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罕见的笑
望着张延离去的背影,姜柏又有些后悔的张了张口,但最终欲言又止!
这次的状况超出了姜柏的预料,是姜柏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遭遇,他倒是很想将压力全部揽在自己的肩上,可到头来却发现仍旧是无能为力。
倒不是说姜柏能力有限,而是此地的状况,与他所了解到的,相差甚远!
尤其是他们目前所身处的这片地方,在姜氏珍藏的书库中,尤其是姜氏历代族长的手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记载。
所以到了这一步,姜柏眼下所能做的,就是相信张延,以及降低他们三人间的隔阂,增强三人间的默契。
此时的张延并不知道姜柏心中所想,即使知道,以他如今的心性状况,并不会由此发表任何观点和想法。或者说,自打认识了姜柏之后,张延本身的想法就已经产生了变化。
张延认为,以姜柏眼下所掌握的信息,是目前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关于氏族间的利益纠纷和仇恨敌视,以及姜氏所掌握的那部分无法言语的绝密内容。
再者,张延知晓他已是局中之人,即使主动的想要置身局外,那些氏族中人可不会就此放任。所以留给张延的道路,唯有提前那些氏族,破掉这所有的一切。
沿着台阶一步步向上,两侧是平滑的岩石陡坡,上面布满了大量的沙子颗粒,看样子是从上面滚落而来。再往上看去,能模糊看清有一扇雕刻着无数人影的石门,但这台阶的层数很多,又几乎呈四十五度角的斜坡式,且石阶又极其狭窄,稍有不慎就将踩空滚下去。
张延步步小心谨慎,甚至每一步都需要侧着脚掌落地,生怕踩空滑下去。
这一段看起来并不长的石阶,张延花费了半个小时的功夫,也不过堪堪走了三分之一。而站在他当下的位置向上看去时,张延发现那向上的石阶几乎要呈九十度直角的形势。
咽了几口口水,体力和精神的消耗让张延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先前在通道中的遭遇,眼下他急需大量的休息来恢复之前的消耗。但身处的环境又让张延头疼不已,思来想去,且已经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张延决定先回去,将当下的发现与姜柏进行商讨,之后再做打算。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当张延开始往回走时,他的双腿第一次出现了打颤的状况,两条腿肚子的酸胀酸涩直通脚底板,每向下走一步几乎都在要张延的老命。但张延不敢太久停歇,通过走十分钟歇息五分钟的方式,前后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功夫才回到了他和姜柏分别的地点。
而这,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回来了?”
姜柏见张延步履艰难的模样,赶忙上前搀扶,又向着那上方的建筑雕刻看了眼,问道:“有什么新发现?”
“先回去,让我喝点水歇息会儿,然后再细说。”
张延挥挥手,扯着步子就往文妍的方向赶,姜柏看出张延的高度疲惫,没有拒绝,紧跟着张延动身。
回到临时营地后,张延灌了大半壶水,将这近两个小时的状况逐一向姜柏说明,随后又提出建议道:“目前的发现只有这些,而顶部又是怎么一回事,尚不清楚。所以先歇息,养足精神,再做打算。你感觉如何?”
姜柏罕见的沉默了。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态,就那般呆愣的像是木偶似的站着,让张延看不懂姜柏的真正想法和用意。
张延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以为,姜柏正在进行分析。
半晌后,姜柏就像充满了电的机器人,后知后觉的追问道:“你是说,目前我们只能在这儿歇息,什么也做不了吗?”
“呃……”
张延愣了神,所有的话语卡在了嗓子眼,让他一时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好在张延头脑还算清醒,他捋了捋姜柏话语中的深意,摇头道:“并不是。我的意思,是先养精蓄锐,至少要确保精神状态充足,以及文妍的状况有所改善。等歇息充足后,再协力一同攀爬那道台阶。”
“好,我知道了。”
姜柏若有所思的点头,之后又陷入了沉默,这让张延更加难以领悟姜柏的用意。
不过,张延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他向姜柏摆摆手,示意自己要睡一会儿,然后依靠着岩壁闭上了眼睛。
周围再次恢复寂静,唯有三人的呼吸声音在轻飘飘的回荡着。
张延睡着,文妍未醒,姜柏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这才有所动作。不过,他并不是向着台阶的方向走去,而是向那片水潭走去。
姜柏在岸边站了片刻,最终一跃跳入水中,许久不见其露头。
时间流逝,当张延睡饱醒来后,发现姜柏正坐在旁边,而他的身边则多了两只包裹。虽然那包裹看起来湿漉漉的,但仅一眼,张延立刻认出那包裹正是他为了减轻负担而丢下的包裹。再看姜柏身上也湿漉漉的,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谢了。”
张延向姜柏道了声谢,随后将包裹拿过来打开。这背包是特殊布料材质,防水性极强,泡在水中许久也没有渗水的迹象,且里面的东西依旧保持着干燥。
张延拿出压缩饼干,拆开后开啃,又喝了几口水,饱腹感很快让他忍不住打了几个饱嗝。
相继沉默了半个小时后,文妍有了苏醒的迹象,只不过依旧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张延用水泡着压缩饼干喂入文妍的嘴中,又让其休息了一阵,待两个小时后,文妍的状况才有所改善。
该有的先前准备已经就绪,张延又将之前的事儿说了一遍,看向另外两人等候结果。
文妍保持着沉默,但神态已经表示,她会听从两人的安排。而姜柏则依旧是那般沉默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仍旧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张延并不着急,也理解身为氏族之人的姜柏的思量,而且眼下的情况,着急也改善不了什么。
“我找不到答案,所以,我决议,听你的。”
在经过十多分钟的等候后,姜柏抬头望向张延,少见的真诚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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