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回娘家
“老爷，老太太，不好了，二小姐她打进来了！”
小厮屁滚尿流地冲进来，把正在用膳的苏重山和苏老太太吓了一跳。
“谁？你说谁打进来了？”
小厮因为跑太快，摔了个狗屎吃，惊恐地指着身后喊道。
“是二，二小姐！”
下一秒，厅门被人轰隆一声踹开，苏紫推开试图阻止她的丫鬟，哭嚎着闯了进来。
“爹，奶，我可想你们死了！不对，是想死你们了！”
苏重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连人带椅子掀翻在地，碗里饭菜连汤带水全扣在了脸上。
“爹啊！你没事吧？”
苏紫怪叫一声，借着扶人的动作又推了苏重山一把，确保对方脑袋和地板撞得嘣嘣响。
眼看快把苏重山磕晕了，苏紫赶紧招呼下人。
“都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丫鬟小厮们先是看傻了眼，回过神后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去扶人。
苏紫趁机狠狠踩了两下苏重山的手，又踹了一脚对方的腰子。
苏重山痛得嗷嗷直叫，又找不到罪魁祸首。等他好不容易起身，脸上挂满了油腻腻的菜汤，散乱的头发里也夹着米粒和菜叶。
“苏！紫！你干什么！？”苏重山暴怒呵斥，“看看你做的好事！”
苏老太太也又惊又怒，摔了饭碗沉声质问道。
“紫丫头，你不在将军府，怎么跑回来了？”
苏紫扫了两人一眼，哇一声开始干嚎。
“爹，奶奶，你们不知道啊，将军府就是个虎豹狼窝啊！穆显吉是个变态，不仅虐杀下人，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我要是不跑回来，也要被他们打死了！”
此话一出，四周响起抽气声。
“不会吧，将军府的穆老爷这么残暴！？”
“真的假的？虐杀下人，还打自己儿子，这是疯了吧。”
“住口！”苏重山心头一惊，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穆老爷可是朝廷命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话音落下的同时，苏紫唰啦扯下脸上的面纱。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自己看！我的脸就是被穆家人给毁的，他们一窝都是吃人的禽兽！”
她故意冲到苏重山面前，在他眼皮子底下亮出疤痕。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啊，居然把我嫁给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是要害死我啊！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曾经供你养你的娘？”
骤然对上苏紫的烂脸，苏重山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慌乱地开始赶人。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等下人离开，苏重山才气急败坏指着苏紫的鼻子训斥。
“你给我闭嘴，知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骂街，脸还要不要了？”
苏紫沉声驳斥，“我脸早都毁了，要不要有什么关系？你要脸，那你去替我挨打啊！”
“你！”苏重山还要骂人，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等等，你既然回来了，那你母亲和弟弟呢？他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苏紫撇嘴，转身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见她不说话，苏重山急着追上去。
“问你话呢！哑巴啦！”
苏紫梗着脖子控诉，“你看到我的脸毁成这样，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想着后娘和我那个便宜弟弟。这么想知道，自己去将军府问啊！你敢去，穆显吉就敢剥了你的皮！”
苏重山被怼得目瞪口呆，震惊眼前的苏紫是不是中降头了，突然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弱性子变成了这幅暴躁模样。
反倒是一旁默默观察的苏老太太回过味来，“紫丫头，怎么跟你爹说话呢？都说娘家是靠山，你要想在夫家过得好，更应该孝顺父母长辈！”
“赶紧给你爹磕头道歉！”
面对苏老太太有理有据的斥责，苏紫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苏老太太眉头一皱，脸上的褶子更明显了，“哪个好人家的媳妇像你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回娘家，还敢当众抱怨夫君和婆母。”
“我们以前怎么教你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是个好的，穆家又怎么会亏待你？”
看着苏老太太的嘴一张一合，苏紫不由得将她与上一世训斥自己的画面重合。
那时她当众控诉穆显吉对自己的虐待，却被苏老太太反手泼了她一脸热茶。
“撒谎精！你要真能做到孝顺婆母，体贴夫君，将两个继子视如己出，谁又会打你啊？！”
重活一世，这两人果然依旧不负所望。要是他们改好了，自己反倒是没有理由复仇了。
苏紫把手边的茶点掀翻，起身指着苏老太太的鼻子就骂。
“我要是不好也是跟你们学的！明明是自家人受了委屈，你们还帮着外人找补，不是蠢就是坏！合着火没落在自己脚背上不知道疼是吧？我今天把话撂在这，穆家的苦谁爱吃谁苦，谁贱谁去吃！”
苏老太太被骂得面红耳赤，将桌子拍得邦邦响。
“闭嘴！闭嘴！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现在翅膀硬了，敢跟长辈顶嘴了。来人，把家法拿来，我今天就教教你规矩！”
不等苏老太太动手，苏紫直接梗着脖子冲过去，一头狠狠撞在对方的鼻梁上。
“打啊！你有本事打死我！反正我烂命一条，死了还有林秀儿和苏一鸣陪葬，我怕个屁！你打，你现在就打！”
“哎哟！”一声哀嚎响起，苏老太太被猛地撞飞，摔了个四脚朝天。
苏重山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冲过去救人。
“娘，娘你没事吧？啊！娘，你流血了！”
苏老太太躺在地上，只觉得尾椎剧痛无比，听到苏重山的提醒伸手一摸，才发现脸上满是鼻血。
“啊！苏紫，你个疯丫头，我，我打死你！”
苏紫站在不远处叉腰，“我呸！就你这半截身子入土的鬼样子，还想打死我？你爹死了，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孙子死了，我都不会死！”
苏重山忍无可忍，“给我闭嘴！一回家就惹是生非，活腻歪了！”
苏紫凝视两人，“好啊，你们不欢迎我是吧，那我走就是了。记得来将军府给你贱妻和儿子收尸。”
“站住！”苏重山惊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母亲和弟弟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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