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造反
凌煜忍着痛，一把抓住苏瑾的手腕，咬牙切齿道：“苏瑾，你疯了吗？”
苏瑾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寝宫内回荡，像是在嘲讽凌煜的天真，也像是在嘲讽她自己。
“皇上说我疯了？哈哈哈，是啊，我早疯了，从你灭我满门，从你将我囚禁在这深宫的那一刻起，我就疯了！”苏瑾猩红着眼，状若厉鬼，猛地将匕首扔在地上，任由它在金砖地面上旋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凌煜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此刻却感到无比陌生。她的眼神，她的语气，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苏瑾，朕……朕可以解释……”凌煜试图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解释？如何解释？难道要告诉她，他当年为了巩固皇权，不得不牺牲她的家族？难道要告诉她，他将她囚禁在深宫，是为了保护她？这些理由，在苏瑾的满门被灭、在她的青春年华被囚禁的事实面前，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解释？皇上还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当年如何灭我满门，如何将我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吗？”苏瑾凄然一笑，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却带着彻骨的恨意。
她一步步逼近凌煜，凌煜则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苏瑾伸手抚摸着凌煜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让凌煜感到毛骨悚然。
“皇上，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梦魇中惊醒，梦里全是父母兄长的惨死景象，全是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
苏瑾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她猛地用力，将凌煜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凌煜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的疯狂和绝望。
“你这里，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苏瑾的质问如同惊雷，在凌煜耳边炸响，让他顿时哑口无言。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因恨意而扭曲的女人，曾经的温柔缱绻，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恨意，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苏瑾突然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绝望而又疯狂。
寝宫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拂尘掉落在地。
“皇……皇上……大事不好了……丞相……丞相他……他……”
太监语无伦次，凌煜的心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丞相怎么了？你快说！”
“丞相他……他起兵造反……如今……如今已经攻入皇宫了！”
“丞相……丞相他……他起兵造反了！大军已经攻破城门，杀进皇宫了！”太监终于语无伦次地说完了整句话，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凌煜闻言，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苏瑾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如今丞相造反，难道……难道苏家真的要卷土重来了吗？他紧紧地抓住苏瑾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问道：“苏瑾，这……这是不是你安排的？”
苏瑾看着凌煜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她一把甩开凌煜的手，冷笑道：“皇上这是在怀疑臣妾吗？臣妾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哪有能力安排这些？倒是皇上，如今大敌当前，不去想着如何平叛，却在这里疑神疑鬼，真是可笑！”
凌煜被苏瑾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如今城门已破，叛军杀进了皇宫，他这个皇帝，恐怕也自身难保了。他无力地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眼中满是绝望和悔恨。
“哈哈哈……凌煜，你也有今天！”苏瑾看着凌煜这副落魄的模样，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和对命运的嘲弄。
“苏瑾，你……”凌煜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深爱过这个女人，甚至为了她，不惜与整个朝堂为敌。可是，最终，他还是负了她，负了她的家族。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苏瑾突然止住笑声，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
凌煜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求的？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
苏瑾走到凌煜面前，缓缓蹲下身，伸手抚摸着凌煜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让凌煜感到毛骨悚然。
“皇上，臣妾只求你一件事，带臣妾一起走，可好？”
凌煜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瑾。他以为苏瑾会趁机报复，会在他落魄之时狠狠地踩上一脚，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你说什么？”凌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苏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凑到凌煜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皇上，臣妾想亲眼看着你，看着你曾经拥有的一切，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化为乌有的……”
凌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惊horror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他知道，苏瑾恨他，恨他入骨，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竟然要亲眼看着他失去一切，才能得到满足。
“你……你疯了！”凌煜一把推开苏瑾，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软，再次跌坐在地上。
“皇上，你怕了吗？”苏瑾的声音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凌煜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阵阵喊杀声，越来越近。凌煜知道，叛军已经杀到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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