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人挡道
何皇后为皇帝精心挑选的美貌侍妾并没能派上用场。
最后还是她亲自上场了。
一番云山雾雨，吹吹打打之后。
秦芫不禁感叹道：“这论床帏之间的功夫，还得是九娘呐，朕甚是回味。”
何皇后蓦的红了脸，许久未曾折腾这等事，搞得她还有点儿不适应了。
“陛下这是在夸赞妾身吗？”何皇后枕在秦芫的胳膊上，娇滴滴说道。
秦芫一脸满足的说道：“朕自然是在夸赞九娘了，功力不减当年，韵味更甚往昔。”
何皇后眉眼含羞，那熟到了极致的气质里，皆是拿捏的非常到位的引诱。
二人打闹片刻，就在皇帝心有悸动，准备二临深渊时。
何皇后忽然爬了起来，跪在了榻下。
“妾身有罪，请陛下责罚！”
正在兴头上，忽然间搞这种事，秦芫一下子有些恼怒，顿时兴致缺缺。
他自然知道皇后有罪。
而且还是心狠手辣的大罪。
“你先起来吧，朕只问你一句话，你为何就不能放枫儿一条生路？他如今已不是太子了。”秦芫轻叹道，“大多的事朕都可以依着你，但伤及枫儿的性命，不行。”
何皇后低垂着头，忽然潸然泪下，“陛下难道不知道妾身的心意吗？妾身哪有什么坏心思，若非枫儿闯进了我的寝宫，亲眼目睹了妾身沐浴，我如何会执意要将他赶出京畿？”
“妾身从未想过伤害枫儿的性命，只是想让他之藩罢了。”
“同在京都城中，朝堂之上低头不见抬头见，陛下让妾身如何自处？如此下去，妾身恐怕唯有一死，以谢陛下之恩了。”
秦芫眸子渐冷，“朕的皇后，你难道真当朕耳聋目瞎不成？此事若非你暗中授意，又怎会变成眼下这个局面，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追究你，到此为止吧。”
“陛下。”何皇后满脸哀怨之色，摇头道：“陛下应当惩处鼎儿！”
“嗯？！”这话让秦芫有些诧异。
何皇后面带痛苦之色，眼帘微阖，哀声说道：“鼎儿这孩子确实是妾身宠溺过度了，妾身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大胆的连我也利用。臣请求陛下，您立谁为太子都可以，但鼎儿绝对不行，日后就让他当个闲散王爷吧。”
“皇后此话，朕听着有些糊涂。”秦芫说道。
他是真的有些被绕糊涂了。
这意思是陷害秦枫的是赵鼎，而非皇后？
“半夏那孩子算的上是我宫中的老人了，两小无猜时便与鼎儿玩闹在一起，哎。”何皇后惨然一笑，“说来还是妾身管教无方，请陛下责罚。”
“妾身执意要将枫儿驱赶出京，非是为了鼎儿，实在是每次看到枫儿我就会想起那日之事。今日妾身邀陛下前来，是想私底下请求陛下，令枫儿、鼎儿之藩，将妾身废去皇后之位，我已无德再母仪天下。”
“这是皇家的糊涂事，请陛下就这么让它过去吧，否则妾身真的唯有一死了。”
秦芫盘膝坐在榻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他总算是弄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陷害秦枫，皆是秦鼎的主意，而皇后也是被利用一个。
只是，这事跟他暗中掌握的可有不小的出入。
“皇后欲让鼎儿去什么地方？”秦芫问道。
这是多余一问，但也是故意一问。
秦鼎封号赵王，自然是要去赵地之藩。
但赵地乃天下富庶之地，地大物博，又盛产雄兵强将。
大秦的将领有四成出身赵地。
让秦鼎去赵地之藩，秦芫不是很乐意。
一个自幼便斩露强大野心的儿子，去了如此富庶之地，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次，何皇后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请陛下将鼎儿安排到蜀南。”
秦芫被惊了一下。
宠溺儿子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却要他之藩蜀南，这是他没想到的。
蜀南位置偏僻，民风复杂，羌人隔三差五就聚众造反，百越时而寇边。
朝廷每年往蜀南选官都是一件头疼的事情，皇后竟要秦鼎去蜀南！
“九娘且先上来说话，此事稍后再议，容朕好好想想。”秦芫含糊说道。
他现在有些吃不准皇后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喏！”何皇后顺从的起身，躺进了皇帝的怀中。
……
秦枫亲自整理了周震的遗产，折合下来不多不少万两白银。
收获可以说非常之丰硕！
他没有算进去的唯有怀化坊的两套宅子，和万年县六百亩良田。
这些如果换成真金白银虽然应该也值不少钱，但秦枫并不打算发卖。
他这个太子也应该有点儿固定资产。
只是，万两白银的巨资，距离价值十万两的岁贡，完成度才堪堪十分之一。
这又是后悔夸下海口的一天。
虽然北戎右部在接下来会有可能给他上贡。
但今年的岁贡，却是少不了的。
北戎使团离京的时候，他们就要带上价值十万两的货物。
“小覃，去帮我喊一下李由。”秦枫躺在桃树下盘算片刻，对伺候一旁的小覃说道。
自打上次说过改日之后，小覃这丫头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了。
老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手还不太老实。
“喏！”蹲坐在秦枫左手边的小覃故意挺着胸膛站了起来。
有心算无心，秦枫的胳膊肘子毫不意外的碰了一团棉花。
那个触感让专心算账的秦枫不禁扭头。
看不出来，这丫头的本钱还挺厚的。
秦枫看着小覃玲珑的背影会心一笑，继续将目光放在了账册上。
要报仇，还要搞钱，整的他有点乱。
他现在必须要将报仇和搞钱整合成一件事去做。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些人可经不起推敲。
“殿下，您找我。”
一身戎装的李由走了过来。
这两日他奉了秦枫的命令正在做他手下那班东宫卫士的工作。
贤王要离开东宫了，需要一些知根知底的人手。
而从东宫撬人是最为方便的。
“从账面上支一千两银子，愿意离开东宫的，每人五十两安家费，上限二十人。”秦枫说道，“这些只是安家费，后面按月还有薪俸，具体多少就暂时别跟他们说了，反正肯定比他们现在的高。”
“殿下，五十两……是不是有些多了？”李由说道。
东宫卫士每个月的饷银才不过两贯钱，也就是二两银子。
“千金买马骨，不多。”秦枫淡淡道，“另外，东宫里面的东西你归置归置，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我们现在缺钱花。”
李由：……
秦枫这个事办的，李由就完全不能理解。
收买人心花千两银子，却要变卖东宫家资换钱。
这怎么看都好像有些矛盾。
“别愣着了，抓紧时间去办。”秦枫看李由愣在那里不禁说道，“这东宫如今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心疼个什么劲？除了房梁、门窗这些拆不掉的，其他能搬动的全卖了。”
“啊？！”李由被吓了一跳，“殿下这恐怕没法跟陛下交代呐？”
“我没钱替朝廷交岁贡，变卖家资，很合理吧？”秦枫理直气壮说道，“我暂时还没从东宫搬出去，我卖的就是自己的东西，也很合理吧？”
李由：……
好像可以这么说，虽然这个道理歪的有些离谱。
“少磨磨唧唧的，快去。”秦枫不悦的挥手说道，“还有替本王送个帖子到赵王府上，就说我查抄周震宅邸时，发现他有转移财产的嫌疑，希望赵王殿下能够找个时间，让我核一核账。”
“喏！”李由抱拳道。
李由出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忽然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卫士走了过来。
“殿下，卑职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李由带着那名卫士半跪说道。
秦枫望了望气，忽然哂笑一声，“小人挡道，我这是给他脸了啊。”
“别跪这儿哭丧了，去拿我的家伙事来，这个帖子我亲自去下！”
“喏！”李由重重抱拳道。
“还有你，废物东西，被人打了不知道打回去？劳资不是太子了，但也是贤王，你怎么就觉得自己矮了人家一头？求着送帖子，丢本王的脸！”秦枫没好气的骂道。
“殿下，我还手了，但被群殴了。”卫士低头说道。
“在我面前少撒谎！”秦枫面色攸的转冷，“去支十两银子，滚出东宫。”
“……喏。”卫士苦涩应道。
他不明白他什么都没说，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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