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到底要干什么
秦蒙盯着眼前酒杯,久久没有拿起来。
杨广也不催促,就那样擎着酒杯,很有耐心等待着秦蒙的选择。
“晋王殿下,是不是我喝下这杯酒,圣上那里,就可以不追究对我的斥责了?”秦蒙叹息着问道。
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杨广一时间,也是感觉不好回答。
很正面回答秦蒙,无疑是告诉人家,这一切都是我运作的,咱们两个既然是一伙了,那自然就是再给运作没问题了。
但这样,很有可能就交恶秦蒙了。
杨广实在是太熟悉秦蒙的个性了,若是睚眦必报,那还好说,最后就是给你添点堵。
要是一点没有报复的表象,那你可得好好掂量着,这货,可是把仇恨记在心里了。
沉吟一会儿,杨广笑道:“老长官这是什么话?杯酒而已,无论喝否,能加深或是断绝袍泽之谊?老长官这般说话,可是遇上了难事?本王不敢说能帮老长官排忧解难,但为老长官倾心竭力,绝对是可以做到的。”
杨广的圆滑,是在秦蒙的预料之中的。
虽然杨广没有说出可以让秦蒙判断的词语,但秦蒙通过他的肢体语言,已经明了了一切。
秦蒙端起酒杯笑道:“确如晋王所言,杯酒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无论今后如何,袍泽情谊永在。来,干!”
这一句话,等于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杨广的圆滑,换来的,是秦蒙的圆滑。
这跟杨广最初的初衷,是有天差地别的差距的。
不过,秦蒙话里保留了一点,那就是袍泽情谊永在,这是可进可退的说辞节点,杨广也不好拒绝。
干了这杯酒,秦蒙马上将话题岔开,询问起杨广在扬州的事情来了。
杨广本就博闻强记,口才极好,加之跟秦蒙喝了酒,上来兴致,当即就滔滔不绝讲起了在江南的趣事见闻。
秦蒙也放松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在武威的那段时光。
没有太大的压力,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那时候跟杨广相处,真的就好像是兄弟在一起一样。
两人兴致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竟然直接拼起了大酒。
换上海碗,来者不拒。
一直喝到了谁都找不到嘴,才人事不省躺了下去。
秦蒙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等到醒来的时候,才从宇文静那里得知,长公主杨丽华给捎过来信儿,说是已经按照秦蒙的意思运作了,向杨坚请求,罢免掉秦蒙太子少傅的官职。
但杨坚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要考虑一下,告诉杨丽华,罢免秦蒙,最好是要看看东宫是什么意思。
秦蒙脑袋还有些疼痛,身体也发沉,可听了这个消息,他身上马上出了汗,头疼身紧的感觉好了许多。
“要看看东宫意思?圣上到底要干什么?”秦蒙这个时候,更深一步体会到了,什么叫圣心难测。
按照常理,杨坚既然选择了斥责秦蒙,打压东宫,那后续一系列的动作,都应该因此而继续下去啊。
杨坚没有动秦蒙,可能是顾忌杨丽华和杨林的感受。
但杨丽华亲自要求处理秦蒙,杨坚应该顺水推舟才是啊。
看看东宫意思,莫非,杨坚现在的心里,还是倾向于太子杨勇,即便是对这个大儿子储君不满意,还是想让他继承大统?
秦蒙越发感觉不妙了,局势不明了的时候,做抉择就越是困难。
而抉择一旦错了,小命不保啊。
历史上,杨广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在这个胜利者完全胜出之前,有多少人倒在了权力争夺的旋涡中啊。
咳……
就在秦蒙想破脑袋的时候,猛然间听见,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咳。
秦蒙赶紧起身,躬身施礼:“义父,孩儿给您见礼了。”
杨林走进秦蒙房间,坐下后示意秦蒙坐在自己的身边。
“蒙儿,李洗马数度找过为父,昨日更是来了五趟,言可否请秦少傅马上到东宫去。依为父所见,你即是太子少傅,可先去东宫值差,至于圣上怎么处理你,等处理结果出来了,再做其他打算不迟。”
秦蒙听罢,不觉皱紧了眉头。
“义父,李洗马来寻孩儿,只恐不是什么好事。”
杨林哑然道:“不是好事才能说明问题啊。一方面,东宫是对你能力的认可,另一方面,则是对你为人的认可。这,有何不妥?”
“义父,可知道晋王消息?”秦蒙凝重问道。
“晋王?哦,听说他奉旨进宫了。嗯?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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