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3.2w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人质争夺战」的结果皆大欢喜。
祖岐安如愿以偿赢了。
喻言保住了自己的左手。
孟裕安中断了即将发生在眼前的暴行。
投资的玩家拿走了赚来的资金。
这次游戏也给金融街的不同阶层带来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喻言的那通电话暴露在玩家视线下, 之中不乏对游戏有研究的人士。
所有正在进行的游戏,都能通过投资中心的面板进行查阅。
电话接通时, 祖岐生正在游戏里, 旁观的玩家也能证明,他的确在游戏进行中途接了通电话。
这件事直接点燃了玩家。
网上对此展开激烈讨论,还有玩家提出要进行实验, 想测验游戏中的联络是否具有普适性。
也是在此时, 祖岐生却直接公开了他所知道的所有消息。
“所有游戏房间在理论上连通,正在进行游戏的玩家可以使用金融街允许的联络方式联系, 视游戏模拟环境而定。”
“同在房间内的游戏玩家和观战玩家无法互联, 不同房间的观战玩家间可以相互联系, 依旧视游戏模拟环境而定。”
这话的意思是, 打电话还是其他方式都行。
但如果房间模拟的地方没信号, 或者干脆模拟成了什么没有通讯手段的原始社会, 那也联系不上。
祖岐生还在这则公开声明中表示,接下来他将成立非官方小额借贷机构,借贷金额在一次押金和三次押金间不等。
“这笔资金只能用作游戏押金使用, 我希望能帮助到更多运气不好的玩家。若有需求, 想了解更具体的情况, 请联系我的助理喻言, 他会代为安排好一切。”
同时,祖岐生还表示,自己会讲接下来摸索出的更多规则完全公开, 尽量减少玩家间的信息壁垒。
光是长相都会让人晃神的青年在视频中展开摄人心魄的浅笑。
他的所有话都很有分量, 这是身份和地位带来的权威性, 而容貌起到了将权威神话的作用。
影响画面中, 他用猩红色眼睛直勾勾注视着镜头, 就像面对面对待每一个客户,甚至比那还要有耐心,嘴里说的全是公道到荒唐的话,用以建立金融街从未有过的新秩序。
“来到金融街的玩家应该是共同体,我们没有互相针对的必要。我们因为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而来到这里,那金融街就不该是一个比现实还要残酷的地方——否则我们的选择又是为了什么?”
“请想想,金融街的财富并不是完全掌握在玩家手里,我们真的存在你死我活的资源的争夺吗?”
“在gow,我们会因随机性成为赢家和败者,我并不否认部分游戏存在的危险性,但除此之外,它可以是休闲的,哪怕输掉之后用也能一笑置之。”
“所幸,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来准备一笑置之的前提——与其思考明天能否活下去,不如开始考虑,离开这里之后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祖岐生简直是天生的演说家,隐去所有私人目的,好像财富真的会让人生出一颗和蔼又慈悲的心。
他的观点通过网络传到每个玩家耳边,一遍又一遍被反复观摩,钻研。
他在视频最后说:“如果是我的话,我或许会先给弟弟报个补习班吧,从头开始学习正确的社会规则。”
回过神后,几乎所有玩家都觉他疯了。
之前就知道他不太正常——没有哪个正常人能爬到他的高度——但在金融街做慈善?
许多玩家笃定他还有其他目的,但只有如他所说,联系助理后才能窥见一二。
更加难以置信的则是和他有合作关系的企业家和大小老板。
游戏信息一直作为货品销售,相同的信息能被反复售卖,就是因为玩家间存在对立。
没有玩家会对陌生人共享自己的情报,指不定下次就会在游戏里碰到,所以金融街也很少有人交朋友。
朋友应该期待每一次偶遇,而他们绝不愿意在游戏中狭路相逢。
除去资产上的牵扯,他们的关系会成为其他玩家判断胜负的依据。
好像连情感关系也能被摆上货架审视,价格不菲,但又格外廉价。
对立关系才是更符合金融街生态的关系。
不愿分享,拒绝分享,永远保持自己在金融街的优势,这是靠自己离开这里的前提。
有需求就有市场。
三大企业能够快速奠定地位,在初期和中期也是依靠工会快速收揽情报,后来才发展到投资代理,并发展明星玩家。
现在祖岐生在破坏整个市场。
想想看吧,他公开能卖出天价的信息,又给予濒临破产玩家借贷,同时展现出自己的无害,好像他真的不具备半点攻击性似的,玩家天然不会考虑他会申请仲裁的可能。
而且,他又是一个享誉盛名的咨询师。
他足够了解游戏,又足够了解投资,立场完全中立,这还不够令人信任吗?
结果就是,他用一则视频就直接破坏了整个玩家市场——由三大企业一手塑造出的市场。
三大企业的高层立刻尝试联系祖岐生,现在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但他们确实需要知道这位咨询师的想法。
所有联络都转给了他的助理,喻言。
拨通视频末尾留下的联系方式,占线的情况严重,满心焦灼等待电话接通后,车轱辘开始了。
也不知道祖岐生是从哪儿挖来的年轻人,完全不会任何圆滑和变通。
一旦知道对方不是来咨询小额借贷相关,他马上一句“您的诉求我已了解,抓紧会转交给祖先生,请耐心等候”,继而挂断电话。
干脆利落,丝毫不考虑会不会得罪人。
偏偏祖岐生没有固定工作室,他要么在家,要么在咨询中心,都是受到金融街隐私保护的场所。
哪怕是一周一次的强制游戏,企业高层派去的人也很难摸到他的衣角。
普通玩家太多了,游戏一旦结束,马上围簇到他身边,询问各种问题。
祖岐生耐心一个一个回答,他只回答游戏相关,不接受投资咨询,只是这样,说出的东西也令被挤在外围的企业人员胆战心惊。
等他离开游戏中心,该死的助理总能及时出现,跟木头似的拦下所有人。
不是没有玩家试图从他弟弟下手,但祖岐安比之前还要更……易怒。
只是问两句还好,他顶多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让人滚远点。
如果紧追不舍,祖岐安压根不管金融街的规矩,他会直接动手,凝视对方不可置信的双眼,一边看自己的余额一边发泄怒火。
兄弟俩都难搞透顶。
所有老板里,最焦心的无疑是隋老板。
他和祖岐生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到最后他还是决定赌一把,将自己所有的不动产放在给玩家平台上出售,很快有买家上门。
幸运的是,买家和他没有利益牵扯,所以就算被压价,隋老板也很利落的完成了出售。
他进行了一次自认为豪赌的投资,成果喜人。
祖岐生做事一向靠谱,得到的结果甚至和他的预估相差无几,隋老板跻身成为金融街排名前列的富豪。
他开始琢磨,要不要继续下单,故技重施,用已经翻倍的资产来一场决定自己是否能离开的豪赌。
也是在这时,祖岐生发了那条轰动金融街的视频,直接击碎了他的打算。
隋老板要卡在明星玩家割普通玩家韭菜的边缘,但现在祖岐生直接把明星玩家“废”了。
投资市场也出现了明显波动,玩家在游戏中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企业创造出来的投资代理需求也降低。
过去那个只要敢赌,就能打漂亮翻身仗的时代,就这样消无声息消失了。
明明只差一步,就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能离开了!
隋老板实在受不了唾手可得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他比资金流还能暂时稳住的企业家更急。
现在他没有稳定“收入”,投资市场骤增的风险也让他不敢轻易入局。
隋老板开始联系喻言。
视频末尾留的联系方式应该是祖岐生安排的,隋老板打通了喻言的私人电话。
彼时不同往时。
之前喻言只是一个骂不还口的大学生,很好骗,说什么干什么,隋老板拿捏他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现在他骤然成为金融街新的“宠儿”,不管是普通玩家,还是企业专员,对他客气又礼貌。
哪怕年长几轮,还有明显的地位差距,依旧会喊他一句“喻先生”,想拉近关系的直接喊他“喻哥”。
电话打通后,隋老板松了口气。
喻言还是之前的态度,只是比之前干练了不少,话里话外给人感觉成熟,就像弱化版本的祖岐生。
不得不提,祖岐生是个很会给人体面的人,他总是没太多情绪,但能明确感知对方情绪,进而对自己的语言和态度做出调整。
他很讨人喜欢,现在喻言也一样。
隋老板想打听祖岐生的事,也不好明说,先把人约出来见面。
他想,要是喻言不答应,那就拿仲裁说事。
喻言自己可能都还不清楚吧,他欠了隋老板一笔钱。
所有资产的转移都必须面对面,直接接触,见不上面就还不了钱。
只要不戳破这件事,见面后,隋老板可以无比自然的提出自己的需求。
他要知道祖岐生之后的每次动向。
隋老板不信祖岐生真的开始散发佛光,他会做冒进举动只有一种可能,他想要的东西就在他的射程范围内。
咨询师不做亏本生意,这是所有企业家都知道的事实。
隋老板坚信,如果能抓住祖岐生的把柄,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再不济,没有所谓的把柄,他也能将祖岐生的动态卖给趋之若鹜的企业家。
有需求就有市场,祖岐生已经自己创造了一片蓝海,隋老板决心成为蓝海的投机者。
喻言或许在现场不会答应,但分开后他迟早会同意。
还是那套,只要见不上面,他就还不了钱。
传递消息可不用见面。
隋老板可以靠自己埋下的小种子,培养成托起自己去到最高点的大树。
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出卖和被出卖在正常不过了。
喻言很爽快答应了,查了下自己的行程表,给了隋老板一个地址。
正是隋老板变卖的那栋写字楼办公室。
计划稳步进行的狂喜下,隋老板一怔。
“这不是……”
“是您以前的工作室,买家转手卖给了老板。”
喻言在电话里说,“下午三点半可以吗?我那时候能空出半小时。”
他有些苦恼,“请千万不要迟到,四点我得出发去游戏中心接人……他最近看我很不顺眼,我可不想再进医院。”
隋老板当然能读出很多东西。
当初变卖资产太顺利了,买家压价完全在他能接受的范围边缘,他以为是运气好,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买家绝对是祖岐生的人。
他知道自己所有资产评估,知道哪部分有溢价,还知道他的心理预期,交易怎么可能不顺利?
但隋老板也不能说是恶性收购,中间隔了个人,并且祖岐生确实做好了他们交易中的每件事。
原先进行游戏消息售卖和小额投资代理的工作室被改成了咨询室,由喻言全权管理。
隋老板被人领着走到陌生又熟悉的办公室门口,敲门,里面半天没有回应。
领路的人耐心等着,隋老板心里堵得不行,郁气上来,直接推开门。
“我没让你进来。”
喻言坐在曾经隋老板的位置上,面前摆着厚厚一叠资料。
他还在打电话,并快速敲击键盘,抬头掀开眼皮,被影响工作后开口的语气有些冷硬。
喻言是个脸盲,被打扰后只看人脸说话,没注意到隋老板大肚子,也没认出人。
隋老板:“……”
领路人立马小声抱歉,并把隋老板硬拽出了办公室,轻轻合上门。
捧着温水,隋老板怒从心头起。
他怎么敢的?这才过多久?喻言就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用那副态度对自己?
他知道当初是谁给了他立足的机会吗?
只是一个蠢到会被网络诈骗的应届生,一点尊卑关系也不讲,觉得自己傍上祖岐生之后就能狗仗人势了?
隋老板越想越不是滋味,当初还是他放了人,喻言就一点知遇之恩也没有?
他知不知道自己还有债务在自己身上?
自诩资产过硬的隋老板完全咽不下这口气,偏偏之前带路的人还在提醒他。
“喻助这段时间很忙,而且您约的时间是三点半,现在才三点……我本来不应该带您去办公室门口的。”
隋老板冷笑一声:“他现在倒是学会怎么当助理了?之前给我搞出烂摊子的时候藏着掖着不说自己有本事?”
他指的是凌晨四点发消息让喻言去住宅区送礼的事。
当时隋老板刚结束应酬,睡前想起来,发去短信让他赶紧,发完就睡了。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等他去公司,喻言还没来上班。
一问,喻言昨晚没能办好事,住宅有安保,没门禁的话进不去。
喻言联系了隋老板,但电话关机,他不敢走,就在住宅区外边蹲了一晚上,大概上午九点,安保npc提醒他要找的人出来了。
但对方开了车,喻言追不上。
他吹了一晚上冷风,本来就高强度上班,有些发烧,存款不够不敢去医院,又临近游戏,他只能晕乎乎回了宿舍。
礼物没能送出去,还旷工,隋老板直接扣了他半个月工资。
那次生意也很不顺利,隋老板觉得多半就是因为喻言。
这人扶不上墙,给他机会他也抓不住,那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隋老板完全不觉得事自己没给喻言成长的机会,他防着所有人,交代下去的全是繁重的体力活。
他只觉得喻言就是单纯势利眼,觉得跟祖岐生有利可图,才开始认真干活。
等到三点半,喻言终于叫人来喊隋老板进去。
隋老板还没这么憋屈过,进门后就不客气坐到喻言面前,跟办公室主人似的,把他面前文件全推开,“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
“祖岐生先阴我一通,搞走我的不动产,你也觉得自己有资格如法炮制?”
喻言有点茫然,是现在隋老板大肚子上扫过,眼里闪过恍然大悟。
办公室开着窗,有点冷,他穿着浅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商务风格的挺括风衣,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您和老板的交易……不是早就顺利完成了吗?”
喻言把被打乱的资料整理好,又喊来外面的人,抽出几份文件交了过去。
他对弯腰凑近的员工低声吩咐了什么,员工轻微点头,又伸出手,接受了他的小额借贷,拿上文件后利索离开。
“你们完全不把借贷当回事?”隋老板难以置信,硬挤出来半句话,“你们知不知道……”
喻言笑笑:“只是偶尔这么做,祖先生说的,每笔公款支出都记账让他支付的话,效率太低了。”
“紧急情况下的开支用借贷临时支付比较快,他相信能建立信赖关系。”
“就是得留出时间来让他们还清公帐……也不算麻烦,工作室人不多。”
祖岐生当然能建立信赖关系,他就是最大的信赖代表。
他摆明了要弱化借贷的威胁性,好从交易所抢走那些需要资金的玩家。
不过这意味着……恐怕祖岐生给了喻言相当大一笔资金,好他能维持整个咨询工作室的运转。
隋老板运作过公司,知道这是一笔多大的流动资金。
他花了些时间消化,定下心后才说出自己来意。
喻言有点不明白:“您想让我……泄露商业情报?”
“是我理解错了吗?您……呃……”
隋老板:“你只能听我的。”
看着喻言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笃信自己占据上风,终于好受了点。
现在还没到四点,隋老板觉得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喻言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别看他有多干练,有多少资金,手底下有多少人,他还是那个蠢得不行的年轻人。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多学,多听,别端着架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隋老板打算离开了,等走后他再给喻言打电话说清利弊,不怕他不听话。
喻言却喊住了他。
“事实上……我有事想让您帮忙。”
喻言用尴尬又紧张的语气说,“老板看准了一次投资,金额很巨大……我也想跟着老板一起赚一笔……”
“您能借我一笔资金吗?”
隋老板愣了愣,继而露出笑,险些没藏住那股得意劲儿。
这小子还真行啊,也想捞比大的。
“你手里应该有很多公款,既然是祖先生看好的投资,不会赔,你先垫着不就行了?”
喻言摇头:“老板会马上发现的。我悄悄跟着他投资没事,但用公款投资优势又要另说了……”
他意有所指说,“您不是需要老板的消息吗?如果我被辞退,那就……”
隋老板心里快笑疯了。
祖岐生不把借贷当回事,因为他是债主,结果这傻子也有模有样学,觉得自己也能不当回事?
他假惺惺说:“我现在手里也就这么点资金,也没了其他稳定来源。不是我不想帮你啊小喻。”
“我把投资赚到的资金分您三成。”喻言赶紧说。
隋老板还是摇头。
“四成……”
“六成,我还要祖先生的所有消息。”
喻言脸色有点发白。
他考虑了很久,似乎在算自己这一笔的利润。
最后,他咬牙,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
不过喻言报出的数字反倒让隋老板犹豫起来。金额太大了,要是借出去,自己恐怕得权衡游戏失败后破产的概率。
但这个价格也意味着,回报非常丰厚。
而且还有喻言兜底,他手里还有公款,就算祖岐生破天荒看走眼,隋老板手握债务,也不担心喻言不还钱。
思定,隋老板还是把资金借了出去。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小喻。”他心满意足又意气风发地走了。
喻言坐在位置上半晌,才摸出手机,给祖岐生打了通电话。
“吓死我了……老板,你让我干活可以,让我撒谎我真不行啊……”
喻言后颈出了汗,风一吹,他打了个哆嗦,马上起身起关窗。
他的老板在电话那头慢条斯理说:“借了多少?”
喻言:“您说的金额。”
祖岐生:“他完全没怀疑?”
喻言:“好像是……隋老板脸都快笑烂了。”
“嗯。”
看老板没后文,喻言说:“那我晚上回来把钱转给您。”
“不用。”祖岐生说,“你去投资中心,把所有借来的资金全部投进两个月之后的游戏里,随便哪个游戏都无所谓。”
“两个月后你能翻倍,所有资金都归你,算之前的工伤赔偿。”
之前,人质争夺战结束后,祖岐安在家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喻言麻烦,他状态和游戏里如出一辙,烂得不能再烂。
喻言是真的差点被他一刀捅死,后来是祖岐生抓住了那把刀。
血流了一地,喻言吓得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老板很平淡,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明明握着刀的手指和手掌都要被割断了,还是不痛不痒的表情。
祖岐安沉默了很久,最后扔了刀,开车送俩受害者一起去了医院。
去医院之前,祖岐生还给弟弟转了金融街针对人身伤害的罚单。
从那天起,祖岐安再也没搭理过喻言,完全忽视他,当他不存在。
喻言也不知道自己该松口气,还是对隐约建立起来的友谊破碎而扼腕。
他遇到事后习惯从自己身上找毛病,觉得应该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在陷入内耗前,老板找上他,给他交代了一大堆繁重的工作。
比之前的工作要正规得多的工作,喻言不再是保姆了,是真正的助理。
他有点担心自己做不好,老板却说,比他可靠的不值得信赖,值得信赖的不可能有他成长得快。
“你能适应小祖,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喻言也不沮丧了,鼓足劲要好好干。
工作倒是越干越熟练,但老板又给了他任务,说如果隋老板联系,并且提出了不合理要求,直接找他借钱。
借一大笔钱。
喻言其实有点犯怵,找老板借钱没事,隋老板就不一样了,真和他有借贷关系,恐怕这辈子都得给他当黑工。
老板用一句话打消了喻言的顾虑:“你早就欠他钱了。”
喻言很懵,他确定自己除了老板之外没有任何欠债,老板的借贷也只是公帐。
老板三两句解释了清楚。
祖岐生还说:“小额借贷的时候,他是债主。当你借走了他几乎所有存款,你就是他祖宗。”
喻言不是很懂,但老板不会害他,照做就行。
打工人平时要忙的就够多了,这点事就别挤占脑子。
他本来也不聪明。
老板说让他把钱拿着,那他就拿着。
这么一看,自己好像……还是个小富翁了诶。
喻言没再纠结这事,简单对接了工作,打算去游戏中心接祖岐安。
哦对,还得去把借来的资金花掉。
“隋老板真的不会……发现不对后恼羞成怒吗?”
系统有点担心。
它还挺喜欢小喻,能干的大学生谁不喜欢。
“会。”楚祖说,“但他不会申请仲裁。”
那笔公款是楚祖用来麻痹隋老板的方式,让他觉得有底。
今晚或者明天,楚祖就会收回公款。
这意味着,在投资周期的这两个月,喻言拿不出任何资金还钱。
一般情况下,债主会想尽一切办法收拾还不出钱的老赖。
如果那笔钱对他而言不算很重要,肯定会申请仲裁出口气。人死了没关系,这口恶气得出。
但涉及金额过于巨大,囊括了隋老板所有积蓄的时候,他不敢申请仲裁。
喻言死了,他的钱也回不来。
恶气倒是出了,值得吗?
完全不值得。
“所以他不但不会申请仲裁,还会把小喻当祖宗一样供着,能还一点算一点。”
楚祖说,“他要是不找喻言,说不定还能在接下来一个月喝上汤。”
楚祖也看不上他那点资产,比起他,更值得关注的依旧是三大企业。
小黄鸡啧啧:“明明之前都是正规交易,他搞得像我们暗算他一样,还想威胁利用小喻,窃取您的消息当商品卖出去呢。”
“不管他。”
楚祖很快把这桩小事抛之脑后。
他从意识海退出去,用上祖岐生的角色,去洗手间收拾了一通,戴上眼镜。
从公开信息开始,三大企业的人拼了命想要联系祖岐生,一直被拖着。
现在胃口也该吊足了。
金融街把风险控制得很好,任何单一玩家都不可能手持威胁到它的巨款。
三大企业纯粹友商关系,存在明确利益冲突,不可能真的坐一起,携手干一件对他们都没好处,只对祖岐生有利的局。
楚祖认为这不是问题,脚踏三只船罢了。
每个企业都会是他独一无二的的亲密伙伴。
在散户玩家眼里,祖岐生会逐渐成为他们生存谋取空间的慈善家。
在企业眼里,祖岐生是拥有了散户玩家话语权的资深投资顾问。
而这个顾问要和三大企业之一合作,要求很简单,祖岐生要本属于其余两大企业的,离开金融街的两个名额。
利益完全一致,甚至比之前的中立更好,祖岐生还会把新的市场规则当作庆祝合作的礼物。
如果顺利,今后不再有三大企业的对立格局,一家独大的局面近在眼前。
能混到三大企业负责人地步的玩家,不可能保守到拒绝。
“搞投资,还是得会讲故事。”
楚祖出了门,慢悠悠对系统说,“尤其是充满了爱、希望、勇气、努力、痴迷,又有利可图的故事。”
他来到了三大企业之一,话事人沈煜就站在耸立写字楼外,西装革履,两步迎上前。
“等您好久了,祖先生。”
他说,“看到您的视频,我还以为出什么变故了,想着搭把手,毕竟我们合作这么多次,也算是朋友。”
楚祖仰头看了眼比写字楼还高的巨大金币,沈煜也跟着抬头,问他在看什么。
楚祖重新低头后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在看金融街。”
他说,“属于你和我的金融街。”
沈煜的微怔很隐晦,不过也笑开了。
“请进。”他让出路。
高悬于天际的金币上,那串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它冷傲,无情,坐拥所有规则和秩序,高高在上,俨然没注意,有人已经坐上了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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