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不能忘记约定
第1179章 不能忘记约定
聂羽裳觉得呢?
她不知道程应宁对自己是否经历过如此矛盾的挣扎,她自己并没有经历过这些。
她与程应宁不是这样的。
她本只是利用程应宁而已,当她被程应宁感动后,就跟程应宁坦诚了自己的利用。她暗自发誓此生不再算计他,要真心实意一辈子都跟着他,对他好。
所以,她的喜欢是可以说得清楚的,可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位夫人的,同她完全不一样。
爱的原因,不尽相同。但幸福,应该都是一样的吧。围炉煮茶,素手羹汤,看似平静平凡,可每一个眼神都是在乎。
她和程应宁摆脱季虎的禁锢,回到朝暮宫,也过过这样的日子。她至今都难忘。
见聂羽裳走了神,傅昭宁追问道:“你觉得呢?”
聂羽裳道:“这样的话,那还真就说不清楚了。”
傅昭宁笑了,打趣地说:“你好好想想,你喜欢你夫君什么?总不能真因为你夫君喜欢你,你才喜欢他的吧?要是真这样,万一有人比你夫君还早一步喜欢你,你岂不也得喜欢人家?”
“不是!”聂羽裳想辩解:“不是这样。”
傅昭宁等着,可是聂羽裳却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她只道:“总之,不是这样的,说来话长。”就在这时候,林婶过来了,“夫人,您煮的粥差不多了。”
傅昭宁利索地替聂羽裳包扎好,也没有多问,只道:“照顾你夫君要紧,也别委屈了自己。你这伤口里都积脓了,若不是撞见我,还有得你受的。”
聂羽裳低声:“谢谢你。”
傅昭宁也没再说什么,跟着林婶出去了。聂羽裳站在门边,若有所思,渐渐都走了神。
过了一会儿,热滚滚的砂锅粥就端上桌了,十一早闻到香味,垂涎久矣。
他是极有礼数的人,奈何禁不住这砂锅粥的诱 、惑,连着吃两碗。津津有味,夸赞不止。当傅昭宁盛来第三碗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接了过去。
末了,十一着实忍不住,询问道:“不知道二位家主何处,不知在下能不能有幸登门拜访,与傅夫人学一学这熬煮之法?”
傅昭宁哭笑不得。
萧澜渊道:“回头若有机会去清平寺登门拜访,再让内人教你。”
十一自是听得出来他们并不愿意暴露身份,他打趣地道:“我那儿好些娃儿,到时候怕是煮一锅不够分。”
萧澜渊可大方了,“那就多煮几锅。”
十一高兴急了,生怕傅昭宁不答应,连忙道:“我回去了便准备齐砂锅,二位万万不可食言。在下先替孩子们谢谢二位!”
萧澜渊点了点头,“好。”
傅昭宁想拒绝都来不及,只能回以笑颜。
用过餐,傅昭宁私下给了聂羽裳一些药,叮嘱她按时敷药。至于其他的,傅昭宁并没有再多说。撇开傅越这层关系不说,聂羽裳无论是作为姐妹,还是作为主仆,都不曾负过她。
这一世,她一样希望聂羽裳过得顺遂如意,能真真正正地回眸一笑百媚生,不因算计他人,不因放弃自我,只纯粹就是开心,像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一样,只为绽放而绽放。
她甚至都怀念聂羽裳强行挽住她的手,故意撒娇发嗲喊她“烟烟”,也怀念聂羽裳不承认年龄比她大,没羞没躁地跟着傅越喊她“姐姐”。
只可惜,这一世怕是再也没有缘分了。
饭后没多久,十一和聂羽裳就告辞了。
傅昭宁淡淡问道,“你为何故意结交?”
萧澜渊道:“分明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傅昭宁蹙眉。
萧澜渊认真道:“待娃儿出生,我们把蛊解了,到时候去清平寺登门拜访,再约一场酒,还去冰海岸边那桃花树下畅饮。”
萧澜渊提醒道:“你自己答应人家的,你忘记了?”
傅昭宁怎会忘记?
上一世,临别时,她说过,愿来世,还能相遇,要十一别在喊她丫头,也不要唤她昭宁,不要当老人家,和傅越,灿灿一样喊她姐。
她也记得,十一在灰飞烟灭的前一刻,倾尽全力高高举起酒杯。
他说:“今生不胜酒力,愿来世……能与二位痛饮三千场,不诉离殇……”
谁曾想,来世只是她和萧澜渊的来世。
十一仍旧没法陪着他们一起变老,仍旧要孤独地……迎来送往。如今再与十一热闹,有多热闹,将来就会有多孤独。
所以,她宁可暗中关注十一,不打扰他。“总不能因为害怕分别而拒绝重逢。”
萧澜渊轻轻拥住傅昭宁的肩膀,认真道:“宁儿,十一说,来世不诉离殇呀!
傅昭宁细细一想,突然之间就泪目了。
这一世无论是怎样的来世,都不必在意离别,不必提及离别,只重逢便是!
或许,这才是十一真正的意思吧!
说好的来世,怎么能与他陌路呢?
傅昭宁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清瘦背影,泪眼都婆娑了,她说:“十一,对不起。”
十一和聂羽裳走远了,才回头看,早就看不到营帐了。
聂羽裳也回头看去,她问道:“韩大夫,这二人非富即贵,你能猜出是什么人吗?”
十一眼就看出那对夫妻都用了诡妆,掩饰了真实相貌。当今朝堂中,能有这等气度和能耐的,怕只有并肩坐在天坤殿里的那两位吧。
他笑了笑,“猜不出,不过,有缘的话,总会知道的。”
聂羽裳点了点头。
十一道:“聂姑娘,如今得了灵兽之血,你可以放宽心了。不如将你夫君留在清平世,你尽快去寻找人证物证。无论如何,当今早揭穿苏家父女的罪行,还你夫君一个公道,也还医界一片清明。苏家在医学界的地位举足轻重,此事,拖不得!”
聂羽裳道:“我夫君离不开我,我怕是不能亲力亲为。但请韩大夫放心,人证物证,我定托人及时寻得。”
十一这才放心。
十一和聂羽裳南下清平寺,而傅昭宁和萧澜渊北上皇都。
半个月后,傅昭宁和萧澜渊就回到宫中了。傅昭宁这才发现,萧澜渊早就令人重修了宫中的一座院落,准备赐给他们的娃儿的。
傅昭宁煞是认真地道:“你就翻建一座院子,那万一是双胞胎呢?”
萧澜渊愣了。
傅昭宁却笑了。
萧澜渊拉住她的手,都紧张了,“宁儿,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他知道,以她的医术,能把出双生儿脉象的!
傅昭宁道:“就不告诉你。”
萧澜渊急了:“宁儿!”
就在这时候,古雨来禀:“主子,熠少爷顺利把东西找回来了,就在屋内。”
萧澜渊只挥手让古雨退下,他盯着傅昭宁看,着急得都有些严肃了,“宁儿,这事不能开玩笑,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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