音，“我们那里，很多老头子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古董。”
陈修和白掌柜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下。
如果真如陈河所说，这倒是一个捡漏的好机会！
不过白掌柜显然更为老道一些，眯起眼说道：“陈先生，只怕……那些老头老太的白碗大部分都已经被您收了吧？”
“哈哈……”
陈河得意地笑道：“长信村地处山区，好多人家还把房子建在山里呢，我又哪里能全部收得完呢！”
言外之意是，现在他已经收了不少了。
他又补充道：“我们那交通不方便，连我带个碗出来都要裹好多毛巾，生怕给磕了碰了，如果陈老板愿意到我们那里全部带走，我可以四万一个，出给你们，我也图个方便。
至于别人家的那些锅碗瓢盆，你们能收得了多少，全凭你们自己运气了，我绝对不会跟他们说穿价值的！”
“好！”
陈修眼神放光，立刻答应了下来。
如果真能四万一个，收来一箩筐，到时候能凑齐八碗四盘全套，绝对能够卖出单品加起来的十倍价格。
陈修很是兴奋地说道：“陈先生，明天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等陈河走了以后，白易得不由疑惑地说道：“老板，我还是感觉有些奇怪……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不少的村子的村民吃喝用具都是老古董，现在可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啊，华夏哪儿还有那么愚昧的地方？”
陈修托着下巴，也在思索，开口道：“这个长信村……以前我也听同学说过，好像还是泥巴路，挺穷的，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走一趟看看总没有错，就算没找到东西，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虎子，你去租一辆皮卡，明天和我一起去长信村。”
“是！”
虎子抱拳应道，扭头出去办事了。
白易得心中虽然还有疑惑，看了一眼虎子的硬朗身板，心里想道：“以虎子的身手，就算是有人暗中下套，应该也没问题的！”
……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
陈修和虎子就带着一百多万的现金直奔长信村了。
如果真如陈河昨天所说的，陈修真打算把长信村一村的锅碗瓢盆全部都给收回来。
从安山市到陆川县城是是一级公路，需要一个多小时车程。
而从县城到米场镇，就是二级公路，也耗费了一个多小时。
从米场镇开往长信村，就彻底变成了乡间泥路，幸亏昨天陈修让虎子租了皮卡，底盘够高，如果是一般的小轿车，只怕早就抛锚在路上了。
如此颠簸了一个小时，两人终于进到了长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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