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鸡跟蛋的选择

下午，随着重量级人物的到来，学校里的氛围更加热烈了。

学校专门组织了两队欢迎的队伍，都是年轻的帅哥美女，清一色的统一制服，男的白西装白西裤，女的红色女士小西装，加短裙，露着雪白的大长腿，让人一见之下就眼花缭乱了。

学校的大礼堂里，也已经挤满了人。

没错，原先预计一万个座位，此时也满满当当了，几乎没有空位留下。

只有前排还有一些空位，因为有些大人物要最后登场，所以最前排的席位反而没有坐满。

张昭没有和徐胄二、马子义两人挤在人满为患的观众席上，他在后台的通道里，来之前已经接到了负责此次大会的学生会副会长陈一菲的节目通知，他会在第7个节目出场，单人独唱《同桌的你》。

第7个节目，这算是排名靠前的几个节目之一了。

换了没出名前的他，估计节目要排到后面去，但可能是看他这两天在学校里名声大噪，所以排名也提到了个位数。

舞台的后台，这里同样满是人，都是准备上台表演的学生。

第一个节目是个大合唱，也是学校经典保留的节目之一，每一次大会，合唱节目都是第一个登场的。

张昭进入后台后，瞄了一眼正紧张等待的合唱团成员，她们由十五名男生和十五名女生组成，一个个都化了精致的妆容，也包括了男生。

张昭虽然名气大，现在学校里不知道他的人几乎没有，但要说认识他，那就没几个了。他身为导演，本身就在后台工作，何况这次采访也是文字采访，没有照片，反倒是郭倩，网上有照片有视频，所以收获的人气比他大多了。

他找了个角落，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节目的开始。

……

大礼堂，观众席的前排，一溜烟的大人物基本已经到场了。

有娱乐公司的高层，有电影公司的高层，也有投资金融公司的高层，这些都是资本大佬，接着就是大明星了，能坐上第一排的，全是一线咖位以上的，二线的全都在后排。

齐玥也坐在第一排，不过她是靠边缘的角落，和那些资本大佬相比，她也只能排到边缘了，赵敏佳并不在，因为这里可没有经纪人的位置。

舞台上现在还是空的，倒是周围摆满了十几台的摄影机，手中架着长短炮的记者可不少，各大媒体的来了很多人。

他们纷纷把镜头对准了各个大佬，以及众多一线大咖，其中齐玥自然也少不了镜头，所以她也保持着矜持的笑容。

“齐玥，你是第一次参加校友会吧？”齐玥的身边，正是一手把她推上一线咖位的铭创副总裁冯佳年。本来她的位置不在这里，是在靠近中间的位置，但她要换个位置，谁还敢拒绝？

而且原先这个位置的一位一线明星，巴不得跟她换，好离那些资本大佬近一些，说不定能拉近关系，得到更多的资源。

“是啊。”齐玥点了点头，去年她倒是想来，但没有受特别邀请，因为只是一个二线，她是今年才攀上一线地位的。

“感觉怎么样，回到母校，有没有什么不同？”冯佳年今年四十岁左右，但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像她这样的年纪，能成为铭创的副总裁，得益于她原先在新创也是得力干将，加上是跟着出走的高层一起离开的，忠心上没有问题，所以才给了她一个副总裁的高位，虽说只负责音乐方面，但也是大权在握了。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觉得自己毕业了，有些格格不入。”齐玥不清楚冯佳年为什么特意换个位置坐到自己身边，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她提出什么让她不好拒绝的条件来。

“哈哈，是这样的，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也差不多。”冯佳年哈哈一笑，“不过等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说的也是。”齐玥点头附和道，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齐玥，你跟刘一刀刘老爷子合作得还好吧？”冯佳年忽然问道。

“挺好的，刘老爷子的歌都是经典。”齐玥心中微微一突，不知道冯总突然提到刘老爷子做什么。刘老爷子大名刘天贺，“刘一刀”是他的外号，他本人是一位大金曲家，今年六十五的高龄了，仍然活跃在一线，所创作的歌曲，不说每一首都是经典，起码绝大多数都不差。而且因为他每次创作歌曲之后就不改一字，所以就有“一刀”的美名，意思是一刀下去，就决定生死，不需要第二刀了。

“那你觉得刘老爷子人怎么样？”冯佳年又问道。

“这个……我不明白冯总的意思。”齐玥心中惴惴。

“刘老爷子有个儿子，你知道吧。”冯佳年又问道。

“嗯，听说人有点那个……”齐玥更加有些提心吊胆了，总觉得冯总说起题外话，让她感觉胆战心惊的。

“其实人并不傻，只是小时候发烧了，没有及时就医，烧坏了脑子，但人不傻，就是智商留在了五六岁的年纪，跟小孩子一样。”冯佳年继续道。

“冯总，您说这个是……”齐玥忍不住问道，她知道冯佳年绝对不会无端说起刘老爷子的儿子，肯定还有下文。

“是这么回事，刘老爷子呢，想给他儿子找个媳妇，他觉得你就不错。”冯佳年点到即止。

齐玥心中猛地一颤，当然明白冯佳年话中的意思：“刘老爷子他……”她不敢说出口，就怕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呵呵，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冯佳年淡淡一笑，问道。

齐玥只觉胸中一闷，果然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她自然不想嫁给一个只有五六岁智商的成年人，何况冯总说不傻，其实就是个傻子，嫁给这样的傻子，她不说被外人怎么看，说多难听的话，干脆死了算了。

“你要是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名声，那大可以不必，刘老爷子答应为你保密，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冯佳年似乎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是我？”齐玥本能地反感，别说是傻子了，就算对方是一个正常人，她也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出卖自己。

“刘老爷子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当年他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和你很有缘分，所以选中了你……”冯佳年解释道。

齐玥这才明白，原来三年前的那届校友会，刘老爷子也在，也是他暗示冯佳年来找自己的。

“如果我拒绝，冯总，公司就会雪藏我吗？”齐玥语气低沉地说道，圈内这种事实在太常见了，她就听说过或者见过几起，被雪藏的明星往往就此沉沦下去，再也不可能获得任何机会。

“说什么傻话，我只是问下你的意见，没有逼你的意思。”冯佳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可很快就话锋一转道，“不过以后刘老爷子大概是不会和你合作了，你之前的歌曲版权，他都要收回去。”

“版权不是卖给我了吗？”齐玥一愣。

“合同上早就注明，有一个特殊条款，就是刘老爷子如果觉得双方合作不愉快，他可以随时随地收回版权的。”冯佳年声音很轻，但在齐玥听来，却是恍如晴天霹雳，一旦版权收回，那令她成名的那些歌曲，她都不能再唱了，更关键的是，她此刻在天籁奖上第7名的那首歌，也要就此下架了，可以说，一下子就让她回到了成名前。

“那我可以找别的作曲家合作吗？”齐玥想了很多，但为了歌曲版权让她嫁给一个傻子，她绝对不愿意。

“刘老爷子在圈内的地位你是知道的，他还是作曲家协会的副会长，你觉得他放弃了你，还有谁敢跟你合作吗？”冯佳年提醒道。

齐玥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但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咬了咬牙：“如果我自己能找到呢？”

听她这么说，冯佳年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似乎一只猫在看着做最后抵抗的老鼠：“你能找到和刘老爷子一样等级的大金曲家吗？”

作曲家也是等级分明的，从一般的铜曲家，再到银曲家，最后是金曲家，大金曲家，每晋升一个等级都非常困难，手底下都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没有作品，一切都是空谈。

“虽然不是金曲家，但我可以保证，作品都不差。”齐玥说道。

“呵呵，齐玥，这种事可是无法保证的，就算是刘老爷子，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作品每一首都是经典。”冯佳年淡淡一笑，对她的话自然表示不信，谁能保证自己的作品都不差？“总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说，刘老爷子不跟你合作了，那么你此前的作品他都会收回去，你就没有任何作品了，这样的话，公司也就不能安排你的工作了，你接下来还有两个综艺节目和一个广告拍摄，恐怕都要统统叫停了。”

每听一句话，齐玥眼神就黯淡一分，综艺节目是宣传她的最好渠道，而广告代言，更是她现在各种收入之中占比最大的一部分，缺少了这两样，她可以说是完全放大假了。

“冯总，这是刘老爷子让您给我带的话吗？”齐玥想了想，问道。

“虽然老爷子没有直接说明，但意思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冯佳年点了点头，微微笑了起来，“要我说啊，齐玥，你可以先答应着，反正这事又不急，先应付一下刘老爷子，等你地位稳固了，到时候再分就是了。”

齐玥听后，心中半点都不信，冯佳年说得轻松，先答应着？不说刘老爷子是不是那么容易被敷衍的人，就算是，她也不会做出这种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齐玥，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见她不说话，冯佳年追问了一句。

齐玥心中一颤，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冯总，我不想这么做，先应付刘老爷子，那么以后会更加麻烦，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听她这么说，冯佳年脸色微微一僵，眼神也略微尖锐起来：“齐玥，你真的不愿意？”

“冯总，我会找到愿意跟我合作的作曲家。”齐玥一脸坚定，还好，就算被收回了所有歌曲的版权，她也还有最后的机会，如果今天没有回母校听到那个消息的话，或许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行吧，那就看你能找到哪个愿意跟你合作的作曲家。”冯佳年见她神色坚决，便没有继续说什么，她相信，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人总是会妥协的，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的办事经验。

齐玥是一线歌手没错，等闲的娱乐公司肯定不敢轻易封杀旗下这样咖位的明星，但跟一位大金曲家相比，一线歌手又算得了什么？

一位大金曲家，他可以打造出很多个一线歌手，就拿齐玥来说，不也是三年时间就打造出来了吗？

这就跟要一只鸡还是一个蛋的区别，蛋没有了，鸡还可以再生，要是鸡没了，那就再没有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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