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3、与天下为敌
秦风见霍秀秀得理不饶人,一幅兴师问罪的口吻,怕再次刺激了余昔刚刚缓和的情绪,赶紧瞪了她一眼,不满地说道:“你少说两句,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再说小昔有人家的难处,你就别得理不饶人。好好吃你的饭,别乱言评论。”
“人家就是替你打抱不平嘛,你被人甩了还帮着人家说话,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还一口一个小昔的,你现在应该称呼人家大嫂才对。”霍秀秀气鼓鼓地说道。
秦风有点恼了,这丫头平时不是这样得理不饶人的,今天表现有点反常,狠狠挖了霍秀秀一眼,说道:“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的。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就算是我们分手了也还是朋友,我尊重她,希望你也尊重她。”
“好好好,知道你心疼她,我不说了行了吧。”霍秀秀见秦风这么护着余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人家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自己干嘛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余昔拿过酒瓶,打开瓶盖,给秦风先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看了一眼霍秀秀问道:“你喝不喝?”
“喝,为什么不喝,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想要一醉方休。”霍秀秀仍然像是在赌气较劲。
余昔给霍秀秀也倒满一杯,?举起杯子跟秦风和霍秀秀碰了一下杯,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烈酒了,这桂花陈酿真是不错,喝进肠胃里很舒服。”余昔说道,抓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巴里,又拿起酒瓶给三人每人斟满一杯。
服务员端着水盆牛羊肉和羊肉泡进来了,每人一个烧饼,往上面浇上一勺辣椒油,白亮的清汤和辣椒油搅在一起,令人食欲大开。霍秀秀第一次吃到这种地方特色的食物,很是好奇,按照余昔的吃法尝了一口,点点头说道:“嗯,好吃,原来牛羊肉还可以这么吃。”
肚子里垫了点东西,三人开始喝酒,几杯酒下肚,脸色都红润了许多,心情逐渐放松下来,情绪也好了很多,霍秀秀对余昔也少了几分敌意。大概人吃饱喝足了,心情就会愉悦许多。
“小昔姐,有个问题我想问你。”霍秀秀忽然又旧事重提。
余昔淡淡地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问吧,这个问题我早晚都要面对的。”
“看得出,你还是很爱秦风表哥的,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他,跟别人订了婚?难道仅仅是家人的意见吗?”霍秀秀果然又问到了这个让余昔和秦风都十分难堪的问题。
这不是捅人伤疤吗,秦风马上打断霍秀秀,说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揭人伤疤有意思吗?”
“没事,你不用拦着她,这个问题我是有义务向大家解释的。”余昔摆摆手阻止秦风道:“一方面是我父母的意思,他们本身不看好秦风,这一点相信秦风自己也能感觉到。用世俗的眼光来判断,唐亮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各方面条件都优于秦风。当然,我指的是大家能看到的外在条件,并不代表全部。亲朋好友都劝我,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不可能幸福,我自己也有些动摇。”
“这是你父母的意思,可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霍秀秀刨根问底道。
余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口气说道:“那段时间我脑子很混乱,生活完全被打乱了,人都是活在周围人的舆论里,我也不确定我和秦风在一起会不会幸福。有时候我感觉他就像我少女时代的一个春梦,总觉得抓不住他,我不知道哪一天他会突然消失,离我而去。”
“所以你就做出了放弃他,转而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的决定?”霍秀秀这张利嘴可真是不饶人,句句戳中痛处。
余昔却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惨淡地笑了笑,说道:“也许是吧,做出这个决定我非常痛苦纠结,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魂一样。那天秦风到江州,我跟他谈完,他离开之后我痛哭了一场,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后来还是我哥哥到会所把我接回去的。第二天醒来时,我感觉痛苦好像好了一些,也许这个痛哭的决定未必是错的。”
余昔开始坦诚心迹,秦风在一旁听着默默无语,他能体会到余昔的痛苦,那天半夜醒来,余昔还给他了几条短信,想要跟他私奔。
“然后呢?你既然已经跟唐亮订了婚,就应该跟我表哥保持距离,就算是朋友交往也要适合而止,藕断丝连不好,害人害己。”霍秀秀继续刨根问底。
余昔惨笑道:“然后我就和家人去了京城过年,整个春节期间过得浑浑噩噩的,无精打采,感觉灵魂被抽空了,自己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真正让我醒来是在那天的订婚仪式上,当主持人问我爱不爱他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看着唐亮,脑子里却想的是台下坐的秦风,心里痛极了,像是要死过去一样。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不可能爱上他,我的爱人早已命中注定了,这辈子除了他,没有人能走进我的梦里。”
霍秀秀的眼睛里也有了泪光,鼻子酸,声音都有点哽咽,作为女人,她自然知道爱上一个人之后那种要生要死的感觉。有些女人一旦爱了,就会拼尽全力去爱,投入所有的情感,不遗余力。爱情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陷入到爱恋中都会有情感洁癖,对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而自己也会对自己有所要求。尤其大部分女人是因爱而性,没有性的爱恋只是一个浮萍,随时都可能随风飘逝。
“我能理解你,可是你现在跟别人订婚了,是唐亮的未婚妻,你不能再跟秦风表哥在一起了。如果你们在一起,会伤害很多人的,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后果,这个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得起。”霍秀秀哽咽着说道。
余昔长叹一口气,一脸坚定地说道:“为了自己的幸福,我不惜与天下为敌,无论什么样的后果我都一力承担。”
听到这句话,霍秀秀猛的抱住余昔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道:“对不起小昔姐,我不该那么说你,请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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