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七十六章 可怜
林染放下手机跟大佑说道：“祝大哥要问问老爷子，你等一会儿。”
“我不急，本身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大佑说道。
过了一会儿，祝大哥回复了：“我爸说了，也挺想陈大叔的，两人约个时间见一面吧，本身也没多大事儿。”
“我把你的手机号给大佑，你们两人联系。”
“成。”
林染将祝大哥的电话号码转发给了大佑：“其实两人就差一个主动的，哪有什么仇，你跟祝老大定一下时间，让两人见个面。”
“好嘞！”大佑挺高兴，这一趟没白来。
林染将大佑送出了公司，想着自己被大佑欺负，找去人家父母的壮举，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干。
那位孕妇在离开院长那里后，居然提前了两天生产，她去了本地的妇婴医院。
孕妇没有父母陪着，她只给儿童福利院打去了电话。
院长和陆安琪去了医院，然后坐在分娩室的外面等着。
那里的大夫认得院长，特意过来打听：“你们过来了，难不成里面生孩子的那位产妇不想要孩子？”
“而且据说只做过两次B超。”院长说道。
大夫吓了一跳：“我的天啊，这人心得多大啊！”
“你们给她做检查没？”陆安琪问。
“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开了五指了，我估计用不了一会儿就能生了，我们问她啥，她都不肯说，都这种情况了，肯定得先让人家生孩子啊！”
“胎位正不？”院长问。
“我摸了，一切正常。”大夫挺着急的，正常来讲生孩子必须得做各项检查，但这个孕妇情况不一样，这么急了，哪还有工夫做检查，不得先保住大人和孩子的命嘛。
院长放心了。
这时，产房里面传来了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生得这么快？”陆安琪站了起来。
“来时都开了五指，要是再快一点，搞不好都能生救护车里。”大夫看向门口，见护士将孩子抱了出来，赶紧过去问：“怎么样？”
护士抱着孩子着急地说道：“产房里的大夫说了，让我带着孩子去检查，而且孩子有……”
大夫见护士欲言又止，打开了包着孩子的襁褓：“真是作孽啊，为啥不做产检，这孩子……赶紧送去抢救，我亲自来！”
“大夫，咋回事？”院长着急地问。
“等完事再跟你说，现在没空。”大夫带着抱着婴儿的护士跑了。
陆安琪看向了产房里面，见又有护士出来，拉住了她：“里面的产妇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一切很正常。”护士答道。
“那孩子……”
“等检查结果看看吧，我也说不好。”护士说道。
陆安琪点了点头，拉着院长去大夫的诊室外面等着。
婴儿的妈妈被推进了病房，院长和陆安琪也没过去看她。
三个小时后，大夫回来了，跟院长说道：“孩子活不过两个小时，心脏衰竭，还有兔唇，手脚还有问题，肾也不太好，应该是母体在怀她的时候喝过药。”
“两个小时……”陆安琪心里不免一阵酸楚。
“没法抢救。”
“可惜了。”院长站了起来：“我去看一眼那个孩子，能不能给她一口吃的？”
“她不会吞咽。”大夫解释道。
院长点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陆安琪快步跟上。
这时，负责把婴儿母亲推入产房的护士过来了：“院长，你认得那个女人不？她跑了，我头一次见到生完孩子就能跑的啊！”
“她只是要把孩子送到儿童福利院，我才过来的，其余什么也不知道。”院长说道。
护士急了：“这人咋这样啊，哪怕你要走，也得等休息好的啊，刚生完孩子就走，外面风还这么大，出事了怎么办？”
“你们调取监控吧。”院长不会管那个女人。
“对对。”护士跑去了别的地方。
院长和陆安琪来了婴儿室，看到了那个婴儿，是个女孩子，脸上的兔唇很严重，身上还有残疾。
陆安琪吓了一跳，她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孩子。
院长坐到了婴儿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你好，我是院长，是来接你回家的，大夫说你只有两个小时的生命，我陪着你，然后你走后，我就接你回儿童福利院。”
这时，婴儿的小手张开，紧紧握住了院长的手指头。
院长面上一喜：“护士，她握我的手了。”
护士摇了摇头，也没去叫大夫。
如果能治，肯定会治，但是真的不行。
院长并不觉得婴儿吓人，他跟旁边的护士说：“像这种情况，做四维都能看出来，她的妈妈只做了两次B超。”
“大夫跟我说了，她的妈妈肯定是在怀她时吃药打过胎，结果没打下去，后续又吃了别的药折腾，要么就是呆在刚装修好的房子里，还有一种就是遗传，因素很多，需要问问孩子的亲妈。”护士解释道。
“跑了。”陆安琪坐到了另一边，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小手，她的手指也被婴儿握住，只是没有什么劲儿。
“刚生完就跑？”护士惊呆了。
“怕花钱吧。”院长猜出是因为这个。
婴儿室里的护士们集体沉默了，她们在妇婴医院干了这么长时间，看过太多太多的事情，只有这一位生完孩子没过两个小时就跑了的。
“真是不要命了。”陆安琪别看没生过孩子，可也知道刚生完孩子必须得休息，绝对不能吹着风。
嗡嗡——院长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电话：“喂？”
“院长你在哪里呢？孩子的妈妈找回来了，刚跑出医院就昏倒在路边，现在已经醒过来，正在喝糖水呢。”刚才跟院长聊天的大夫说道。
“问问她孩子为啥变成这样？”院长说道。
大夫叹了口气：“问了，她说了，当初怀孕就是想留住男朋友，结果男朋友跑了，她没钱去医院，就自己整药打胎，还用了很多农村老方子，后来孩子没打掉，她就吃药，反正就是折腾。”
“疯了！”
“她也说了实话，如果孩子是个健康的，她就抱着孩子去找男朋友，万一因为她吃药孩子生出来有问题就交给你，她之所以去找你，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院长。
大夫又道：“你是一个好人，这个女人的事儿，我已经通知她的父母，她的男朋友我也打电话了。”
“他们的事情我不管，我只陪着孩子走完最后一程，然后带着她的骨灰回儿童福利院。”院长说道。
“明白。”大夫也只是通知院长一声，别的想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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