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陌生的少年
整个会场一片寂静,显然到场的贵人们,这会子也是真的看出来,这苏沫也确实是没有贺礼会给到她的父亲,当朝丞相苏盛况,于是,或许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亦或许是带着些许对苏沫这般不孝行为的不耻。
总之,此时,偌大的明轩院内,竟是一片的哑然,自然,大家必须是将视线粘在了苏沫的身上的。
呵呵,惹恼了父亲,看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苏溪在心里嘲讽着站在中央,孤立无援的苏沫,心里无比的爽快。
苏柒也是看着苏沫,只是眼底透着的些许担忧,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何会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心生怜惜,甚至觉得与她应该是最合得来的。
可能,她与她,皆是最受冷落的庶女吧。她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理由,只是,心里却还是隐隐透着不解与疑惑。
“罢了罢了,为父看你今天也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苏丞相憋了半天,才冷冷得朝着苏沫扔下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显然着实被气得不清,却又拉不下脸儿来,当场处置,才用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来。
“谢父亲体恤,沫儿确实有些累了。”苏沫不是真的七岁孩童,自然是听出了苏丞相的言外之意,只是,这样,或许也正合她意。
“沫儿再次恭祝父亲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她边说边对着苏丞相行了个大礼,而后才躬着身子,慢慢得退了下去。
这样的一个结果,显然是出乎了苏溪的意料之外,她微微有些不悦,心道,她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居然只是得到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来,当真是不值得。
苏柒的心则是直接落了下来,心道,还好还好,只是如此,这样总比受些皮肉伤来的好些。
其他在场的人们则是在心里为那个只七岁,却生得粉雕玉琢的苏沫,感到可惜,毕竟,这苏丞相眼下是没有处置,但,不代表之后的日子会是好过的,这,得罪了一家家主,其后果可想而知了。
“让大家见笑了,来来来,老夫再次感谢大家抽空来参加这次的生辰宴。”苏丞相略有些粉饰太平得举起酒杯,扬着大大得笑容,朝着众人道,“老夫先干为敬,请。”
“好说好说,苏丞相不用客气。”众人也是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回礼着。
而后,在苏盛况得暗示之下,众舞姬着彩衣,踩着轻盈得步子,踏上了中央的那个戏台之上,微行了个礼后,便是随着缓缓扬起了丝竹之声,舞动了起来,一时间,百花为之逊色,明月较之黯淡。
退出了明轩院的苏沫,远远得便听到了那一声声传来了动人音符,心头却是不住得悲歌。
虽然,上一世的她已然是习惯了父亲的偏颇,也习惯了父亲的冷淡,可是,真的再经历一次,心头还是会被他如此薄情冷淡得模样深深得刺痛。
她想,这样也好,这样便不用再为离开相府,少了父亲的关爱而忧伤。
是的,她一直计划着带着母亲一起离开这个表面富丽,内里残败的丞相府,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毕竟,不是受了冷落的女子便可以自行离开夫家,这一切还得让这夫家来决定。
当然,苏沫也不会让自己的母亲背上一个恶名离去,走,自然也得走得漂亮一些,至少,要黑,黑得也必须是她才是。
所以,眼下的这个机会,便是极好的,或许,等改日,父亲找上门来之时,她可是再刺激他一二,好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些?
不觉得间,苏沫已经走回了自己平日里还来的湖边小亭,迎着晚风,她轻轻落了坐,看着皎洁的月光铺洒有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之上。
“啧啧,小姑娘家家的,为何这般悲伤?”突然,一个带着青涩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苏沫心下一惊,转头,便见一白衣少年立于不远处,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少年年纪十四五,其头顶一玉冠,右手持着一碧玉通透的玉萧,轻松把玩,眼底带着明显带着调侃的意味,身透着清爽之味,甚至隐隐带着一股子言喻的贵气。
“你是何人?”她不认识他,非常肯定,心下不禁疑惑起来,眼底更是带着警惕得打量之色。
“作为一个小姑娘,不应该是感激着别人的关心么?”那白衣少年,轻轻一笑,轻移着步子,走向苏沫,眼底透着温柔,他想,这般可爱的小女孩,当真是好玩,不防逗上一逗。
“姨娘说,作为一个女子,应当与陌生的,来路不明的男子,保持距离。”苏沫在心底为其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心想,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嘴里却是不道边际,这样的人,以后得离得远些。
当然,或许,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相见,毕竟,不单是她乃深闺之女,更重要的是,她不久之后,定会带着母亲离去。
“潘少华。”白衣少年一副兵来将挡之味,只是微微一笑,便是直接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而后便紧紧盯着苏沫,目光一瞬未移。
“如此,算是认识了吧。”
苏沫囧了,这,名字说与不说,都似乎并不合理,而且眼下的局面令其万分疑惑。
是啊,若说眼下她年方二八,有这样的艳遇,倒也是有情可原,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七岁的孩童,所以,眼下的情况,未免也太过诡异了些。
“小姑娘,作为回报,是不是也应该报上你的名字呢?”潘少华继续笑着,看着苏沫脸上的表情如走马观花般,不停得变幻着,心下更觉得眼前的苏沫可爱得紧,眼底竟是带上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得宠溺来。
“是你自己要说的,与我何干。”苏沫狠狠得瞪了潘少华一眼,“天色已晚,我困了,回去睡觉。你自便。”
说罢,竟是当真不再管这潘少华,径自快速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不远处的转角。
呵呵,我们会再见面的,小东西。潘少华看着苏沫消失的方向,嘴角轻轻一勾,便也转身,足下轻轻一踏,身形如电般,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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