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是你
意识在缓慢沉沦，忽然有一道光降临其间，羽山眨一下地醒来，发现眼前多了个人。
“这么热闹，开会呢？”海灵儿操着羽山一阵莫名的眼神，“这个长得丑不拉几的无脸鬼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形容引起的羽山的又一份警觉，原来他已经变成了那般模样了吗？和那个鬼魂一模一样，这是要被取代了吗？
“诶，这是什么？”海灵儿似乎是看到了墙壁上的东西，开始缓缓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彼时的无脸鬼魂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羽山的模样。他在海灵儿出现以后，脸色便开始发生一系列的变化。直到意识到海灵儿发现了自己的胚胎，他的脸色才从惊讶变成了寒冷，就像极北之地的冬天里，野外遍布寒霜的刀刃。
“这是什么啊？”海灵儿问道：“好恶心啊。”
鬼魂拦住了海灵儿的前行的脚步，见海灵儿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伪装，便松了口气般道：“这是我做的一个实验。”
海灵儿一阵诧异，“你这么一个小心谨慎又怕死的人，会在自己的识海里做这样的实验？而且还瞒着我们，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传说中的西方魅魔？我记得问天那个野外的实验基地里好像有这个资料吧，我把那些东西都复刻到世界树上了，很期待世界树给我解答。”
“这当然不是啦。”鬼魂干笑着，缓缓绕倒海灵儿背后。在发现海灵儿终于放松以后，直接准备酝酿攻击了。
此时的羽山，极力想阻止这一切。可就像是那个鬼魂没有把他当回事一样，他的确也无力阻止这一切。
他想冲过去拦住鬼魂的攻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移动的能力，身体被牢牢禁锢在地面之上；他想大喊大叫，让海灵而提高警觉，可是尽管他已经很用力了，声音就是无法出口。
绝望像秋冬便不山野间的野火一样燃烧着，并且还准备引燃更大的区域。海灵儿是唯一一个知道这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这里的人，如果连海灵儿都折在这里的话，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就在这时，羽山忽然看见背对着鬼魂拟化的羽山的海灵儿嘴角一勾，随后便是笑出了声来。而那鬼魂仿佛还沉浸在自己已经得手的喜悦里，开口大笑道：“是让你爱管闲事，去死吧。”
“大叔，你难道不知道世界树富裕宿主勘破一切虚妄的能力吗？”海灵儿回过头，笑眯眯地对着鬼魂说道。
那鬼魂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无数道藤条禁锢在原地，而他准备脱手的那道轰击，也已经被这藤条上衍生的花给吞食的无影无踪。
海灵儿打了个响指，羽山瞬间感觉自己周身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得以脱困，开始猛烈地做呼吸动作。
“你也是的，在自己的主场里居然打不过别人。”海灵儿冲着羽山一阵嘲讽。
羽山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一切心思在他面前就形同虚设一样。他好像知道我的一切，而他在攻击我的时候，我连任何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海灵儿摇摇头说：“也幸好我当年跟世界树融为一体，世界树的任何一个变化我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控。若非如此的话，你这一下根本不可能逃脱的了，给你一万年也不行。”
羽山一阵惊讶，“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海灵儿道：“你不妨大胆的猜一猜。能让世界树隔了这么久都察觉不到的存在，你猜会是什么？”
羽山低头沉思了一段时间，便开口说道：“总不能是蛀虫吧。”随后，看着海灵儿低头沉思的瞬间，他心里一惊，“不会真是蛀虫吧。”
时间过了很久，海灵儿才缓缓点头，“你说的对，这还真是蛀虫。”
羽山看着已经被海灵儿禁锢住的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鬼魂，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别样的情感，“可这一切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世界树虽然生着一个树的模样，但怎么看都跟树木没有丝毫的关系吧。它怎么可能生出蛀虫呢？”
海灵儿埋头很久，似乎是在考虑搞如何给羽山解释这个东西。想了一会儿，她缓缓说：“其实，世界树的母树，便是这无始之域第一棵木。”
任何元素都是有根源的，根源诞生于虚无之间，然后迅速分裂并将整个世界填充完全。羽山在很久以前便掌握了这个知识，但是实在令他费解，世界树居然真的是树木。这种明明介乎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之间的东西……
“改天你有时间去冥界一趟，一切就都清楚了。我想，现在冥界的那帮家伙还在四下里寻找你的踪迹呢，千万别被抓住哦。”海灵儿打趣道，“不过，接下来还要干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伸手一招，便将雷灵给引了过来。伸手指了指被自己控制住的鬼魂蛀虫，雷灵会意点头。
下一秒，恐怖的雷涛差点将羽山都给撕碎了，而他再次看向那个鬼魂的时候，却发现他正极力抵挡着雷霆。可是元的这道雷灵可是专门对抗灵魂的存在，他一个小小的灵体又怎么会是这雷霆的对手呢？
几乎在一瞬间，他连哀嚎声都没有传出来，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原地有一个光团漂浮着，并逐渐演化为一个苹果状的东西。
羽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海灵儿回应道：“恶魔果实啊，你没见过吗？”
羽山道：“倒是有那么一丝熟悉感，但为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就是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
海灵儿一脚把羽山踹出了意识空间，并通过世界树封锁了羽山对意识空间的感知。
在羽山离开以后，海灵儿原本有些调皮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她低头看着苹果，透过苹果光滑整洁的外表，里面有一个青色的小小虫子，在果核里艰难地爬行着。
“你们这一族倒是有点意思。”海灵儿冷哼一声说。
果核里的青色小虫抬起头，那表情看似有些惊讶，“你是谁，为什么对我们这一族如此了解？”片刻后，青色小虫一阵恍然道：“也对，就像你方才说的，你可是掌握了世界树的存在啊。我十分好奇，我们一族耗费千万年也不得方法的事情，你为何能以不到百岁的年龄完成。”
海灵儿微微偏过脑袋，那天的场景在脑海中统一过了一遍。
“也许一切都是因为命运吧。”她说。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是应运而生的。所以……”
“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海灵儿冷冷地看着这虫子，“在我的世界树里，你这一族还有多少？”
“有些东西你没必要知道。”那虫子学着海灵儿的口吻道。
“既然如此……”
海灵儿抬起头，缓缓将苹果放到嘴边。而这个时候，那虫子还在挑衅说：“你也听过那个故事啊，不觉得十分不可信吗？诶，不对，这不可能，不要！”
被海灵儿一脚踹出来的羽山，此时正一脸懵逼地看着四周。当一切都不可控制的时候，命运的洪流仿佛波涛一般裹挟着他往自己不可知的方向前进。
多少次了，羽山已经记不清楚。
“好久不见了，羽山。你刚刚是遇见麻烦了？”刘彤微笑着走来，他的身后站着一种身着十分原始的男性。无疑例外，这些人的气息都十分强大，至少都有真神六重的修为。
“麻烦是有一点，不过都被化解了。”羽山回想起最后一秒看到的海灵儿俏脸上流露的凝重表情。麻烦真的化解了吗？
“既然如此，不如一齐来篝火晚会如何？算是庆祝一下你的到来。”刘彤说。
羽山警觉地看着刘彤，在他印象里，刘彤永远都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存在。黑夜里潜伏着的择人而噬的毒蛇，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身边不远，正与几个原始人交谈的羽炎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一个横身挡在羽山与刘彤之间。
“你这是干什么？”羽炎开口道。
“真是护主情切啊。”刘彤调笑说：“不过我只是跟他谈谈心顺便谢谢他罢了。毕竟他可是帮我们解决掉一个大麻烦呢。至于你，我们这么过命的交情，你就这般对我吗？”
羽山摆摆手，示意二人最好不要说话了。他没有理会羽炎和刘彤的表情，开始站起身来打量着这个地方。一处原始森林般的地方，所有人都穿着树皮草木制成的衣服，只有他们这些人除外。
原始人三两扎堆，有的抱柴，有的砍树，有的架火，有的把牲口从圈里赶出来，并且弄来清水将之屠宰。
所有人都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只有少数的几个愁眉苦脸着，这些人他都认识，便是那些拥有生肖体质的人。
只不过，少了武安。
远处，一个少女搀扶着一个十分年老的长者向他走来，待得靠近，已是老泪纵横，“是你，没错的，就是你。”
羽山被说的一阵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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