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发
除开元雅外,余下两人皆是一脸震惊的神色。
文妍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声音抬高了好几个分贝,难以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这两地之间,之间……”
文妍的眼睛数次落到元雅的身上,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全部都没能成功的说出来。她现在感觉无比的混乱,明明一切都还是很正常的情况,结果这会儿似乎更复杂了。
“安静,认真去听。”
程新河伸手将文妍拉了回来,让其重新坐下,然后看向张延。
本来,这些项目不该由他带队的,但文舒之似乎早有预料,他在最后一次行动前就向研究所发出了申请,要求如果他本人不幸遇难,就由程新河接手他的项目。
而这也正是程新河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寨的原因。
程新河曾翻阅过文舒之的个人工作笔记,里面的内容尽数写明了当初在先秦古墓地下宫殿的全部经过。作为天赋上不如文舒之的程新河,他认真的来回翻看数次,从文字中体会到了文舒之对张延的夸赞,也因此他才会放任张延,没有以教授的身份对张延进行说教。
程新河也明白那是不可取,且不理智的行为。
虽说没有深入接触,但程新河很欣赏张延,他在听到张延的讲述后,尽管也感到无比震惊,但很想再细听一番张延接下来的话。
然而,此刻张延的心思全在元雅的身上,纵使察觉到了程新河传递来的眼神,他依旧无动于衷。说的直白点,是张延对这些人全无好感,尤其是听到文妍的那句,要将张延给送进去。
有些关系一旦产生了裂隙,即使用尽了方式,也无法填补的。
但是,元雅看起来极其平静,丝毫没有半点儿动容,仿若刚才的那段长篇大论并非是说于自己听的。
“你们呢?有线索了?”
张延没有继续将功夫耽搁在元雅的身上,他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儿是让元雅知道更多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是需要亲身去经历的,譬如亲身进入一次他们村寨先祖的陵寝,看清楚下方埋葬的东西,才能让元雅醒悟到她的处境。
闻声,程新河愣了下神,也正是他的愣神,便听得文妍不满的开口道:“哼!你以为我们会把时间耽搁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早就已经有了线索,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动身了。”
“嗯,好。”
张延点点头,不再多说。
他让众人先去休息,等元雅的状况稳定后便即刻出发动身。
“不是,张延,你要带着这个人一起去?你是不是疯了?”
文妍难以置信的瞪着张延,她并不赞同元雅的参与,不仅是因为元雅的身份,另一个问题则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如果不是因为张延的重要性,文妍甚至都能将张延排除出去。
“文妍,你先回去一趟,帮我把放在李凯那儿的文件取过来,待会儿有用。”
程新河神色不变,直接下达了命令,不给任何文妍任何驳斥的机会。
随着文妍离开,程新河起身向张延行礼道歉,博取张延的原谅。
“程教授,你不必向我道歉,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大家聚集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张延声音平淡,神色也看不出喜怒,如同喝水似的平淡回应。
但程新河并未因此动容,仿佛没听见般的自言自语道:“老文是个好的,但他教育子女却两头抓瞎,也因此老文和他女儿间产生了间隙,没多久老文的女儿和女儿出了事故不治身亡。老文也因此郁郁寡欢了许久,一直都认为是他的原因,才导致女儿出事的。”
“老文青年丧妻,一人将女儿拉扯到大,到头来却与女儿阴阳两隔,所以老文就将所有的爱全部注在了文妍的身上,这也造成了文妍如今的性格。文妍这孩子是个心细的,就是说话不经过脑子,但她这也是被逼无奈,她现在只要停下来就会想到老文。文妍这孩子对老文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所以……”
程新河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抬手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继续道:“张先生,还请你不要与文妍计较,这孩子也是命苦。”
然而,张延并未有动容,他只是淡然的看着程新河,这也让程新河在说完话后便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事情是勉强不了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程新河连忙转移话题,他起身的同时,又向张延确认道:“张先生,随时保持联系,可以出发了请联络我们。”
随之,程新河离开了病房。
张延没有任何想法,他在程新河离开后就看向元雅,见其眼睛里恢复了一点点的神采,让元雅好生休息,后日便出发。
接下来的一天,张延没有留在医院里陪护,他亲自动身去市场购买了必要的装备,绳子、短刀、蜡烛、火柴、防风防水打火机、各类应急药物、压缩饼干、一次性内衣内裤等等,将登山专用的背包塞得满满的,出发那天更是直接震撼到了所有人,甚至程新河的学生们还私底下交流,说张延带的东西是为了郊游准备的,不是为了寻觅古老遗迹的。
同样的东西,张延给元雅也准备了一份儿,张延向元雅简短的介绍了部分用品,之后则遵循着程新河与文妍所整理出的路线资料,然后动身出发。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在苗疆的荒山深处,那儿早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进行过开发,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原因,开发项目被上面勒令停止。程新河与文妍所研究出的最终目的地,正是那处被遗弃的开发之地。
原始丛林的生活并不舒服,每天都要面对着无数的毒虫毒物,茂盛的杂草总是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张延望着程新河带来的学生,一时感觉无语。
明明知道要去的地方杂草茂盛,且遍布危险,这些人却认为是去旅游的,任何有关防护的东西都没有准备,弄的张延都怀疑他们这些人究竟是不是考古专业的人,比旅游还要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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