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看着眼前背负行囊、风尘仆仆的二人,司丝好奇道,“你们是?”

司丝已经走到了沐婉面前,可沐婉却依旧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她没有回答司丝的问题,直到凌衍之轻拍了下她的胳膊才回过神来。

“我们从凌云山来,不知这里可是摄政王容峥的府邸?”男人举手投足间十分有礼,说话的声音也仿若冬日里暖人心脾的玉泉,若非司丝一早就接收了关于凌衍之的信息,她一定会误以为他是个顶温润的男子。

司丝并未回答是与不是,她看了一眼府门上的牌匾,又问道“凌云山?是那个以医术闻名天下的凌云山吗?”

凌衍之笑了笑道,“那些不过是坊间传闻,不足挂齿。”

凌衍之的笑脸极其温和,他身上的气息柔和的犹如春日里的清风,让人不自觉间就会心生亲近之感,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让到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目标人物凌衍之好感度-5,总好感度-15】

【目标人物凌衍之好感度-5,总好感度-20】

【……】只几个喘息的功夫,923就接连几次播报了凌衍之的好感度变化,到最后,923那毫无起伏播报声直接破了音。

至此,923被激的在虚拟空间里放声大喊,这个凌衍之是不是神经病,司丝她还什么都没做好不好,是她喘气错了?还是她心脏跳动错了?!

只要一想想这个神经病对原主做的那些事,923就控制不住想要搞死他的心。

不同于923的炸毛嘶吼,司丝对于凌衍之好感度暴跌这件事表现的十分淡定,她大概能猜到一些凌衍之的心理活动,他不过是厌恶她的形式作风罢了。

至于这厌恶的原因,大概要从凌衍之的幼时经历说起,凌衍之的母亲是个说话做事温柔有礼且极其貌美的大家闺秀,因着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所以她从小便过着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没受过什么苦,亦不懂人情世故。

与凌母的优渥生活不同,凌父只是凌母隔壁镇上的穷酸秀才,他虽读遍圣贤书,可却丝毫没有读书人的清雅,他贪图权势财富,行事颇有蝇营狗苟之姿,为了实现他的“雄图大略”,他不惜以身诱惑凌母。

就这样,他们不顾一切地私奔了,凌父为了金钱,而凌母则是为了她的爱情。

这样充满算计和阴谋的婚姻生活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从索取超过供给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幻想便全都化作了泡影,争吵和打骂从凌衍之开始记事时起就一直萦绕在他身边,他的幼年生活简直是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没了母家的支撑,凌父凌母的生活一度十分的清贫,可即便是这样,凌母都不忘了摆出自己曾经身为富家小姐的姿态,她花钱大手大脚,吃穿用度都想要好的,可他们哪里有钱啊。

直到凌衍之七岁那年,凌父在外鬼混的时候意外而亡,没了倚靠的凌母也迅速和镇上的走马商生了苟且之情,那走马商并不介意凌母嫁过人,不仅如此,他还愿意娶凌母过门,只是他也有一个要求,他不同意凌衍之跟过去。

走马商的这个要求在凌母眼里并不算什么难事,她给凌衍之找了一户人家寄养,可还不等凌衍之被送过去,凌衍之就被另一队人马带走了。

年幼无依的凌衍之不停的哭闹哀求着,他叫喊着自己的母亲,可他最终还是被那些人拖出了巷子。

这天是凌衍之此生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母亲,在离开小巷的前一刻,他看见了他怎么唤也唤不出来的母亲,他看见她笑眯眯地捡起了男人丢下的一吊铜钱,而那男人正是这次带他走的头目,原来他的母亲将他卖了啊……

至此凌衍之便恨上了他的母亲,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每受一丝伤痛,他的身上每多一道疤,他心里的恨便浓烈一分。

凌衍之起初只是怨恨凌母,在凌云山学习医术的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回去报复凌母,为此他苦练毒术,司丝身中的雌母蛊便是出自他的手。

凌衍之原意是想用雌母蛊除掉凌母,他想借着和凌母朝夕相处的日子杀死她,他想让凌母经历一遍他幼时所受的一切痛苦,可当他制出雌母蛊意欲前去报仇雪恨的时候,却得知凌母早已身故的消息。

满心仇怨无处发泄的凌衍之自此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变成了和他母亲一般无二的人,他言语温柔,谈吐有礼……

可那只是表面,凌衍之在心里恨极了如她母亲一般的女子,在凌云山的暗谷里,有一处专门关押药人的禁地,而那些药人无一不是举止温润的女子……

在原文里,原主便是死在了那里,凌衍之之所以会将原主抓到凌云山制成药人,并不仅仅是因为原主伤了沐婉,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原主像他的母亲,不论是穿衣打扮,亦或是言谈举止,原主都像他的母亲。

可凌衍之不知道,原主的本性并非如此,有父兄呵护的原主从小便是个极调皮活泼的孩子,可因为容峥一句“我喜欢温婉的女子”,原主便硬生生压下了自己的本性,她放下了自己喜欢的马鞭,转而拿起了自己最厌恶的绣花针,她一点点的将自己变成了容峥最喜欢的模样,可容峥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性子张扬、与温婉毫不沾边的沐婉。

说到沐婉,凌衍之之所以会破天荒的收她为徒的原因也是因为沐婉大大咧咧、活泼好动的性子。

在凌衍之被凌母卖给人牙子之后,他的第一任主家是一户极其吝啬的乡绅,这户人家不仅在自己的用度上极尽缩减,更是克扣小厮仆人的衣食,食不果腹的事在凌衍之身上屡见不鲜。

除此之外,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还是个脾性暴躁的壮汉,他平日里稍有不满便会对凌衍之等一众小厮拳打脚踢。

伤痛和绝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凌衍之幼小脆弱的心灵,在又一次遭受到主人的毒打之后,实在忍无可忍的凌衍之一气之下便跑了到河崖边打算自我了结。

可大概是他命不该绝,在他想要从崖上一跃而下的时候,一个身穿浅粉色襦裙,头上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从这天起凌衍之的生命里多了一丝光亮,那女孩像极了冬日里的暖阳,她张扬炫目、活泼灵动,连带着他的生命都有了一股生气。

在和那女孩接触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凌衍之在他苦涩的生命里尝到了一丝甜味,他觉得他的未来似是有了些希望和盼头。

可这段甜蜜的时光只持续了两个月,女孩离开的时候,凌衍之正满心欢喜的在田间为她捉野兔,可当他把兔子送过去的时候,那女孩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这短暂的时光在凌衍之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他几乎是靠着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活下去的。

虽然凌衍之在得知凌母身故的消息之后便恨上了女子,可他的内心深处却依旧有属于那女孩的一片净土,所以在他第一次见到在路边捉弄人的沐婉时,便心下一动将她带在了自己身边。

可凌衍之不知道,那个曾在那年盛夏陪他躺在田里看星星的女孩,就是被送到外祖家避暑的司丝,那时候的司丝还不认识容峥,她还是那个喜欢在田间地头嬉戏打闹、不拘小节的活泼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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