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铁服之屠
阿斗依旧是笑,又向后挥了挥手。
司马懿见了,放下心来,他知道,刘禅这是不准备杀自己儿子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纵马上前。
司马师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离阵奔来的身影,目光已然锁定了他。
当司马懿奔到阵前60步时,司马师嘴唇哆嗦起来。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如同踏在了司马师的心脏上,将他的意识都震碎了。
当司马懿奔到司马师身前,眼含热泪,温声呼唤:
“儿啊!”
司马师闻言,盯着司马懿看了良久,几乎忘了身后的西域人,也听不到北边的厮杀声,他心里只有五个字:
“我的亲爹啊!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活过来了!”
阿斗看着呆若木鸡的司马师,朗声道:
“别发傻了,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立刻,回到西域军中,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只要成功,朕不仅不治你的罪,还给你记功!”
司马懿见自己儿子还在发愣,大喝道:
“快点奉旨行事!”
司马师神色一阵恍惚,调转了马头,带着杨驴子、孙骡子和一众亲卫,奔回山谷阵地。
他停在阵前,尽量稳住心神,目光从各个军阵扫过,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汉军战力强大,我们难以匹敌,若是强行对阵,西域人必然死伤无数,所以,本军师决定,全军投降!”
他的声音传到了山谷各处。
前军的大部分西域将士都听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话,所有人都想起了楼兰王刚刚的话语:
【司马师一定会出卖我们的!】
现在,当事人亲自来证实楼兰王的话了。
“投降?凭什么?”
“我们千里迢迢杀到汉国,是为了投降?”
“我们这两三天长途跋涉、奋勇作战,死了这么多人,是为了在摆好阵势后投降?”
“叛徒!不,不是叛徒,他是细作!”
“卑鄙的细作!”
各个军阵里,皆有恼羞成怒的将领,他们骂骂咧咧,用仇恨的眼光盯着司马师。
整片山谷,一片嘈杂。
杨驴子见无人行动,扯着嗓子大喊:
“全军听军师之令,放下武器,有序出阵,向汉军投降!”
“哗!”
西域联军中,瞬间炸锅了。
叫骂声、诅咒声不绝,更有多人组织人马,准备力战汉军。
“嗖!”
忽然,一道急促的破空声响起,在电光火石间,从西域阵中飞向司马师。
自司马师的喉咙处扎入血肉,自后脖颈贯穿而出。
杨驴子惊了,孙骡子慌了,他们撒丫子就往汉军阵地跑。
司马懿瞬间瞪大眼睛,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看着阿斗,指了指栽下马的司马师,又指了指自己心口。
阿斗一叹:
“司马师将敌人聚拢,以便一战全歼的大功,朕不会忘记的。”
司马懿仰天落泪,久久不语。
心里懊悔:“不该通过家书通知儿子,应该让陛下经手啊!我的儿,是为父害了你啊!”
与此同时,西域军中躁动起来,十几个方位传出呜呜的号角声。
西域人呼喊着‘雪耻’的口号,冲出阵地,勇不可当地杀向汉军。
阿斗见了,微微叹气:
“朕并不弑杀,但是,当杀戮能带来和平时,朕从来不吝啬给敌人送上最后一程。”
他看着漫山遍野冲来的西域人马,轻轻的道:
“让他们长长见识吧。”
************
山谷北侧。
李严带着铁服屠在鲜卑军中肆无忌惮的冲锋,所过之处血肉成泥。
步度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后的族人被斩杀殆尽,再也没有逃生的欲望,红着眼睛,举着钢刀,嘶吼着冲向汉军。
森寒的长刀大力劈砍。
在铁服屠的甲胄上砍出一串火星。
步度根没时间感知手部传来的酸麻,就看到一个布满钉子的大棒砸向自己。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马的,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踩踏成泥的。
这个草原部落的首领,在汉军的帮助下,将身体的一切,都还给了草原。
来年,他的血泥下,一定会长出茂盛的牧草,喂养大汉的牛羊。
此情此景,正应了刘禹锡在《赠澧州高大夫司马霞寓》中写的:【前年收锦城,马蹋血泥行。千里追戎首,三军许勇名。】
李严消灭了鲜卑军,马不停蹄的冲向匈奴军。
此时的匈奴人马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哪里敢和汉军硬碰硬,拼命躲避铁服屠的钢铁洪流。
最后,只有三成人马命丧当场,其他人马向外逃窜。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铁服屠两翼的轻骑兵,密集的箭雨,时不时爆炸的黑蛋蛋,杀得匈奴人哭天喊地。
越来越多的人扔掉武器,下马乞降,成为了一位“光荣”的战俘。
最终,匈奴将领取出玉佩投降,保全了4成匈奴人。
远处,游弋在周围的乌孙斥候和大宛斥候心胆俱寒,下巴掉了一地,匆匆忙忙地纵马而回,将这恐怖的消息送给自己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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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正面的战场。
西域军从西、南两面发起全军冲锋,乌央乌央的大军铺天盖地而来。
若是换成曹魏的军队,此战估计非常艰苦,战胜敌人的几率并不大。
若是换成孙吴的军队,在如此气势下,大约已经开始溃逃了。
可是,三十万西域军面对的是装备精良、配备了火器的五万汉军。
怎么看都全无优势。
果然。
阿斗一声令下。
汉军立刻推出来百余门火炮,黑漆漆的炮口忽然就发出亮光,喷出黑黝黝的铅弹。
眨眼的功夫就飞入西域军的阵中,带起连串的血花,造成一连串的死伤。
只这一次集中发射,就将西域军的冲锋阵型打的大乱。
但,被欺骗的耻辱感,被玩弄的羞耻感,被坑害的愤怒感,早已经冲昏了西域人的头脑。
现在,他们个个义愤填膺,个个怒不可遏,个个誓要雪耻,全都纵马疾驰,挥舞兵器,意图冲到汉军阵地发泄满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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