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病急乱投医
“机关算尽，但你的婚事终不由你自己作主。”曲清如冷眼睇着周五，没有丝毫同情之意。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秦玉莹的声音：“陆家大、大郎？”
陆辞寒没有回应，兀自推开这间厢房。
周五羞愧难当地瞄了他一眼，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外面响起秦玉莹的声音：“怎么样了……你等等，我进去看看，陆大郎怎么可以和二奶奶共处一室呢，传出去，二奶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拉我干嘛？什么叫多管闲事……哦，啊？你说里面那位是大奶奶？”
声音渐远，秦玉莹一惊一乍的话，叫人不用出门就能将她们的谈话猜得七七八八。
陆辞寒察觉到曲清如兴致不高，不禁蹙眉：“骄骄？刚刚那位……”
曲清如似笑非笑地看过去：“你难不成想说不认识她？”
陆辞寒若有所思：“外面那位是户部尚书家的二姑娘。”
曲清如冷哼一声，继续看着他。
陆辞寒蹙眉：“走出去那个，没看清样貌。”
“她是昌益伯府家的五姑娘。”曲清如不喜欢无谓的猜忌，直接说道，“她说当初是你让她陷害江绾和陆祈年的。”
陆辞寒茫然地掀起眼皮：“昌益伯府？”
“可想起来了？”曲清如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陆辞寒摇头：“唐沐瑶落水被陆祈年相救，这件事是我使的计。我听闻有个姑娘善妒成性，又心仪于我，便故意和唐沐瑶多聊了几句……那日在船上，她若想让唐沐瑶难堪，最大的可能便是将她推下水，陆祈年亦在船上，不用想便知道陆祈年会下水救。”
“只要不……”不像前世那般，将唐沐瑶放在武阳侯府，放在眼皮子底下，她总无法像前世那样作妖的。
陆辞寒想了想，还是没有提重生一事。
他道：“我当初曾无意中见过江绾一面，看她生得和你一样，猜到你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后来偶然听说陆祈年和江绾成亲并非自愿，便想让陆祈年也能将他心爱的女子纳进侯府，如此兴许能善待你的孪生姊妹。”
曲清如看他绕了一大圈，就是不提重生一事，不禁有些失望：“那周家五姑娘为何说是你出的馊主意？”
陆辞寒摇头：“骄骄若是不信，我自会查明此事，还自己一个清白。”
不是他做的，他当然不能随意承认。
但曲清如对他却生了疑心，只是没再纠结于此事。
她恹恹地看向他身后：“我阿娘呢？”
“岳母不愿过来，她在曲宅亲手做了你爱吃的菜，我是来接你过去的。”
曲清如意兴阑珊，什么都没多说，但陆辞寒知道，今日这生辰算是失败了一半。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明月楼时，秦玉莹正在马车边安慰哭哭啼啼的周五。俩人经过她们身边时，谁都没有侧眸看半眼。
周五含恨目送他们离开。
明月楼的斜对面，二楼。
另有几双眼，复杂地目送着陆辞寒夫妇。
是陆祈年和他的两个庶妹。
陆祈年冷笑道：“母亲病重，被大房送出侯府，名义上是养病，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支走母亲，大房好独揽大权。”
“你俩一个年已十六，一个快要及笄，你看大哥大嫂有为你们的亲事操心吗？”
“大哥一门心思为大房置办资产，这么大的酒楼，他们收了去，却无暇帮你们相看。”
陆二姑娘无措地看向陆大姑娘。
陆大姑娘蹙眉：“大哥亲口说过，会给我们安排好满意的婚事，让我俩耐心等到明年。”
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确定。
她和二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侯府里是出了名的守规矩。
可如今确实年岁大了，大房那边却总是让她们再等等，说等陆辞寒明年春闱之后再相看也不迟。
说句不中听的，大哥这个农门长大的穷小子，还妄想在明年春闱中考上名次不成？
她和妹妹的婚事，难道必须沾这种不明朗的光？
陆祈年冷笑：“笑话，明年你就十七了，议好亲再筹备一两年，若是中途出岔子，你想在家做老姑娘？”
“我们都是庶出，更能感同身受。我也是看大哥大嫂始终不为你俩操心，这才……”
陆祈年提起“大嫂”两个字，心头一阵荡漾。
陆二姑娘怯怯的，沉默不语地看向陆大姑娘。
大姑娘不解地看陆祈年：“二哥说这些，所为何事？”
陆祈年这才道：“倘若掌家权落到我二房手里，我定然立马为你们筹备亲事。不过此事需要两位妹妹协助。”
大姑娘皱眉：“二哥说笑了，我们两个庶出女儿，能帮什么忙？”
一直不说话的二姑娘，忍不住说道：“此前二嫂掌家那么久，也迟迟不帮我们相看呀？”
陆祈年顿时一言难尽：“她个蠢货，成事不足！倘若二房重获掌家权，我自然不会再让江家女掌家。”
大姑娘一言不发地看去，已经猜到点什么。
不让二嫂掌家，那便只有唐姨娘了。
毕竟张姨娘已经被冷落了，不是吗？
若是她们的生母有这等本事，她们的婚事哪里用得着她们自个来操心。
陆祈年看这两个庶妹迟迟不答应帮忙，烦躁地推开窗子，打眼搜寻楼下的窈窕淑女。
周五恰好无意间抬头看了下。
俩人的视线不经意相撞，陆祈年下意识地多看了她两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他作为男子的本性。
不过如今他的心思不在女色上，看两眼便挪开了视线。
周五却急中生智，有种病急乱投医的决绝。
她拽着秦玉莹上了马车，片刻之后，她摆脱秦玉莹，只身一人折返回来，带着丫鬟顾自进了陆祈年所在的酒楼。
侯府两位庶出的姑娘已经回府，陆祈年正独自一人在借酒浇愁。
周五的丫鬟敲开陆祈年所在的厢房：“陆二爷，我家姑娘有要事相告。”
“滚开。”陆祈年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
那丫鬟窘迫道：“和二爷的婚事有关，二爷当初被迫娶妻纳妾，全是阴谋。”
陆祈年放下酒盏，掀开眼皮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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