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此子如何
第102章 此子如何
楚云秞笑道：“这也不算什么狭窄，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晋帝瞧着她的目光，又带了几分赞赏：“果真是英雄不问出处。”
“陛下谬赞了，草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还担不得陛下这一句，英雄不问出处。”楚云秞谦逊的一笑。
“现在像你这般沉稳的少年郎已经很少见了，就连太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那是轻狂的无法无天的。”晋帝一笑，又道，“朕还挺喜欢你的，不若日后时常进宫陪着朕，与朕说说话吧。”
“和你们这种少年郎在一起，朕都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很多。”晋帝说道，招她上了前，“来，你和朕说一些民间的故事吧，朕许久都不曾出宫了，都不知如今长安城变成了什么模样。”
“陛下，草民也才来长安城没有多久，感受最深的便是长安比草民去的任何的一个地方，都要繁华安定。”楚云秞开始拍马屁，“这全赖陛下您治理有方。”
晋帝听了，果然愉悦的哈哈大笑，许是人老了，越来越喜欢听这些讨好的话，而楚云秞也愿意和他说这些讨好的话。
有时候，楚云秞都在想，若她真的是只是大晋一个普通少年的话，估摸着她会成为权臣吧？就算不是权臣，那也肯定是奸佞这一类的。
瞧着晋帝笑了，楚云秞又立马说了几句，将人逗得笑了起来。
晋帝也没有和她说什么朝政的事，反而是说起了一些民间有趣的小事，楚云秞也浑然不觉，与他兴高采烈的聊着，那姿态不像是在对待一国之君，倒有些平辈论处的关系，十分自然随意，可言行中，却与处处恭敬，甚至还有些溜须拍马的感觉。
与他说笑一下午，从御书房出去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楚云秞砸了砸有些干涩的唇舌，瞧着守在外面的宫人时，依旧笑得十分谦逊的与他问好了一句，这才在内侍的牵引下离开。
等着人离了宫，守在门口的内侍从走了进去：“陛下。”
晋帝如今已经完全收敛了笑意，他将身子往后面靠着：“你觉得如何？”
“老奴觉得这位楚公子是个人才。”
晋帝倒是点了点头：“的确，年纪不算大，做事却甚是沉稳，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的，若是不能为朕所用，不如毁去。”
内侍笑道：“陛下，老奴觉得楚公子为人谦逊，而且也受召来了御书房，想必心中必定是有些决断，愿意奉陛下为主，替陛下效劳奔走的。”
晋帝平静的一笑：“但愿如此。”
从御书房出来后，楚云秞便有绕去了昨日吃馄饨的那家小摊上，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闻着便觉得香味扑鼻。
楚云秞用筷子夹着吃了一口，还未吃完，就瞧见裴宴紧跟着笑吟吟的站在了他的对面：“这馄饨闻着甚是香甜，不若请本王来一碗？”
楚云秞面无表情的将筷子放下，搁在了碗上，放出清脆的一声响来：“睿王还真是挺闲的？就连一碗馄饨就不能让人好好吃了吗？”
裴宴丝毫不介意的她冷待，他撩着袍子坐下，吆喝着：“老板，这再来一碗馄饨。”
“睿王金贵，怎么就喜欢吃这些东西？”楚云秞又道。
“你不也是一样？”裴宴笑着好以整暇的坐在那，云淡风轻的将筷子抽了出来，用那滚烫的茶水烫了一遍后，这才拿在了手上，等他拿好，刚好老板便将煮好的馄饨给端了上来。
楚云秞懒得理会他，低头自顾自的吃着，她吃饭的动作有些快，但也不是什么狼吞虎咽之势，瞧着还挺优雅，裴宴一边瞧着，一边低头咬了一口。
其实他本就是跟着楚云秞过来的，自然也没有真的想吃这东西，咬一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谁知道吃进嘴里，她竟然意外的觉得还不错。
不油腻，也不算清淡，十分适宜。
于是，他又抱着尝试的心态吃了第二口，等着咽下去，他才道：“这家的馄饨的确挺好吃的，无怪你这么喜欢过来吃。”
楚云秞已经在喝汤了，喝完，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说道：“睿王殿下，食不言寝不语。”裴宴顿时就噎住，刚想说话，就瞧见破旧的木桌边又站了一人，他含着馄饨仰头看去，只见裴靳正一派如清风朗月的站在那。
他几乎是一口吞下，说道：“子期，你怎么在这儿？用膳了吗？可要一起吃，这家的馄饨还挺好吃的。”
裴靳目光晦暗的往楚云秞身上瞧了瞧，点头，也在桌边坐下。
自打裴靳坐下来，楚云秞整个身子一僵，就连呼吸她觉得都有些不畅。
裴靳坐姿十分规整，他抬眼打量着人：“楚公子是吗？”
“裴世子。”不过瞬息之间楚云秞便将表情全部收整好，冲着人微微一笑，“老板，麻烦在煮一碗馄饨。”
“好勒，就来。”
裴靳刚想伸手去拿筷子，就被裴宴先一步拿过去，替他用茶水烫了之后才递给他。
楚云秞见了，没忍住嘲笑道：“王爷还真是金贵，像您这般金贵的人，就不该在这儿用膳的。”
“本王乐意。”裴宴回以一笑，“子期，你别听她胡扯，我告诉你，这家馄饨可好吃了。”
裴靳笑着颔首，转头看向楚云秞：“听闻楚公子，不是长安人氏？”
“嗯。”楚云秞点头。
裴靳又道：“那不知楚公子是哪里人氏？我瞧着楚公子的户籍上写，不明？”
“是啊。”楚云秞大大方方的一笑，“我是个弃婴，承蒙师傅他老人家善心发了，这才将我捡回去养着，我自幼在山林中长大，的确不知自己是哪里人氏。”
裴靳听后，说道：“向来令师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毕竟楚公子这通身的气派，可不像什么深山老林出来的，倒像我长安城中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楚云秞哈哈哈一笑：“裴世子谬赞了，可我的的确确只是个乡野村夫，可担不起裴世子这一句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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