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手段
栾妃已经过了拈酸吃醋的那个年纪,如今她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又怎会做那种糊涂事。
圣上都多大年纪了,淑贵妃多大年纪了?四十多了吧?保养得再好,也是上了年纪的人。
就算淑贵妃怀的是个男胎,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是两说。一个毛孩子,成长起来少说也得十几年,又没有母家的支持,将来做个富贵清闲的王爷,挺好的。
废太子倒台了,立储的事情早晚要提上议程,眼下也就只有老四能和她的儿子争上一争。
与其去搞一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胎,还不如去搞老四。
“叫那些人机灵些,别被人抓到把柄。”
魏嬷嬷的心砰砰地乱跳起来,手心冒汗。
她从来没和娘娘干过这么刺激的事!
“娘娘,会不会,不太好?”魏嬷嬷胆子小,有点犹豫了。有废皇后和废太子的先例在前,她生怕眼前好不容易得到的稳定局势又有了变动。
万一事发,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你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杀人放火,不过是使一点小计谋罢了。”栾妃靠在迎枕上,嗤笑一声,又道:“老四要是个好的,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是。”魏嬷嬷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是没底。
也不知道娘娘从哪儿听来的风声,说四皇子是个好龙阳的。虽然他极力隐藏,但是细枝末节之处还是被人扒了出来。
栾家现在,准备了好几个容貌清秀,雌雄难辩的小倌儿,就等着四皇子上钩了。
名声有损是大忌,四皇子若真有断袖之癖,只怕这皇位与他是无缘了。如此一来,皇位的继承人,也只能是济王的。
当然,魏嬷嬷清楚,就算四皇子没有这个癖好,他也会有的……
陆知许进宫了。
淑贵妃有喜的事情,已经在宫中传来了。
天启帝指派了两名太医照顾淑贵妃这一胎。
可淑贵妃最信任的人,只有陆知许,所以天启帝又颁了一道旨意,赐下一块牌子,让陆知许可以随时进宫,以应付淑贵妃的突发状况。
宫里的人,都伸着脖子瞧着呢,都想知道淑贵妃这一胎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有些人甚至萌生了一些恶毒的想法,还想把锅甩到陆知许的身上去。
陆知许只有一句,滚粗,莫挨老子!
那些人,甚至连淑贵妃的面都没有见过,就妄想要害她,实在可笑。
好在淑贵妃身边的伍嬷嬷也是个厉害人物,将素渊宫上下,守成一块铁板,寻常人的手三十年伸进来,哼哼,只怕要有被剁掉的觉悟。
“夫人,这些都是最近圣上赏赐下来的,还有各宫娘娘送来的贺仪,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有些小东西,比较私密,也不好给太医看。
更何况淑贵妃也信不着太医,非要让陆知许看过了,才能安心。
如今她俩一荣俱荣,利益捆绑得牢牢的,也只有陆知许,完全没有理由害她。
至少现在没有。
陆知许仔细地挑捡,查验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物。
“可是我最近,确实有些不舒服。”淑贵妃有些烦躁,“说不上来的感觉。”
伍嬷嬷赶紧道:“太医看过了,却说没有什么问题。宫里吃的用的都查过,一切正常。”
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落差,毕竟她前世是个大老爷们,现在成了一个孕妇,这种心理上的落差也可能会造成身体的不适感。
陆知许上前道:“我看看。”
她给淑贵妃诊脉,却发现她的脉象有些不稳,气血翻腾,难怪心浮气躁,还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么简单的脉象,太医都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
太医是天启帝派过来的,要是淑贵妃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首当其冲就得先噶!
所以不会是太医串通别人。
饮食没有问题,用地也没有问题,那问题出现在哪里?
“你的不舒服,是持续性的,还是间歇性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
伍嬷嬷听了陆知许的话,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还真有问题啊?
淑贵妃仔细地想了想,才道:“白天不会,好像只有晚上的时候,会不安稳,夜里倒也谈不上多难受,不强烈,白天又好了。”
这是不正常的。
陆知许又检查了床铺四周,也是没有问题的。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能是人。
陆知许眼眸微暗,“这几天,都是谁在守夜?”
伍嬷嬷立刻道:“是老奴和沉香轮流值夜。”
伍嬷嬷的忠心自不用说,沉香也是淑贵妃的大丫头,十分可信。
要是这两个人有问题,淑贵妃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是她们……
“还有别人吗?”
伍嬷嬷摇了摇头,面色微沉,显然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陆知许就道:“嬷嬷,得罪了,我只怕要查验一下你和沉香姑娘的屋子。”
“好!”
沉香也点了点头,“奴婢不怕查。”
陆知许就去了二人的房间,仔细地搜查每一处,很快就在魏嬷嬷的房间里发现了问题。
魏嬷嬷是个很仔细,很爱干净的人,平时洗衣裳,刷鞋子都很讲究,衣服上熏的香也很特别。
自打淑贵妃怀孕以后,她就不敢再用熏香,就怕被别人钻了空子。
可是千防万防,没有想到家贼难防,那人竟然在她的皂角粉中动了手脚,掺杂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粉。
这些药粉会附着在人的衣裳上,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渗透出去,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招。
偏偏这药粉,对普通人无害,只是会让人气血翻腾,心神不宁,这对一个孕妇,特别是像淑贵妃这样大龄孕妇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好狠!”伍嬷嬷的眼神都带着冰碴,“搜,我要看看,是哪个黑了心肝的烂蹄子,能做出这种背主之事。”
难怪太医查不出来。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思,只能是了解她的人做的。外人没有这个本事。
素渊宫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一旦有了线索,很容易就能找到目标,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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