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阴魂不散
思索了片刻以后，羽山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虽然接触路西法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看得出来，路西法并非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被封印在这里不知多少年吧。周围的云朵攒动，羽山下意识地借助云朵隐匿身形。尽管他知道这个动作没有丝毫作用。
这个层次的强者已经脱离的五官六感的束缚了，周围的一切已经可以靠对本源粒子的观察来感知。遇上觉得，就连自己都拥有本源之眼，路西法没有道理不拥有。身为一个曾经的天道，也许本源之眼是基础手段吧。
二人还是没有动作。羽山在等待一个机会，只是这个机会恐怕注定等不到了。一旁风雷傀儡发出临死之人的呓语，这可能是他意识觉醒的征兆。不过现在并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了。
按理来说，如果魔玄天身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也会立马分崩离析，他们也会被传送回原来的世界。但是就现在的情形来看，一切似乎并没有按照他编排的剧情走下去。
舒了口气，羽山将自身的精气神调整到一个巅峰的角度。他不能再等了。他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路西法身上的气势会慢慢减弱直至自己可以发现其弱点。但是情况好像在朝着他预料的相反的方向发展着。
路西法身上的气势不仅没有减退，反而在之间增强着。如果可以的话，羽山还真想获得这个能力。这个想法只在羽山的脑海里停留的一刹那，因为他莫名发现，这个能力好像和路西法的体质有关。
“你就打算这么攻上去了？”
叶清音冷不丁传来的一道声音把羽山吓了一跳，就连他高度集中的精气神也消散掉了。
羽山目光阴冷地看着叶清音，而后者却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虽然他现在的境界不如你，但是气势实在太强了。因为高度集中的原因，所以你在这里可能感知不到什么。但只要你接近他三米方圆，就有可能被他的的气势给压垮，进而失去行动的能力。”
“气势居然有此等妙用？”羽山诧异地看着叶清音，说道。
“可能你们下界还没有人开始对气势进行研究，但我们真神界对气势已经有一套成熟的使用方法了。而这个玄妙的东西，除了用自己的气势抵消以外，根本没有别的克制之法。”
“你的意识是即使他站着一动不动，我都拿他没办法？”
叶清音尴尬地笑了笑，“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这么说应该没有丝毫的问题。”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说这个？”羽山微眯起双眼，叶清音的举动实在太像不怀好意了。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路西法一味贯彻自己身为战士的准则的话，可能在夺舍你以后根本不屑对我出手。但是事情根本没有绝对，我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羽山点点头，“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等！”
“等？”
“没错。”迎着羽山惊讶的眼神，叶清音说道：“古语有云：军势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我们慢慢等下去，局势肯定会发生转变的。”
羽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时间过去了很久……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这一刻，路西法身上的气势已经积攒到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即使隔了这么远，自己身上所承受的只是溢散出来的一丝气势，但羽山还是几乎被压垮了。
路西法的气势积攒起来似乎没有一定顶点似的，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
“不应该啊。”叶清音趴在地上，整个人的面部都已经扭曲变型了，“他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为什么会拥有这么恐怖的气势积蓄池。”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先想想我们如何脱身吧。”羽山叹了口气，同时在心中对自己告诫道：出门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否则就会面临这种九死一生的局面。
“我就说你傻吧。”海灵儿耸了耸肩，“不过叶清音的方法其实并不全错，只是他低估了路西法实力的恐怖程度。或者说，以路西法现在的实力来看，他身上的气势根本积攒不到这个地步。”
“但这一切都已经是一个事实了，我们究竟拿什么老破解这个局面？”羽山向海灵儿问道，他知道海灵儿已经获得了比他更完整的世界树的传承。所以对于这样的知识，他完全可以向海灵儿请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把这一处小空间给炼化了。”海灵儿想了半天，说道。
羽山点点头，这么解释的话，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魔玄天已经身死，这一处空间却还是未能将他传送回去的原因了。这么说起来的话，此刻路西法身上的气势便不是他本身气势，而是天势了。
“借助一处天势对敌，这就是天道的恐怖吗？”羽山暗地里擦了一下冷汗，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因为这一处空间很快就要破碎了。”海灵儿看着周围的环境，说道。
听了海灵儿的话，羽山却也细细地感知这周围空间的变化。只是并没有发现丝毫不同的地方。
“为什么我感知不到？”羽山诧异地问。
“你能感知到才有鬼了，空间规则可是真神境以上才能领悟的东西。羡慕吧，渣渣。”海灵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已经拥有真神境的实力了？”羽山两眼放光，识海里寄居着一个大佬的时候又到了。换言之，自己的生命重新得到了更深层次的保障。
“别想了，我战力还没你高。”海灵儿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羽山的头上。
“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什么能够使用真神境的规则？”此刻，周围的空间已经密布着细密的蛛网状裂缝，这些裂缝肉眼可见，正好印证了海灵儿的话。
“我是世界树的一部分嘛。”海灵儿说：“依靠世界树，我可以跨越境界使用上位的能力。”
“不对啊。”羽山皱着眉头，“你都可以使用世界树的能力，为什么我不行？世界树明明已经化为我的丹田了。”
“谁说你不能使用了？”海灵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羽山。
不过接下来，一切就都变得容易多了。就此观之，路西法之所以能够积攒这么强大的气势，根本原因在于这个世界的加持，只要等待这个世界破碎掉，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
想到这里，羽山搬出茶杯和茶台坐在一旁喝茶，可直到接触纳戒的时候才想起这一处空间是封禁别处空间入口的。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在原地等待了。
那边，路西法已经看出了羽山的想法，可他现在除了怒视羽山以外，根本无可奈何。其实凝聚到这个阶段，已经不是他说释放就释放的了。强大的气势因为天势的加持，这股力量若是强行爆发出去的话，恐怕连他自己的吃不消，最后又应了族里那些老家伙的愿望，自己又被封印无数个纪元。
路西法很想就此终止气势的积攒，只是气势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这种力量本就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意境，退缩是没有丝毫作用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感慨。
没想到曾经让自己引以为傲的气势，今天却反倒坑了自己一把。不过他也没有过多担心，随着空间的破碎，他们掉入虚空几乎是必然的局面。他可并不认为羽山用头在虚空中生存的能力，也就是说，这已经是一个羽山必死的局面了。
倏地，空间破碎掉了。羽山并没有得偿所愿进入原来的世界，而是来到了一处陌生的虚空。在被其实乱流裹挟着远行的时候，他隐约间听到了路西法的一句怒吼。
“这下却是得罪了一个看样子比道天还更为强大的天族中人，而且还没捞到一丝一毫的好处。”羽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虚空啊。”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并没有上次那样惹得羽山惊吓了。
“你怎么在这里？”羽山差异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缘分吧，总之我的确出现在你身边了。怎么，你刚刚那句话不是问我的吗？”
羽山皱起眉头，随即舒缓道：“当然是对你说的，只是有些诧异你为什么过来这里罢了。”
“不仅是我，还有这个尸体。”叶清音将魔玄天的尸体提了起来，“我总觉得这具尸体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羽山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启本源之眼。下一秒，他看到的东西几乎使他叫出了声。
“该死。”羽山说道：“她怎么阴魂不散的。”
“谁？”海灵儿好奇地问道。
“柳清喽。”
“你为什么这么说？”
“转向我的视角你就知道了。”
下一刻，透过羽山的视角。海灵儿赫然发现，魔玄天尸体的头骨居然是金色的！意识空间里，她和羽山相视一眼，全都露出一副恍然又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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