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试探
第二百九十三章 试探
咖啡馆的窗玻璃倒映着外面的霓虹，红绿交错，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偶尔有路过的车鸣笛，声音被厚重的玻璃隔开，显得模糊而遥远。
杨淮拿起杯子，微微晃了晃，咖啡的液面荡了两下，他靠在椅背上，随口说：
“我都没问你，前几天你妈又跟你说了什么？”
冯书禾停顿了一下，杯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像是随手摆弄着什么，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还是老话题吧，无非是嫌你忙，觉得你顾不上我。”
杨淮笑了一声，放下杯子，声音里带着点调侃：
“这种话你听了多久了？不会真开始怀疑我了吧？”
“你呢？”她抬起头，问得轻描淡写，“要是换成你妈，一直觉得我拖你后腿，你会不会烦？”
杨淮顿了一下，没接话，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像是在权衡什么。
外面街上突然有车灯晃过，光线一闪而逝，咖啡馆的灯光被映得暗了一瞬。
“你妈对我不放心很正常。”
“但我觉得，咱们两个的事，谁都管不着。”
冯书禾挑了挑眉，虽然没有接话，但那抹笑意像是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希望吧。”她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热巧克力。
这时，杨淮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扫了一眼，是高宇发来的消息：
“哥，客户那边刚刚又问了，下一轮优化什么时候上线？”
杨淮叹了口气，放下手机：
“客户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又是工作？”冯书禾问。
“高宇。”杨淮说，“客户又催他了，他就跑来催我。”
“你们这日子，跟打仗似的。”她说。
杨淮笑了一下，把手机翻过来放在桌上，像是要暂时撇开这些烦心事。
“我就想安安静静陪你坐会儿，结果还得被客户逼着上线。”
“那你怎么不回？”
“回了就没完没了。”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咖啡馆的背景音乐换了一首，很轻的钢琴曲，音符像水一样流动着。
“对了。”冯书禾忽然开口，“幼笙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杨淮回答得很快，“她能跟我说什么？”
“她好像最近在考虑要不要换个环境。”
杨淮抬起头，有点意外：
“她不挺好的吗？换什么环境？”
“她觉得江亦在公司，她待着不自在。”
杨淮沉默了一会儿，问：
“江亦呢？”
“江亦什么都没说。”
“他都没发现幼笙在想这些？”
“可能发现了，也可能懒得管。”
杨淮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半开玩笑地说：
“你闺蜜这感情线，比我们公司那些项目还复杂。”
冯书禾笑了一声，但没有接话。
她放下杯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高宇呢？”她忽然问。
“高宇？”杨淮挑了挑眉，“他就一腔热血，冲着幼笙扑过去了，但幼笙没给他机会。”
“你觉得他有机会吗？”
“说实话，难。”杨淮说得很直接，“幼笙要是真喜欢高宇，早就不纠结江亦了。”
冯书禾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但表情显然有点复杂。
“你呢？”杨淮忽然问，“你怎么看？”
“我？”冯书禾低头笑了一下，“我希望她别再绕着江亦打转了，没结果的事，早点放手更好。”
“那你觉得高宇能接得住她吗？”
“高宇倒是有这个心。”冯书禾说，“不过幼笙的事，得她自己想明白。”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杨淮看着窗外，突然说：
“高宇那家伙，真挺不容易的。”
“你们都不容易。”冯书禾叹了口气，“连幼笙都说过，她羡慕你这么拼。”
“羡慕我？”杨淮笑了一声，“她是羡慕我，还是替你觉得累？”
“都有吧。”
杨淮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这时，服务员端着甜点过来，是一份布朗尼，巧克力味很浓，香气扑鼻。
“你点的？”冯书禾问。
“嗯，想着你应该喜欢。”杨淮说。
冯书禾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不错。”她说，“还挺懂我。”
杨淮笑了一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当然。”他说，“毕竟我可比高宇更有经验。”
“你别拉高宇下水。”
“他自己都淹着了，还用我拉？”
两人都笑了起来，咖啡馆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街上的人.流渐渐稀少，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杨淮低头看了眼表。
“差不多了，回去吧。”
“嗯。”
两人起身离开，走出咖啡馆时，夜色已经沉得很深了，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映出长长的影子。
杨淮走在前面，冯书禾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
街角的路灯闪了几下，像是要熄灭，光线忽明忽暗，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杨淮突然停下脚步，侧头扫了一眼身后，说：
“你有没有觉得，后面那辆车好像一直跟着？”
冯书禾听他一说，也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路口。
一辆黑色的SUV停在那里，车灯熄着，看起来像是随意停在路边，但位置太巧妙了，完全挡住了他们回去的方向。
“你确定？”冯书禾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不确定。
“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就跟着了。”杨淮说。
“刚才我特意绕了两条小路，它也跟着转了两圈。”
冯书禾皱了一下眉，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包带，低声问：
“会不会是你们公司那边的事？匿名组织？”
“说不准。”杨淮的语气很平静，但脚步没动，“也可能是辰曜资本。”
“你觉得他们敢直接动手？”
“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敢。”
杨淮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突然变得轻松了一些，说：
“别担心，我回头看看他们。”
“你在这儿别动，等我回来。”
“你疯了？”冯书禾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明显的急促，“你一个人过去？”
“没事。”杨淮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她，“我就看看是谁，真要有事，你先跑，我拖住他们。”
“杨淮！”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但语气里已经带了点生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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