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师生
连续拒绝了张银芝推荐的两个人选，张昭以为话题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张银芝却没有丝毫放他走的意思，只是盯着他，也不说话。
“张姐，您有话就说，不会还要再推荐什么嘉宾了吧。”张昭有些被她看怕了，要是再有什么人选推荐的话，他就不好意思拒绝了，毕竟连续拒绝了两个，所谓事不过三。
“没有。”张银芝摇了摇头，看着他，双目熠熠生辉，“我记得你当初说过，只要我们合作愉快，你说还有几个不错的节目策划，不比《奔跑吧兄弟》差的。”
“张姐打算制作新的节目？”张昭一听就明白了，她这是尝到甜头了，开始有了更大的野心。
“这叫乘胜追击，难得现在有个节目这么受欢迎，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张银芝期待地看着他。
张昭却摇了摇头：“张姐，我当然清楚乘胜追击的道理，但是我觉得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出太多的节目，不然会分薄了《奔跑吧兄弟》的观众，而且，我一个人也分不开身，总不可能一个人制作两个节目吧。”
“你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做，你只要出计划书就行了。”张银芝有些狡猾地说道。
“这不行，我策划的节目我最了解，别人制作我不放心。”张昭连忙摇头，“至少，我策划的节目，前几期一定要出自我的手，这也是我的底线。”他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要想成功的话，只能复制上辈子的内容，别人又不是他，就算他出策划书，也不可能达到他记忆中的标准。
张银芝听后，很是失落：“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张昭，一个节目真的撑不起一个电视台，没有两三个王牌节目，也不好意思称国内第一档的电视台。”她是有野心的，想把东方电视台给提升到国内第一档的程度，那时候就完全可以去反压制大宣卫视了，完成“小人物”逆袭“大人物”的传奇。
“至少要等《奔跑吧》兄弟做两三期之后，到了那时，谭导差不多也习惯了《奔跑吧兄弟》的内容制作，可以放心地把节目交给他，我再去制作新节目。”张昭想了想道，他肯定不会一直只盯着《奔跑吧兄弟》这一个节目的，那多累人，早晚都是要松手的。
“两三期之后？”张银芝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认可，“那也可以。”两三期的时间，她还是等得起，不过是两三周而已。
得到了张昭对新节目的首肯，张银芝没有再留他，送他离开之后，她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高大台长的，告诉他人选被拒的事，另一个是打给她老同学的，同样告诉对方，人选被拒了。
打给高大台长，态度可以稍微强硬点，毕竟是亲舅舅，打给老同学的话，可以解释得详细一点，但肯定不会直接说是秦振义当初不识相，只说节目只邀请女嘉宾，男嘉宾不要。
……
另一边，秦振义和经纪人卢彭年正在等消息。
两人一边等，一边闲聊。
“谁能想到，东方电视台的节目这次居然会大爆，差点就破8点。”卢彭年感慨地说道，想想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嘴巴差点都合不拢，因为根本没想过，一个二流的垃圾电视台，原创的一个节目居然会有那么高的收视率。
“是啊，当初还准备邀请我参加……”秦振义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拒绝了节目邀请，虽说是经纪人接的电话，但换了他来接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
“宗涧的位置，原本是你的。”卢彭年眼光很准，“跑男团”七大成员，也就宗涧跟秦振义的形象重叠，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方当初先邀请的是你，被我拒绝了，然后才去邀请的宗涧。”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就是事实，因为如果是先邀请的宗涧的话，宗涧已经答应了，就不会来邀请秦振义了，根本就不会打那通电话。
“年哥，跟你没关系，我们谁也不知道东方电视台的节目会火啊。”秦振义安慰道，当然要说心里没有半点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失去的可是一个破8的收视率节目的常驻嘉宾啊。
要是能常驻《奔跑吧兄弟》，那人气根本就不用愁，相信电影剧本他也不用愁了。现在电影也进入了流量为王的时代，谁身上有流量，谁的人气最高，那么参与大制作的几率就越大，哪怕你不主动去联系剧作方，也会有剧本找上门来。
“下次我会先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卢彭年也知道秦振义内心里肯定是怪过他的，不过两人合作多年，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分道扬镳，除非真的出现什么重大利益损失。但还好，他可以做补救措施，就是把秦振义送到《奔跑吧兄弟》当一期的临时嘉宾，这样至少能挽回一点损失。
“嗯。”秦振义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跟《奔跑吧兄弟》擦肩而过，内心里就很后悔，或许当初，自己就应该再打个电话回去，问清楚是什么节目内容之后再拒绝也不迟，以《奔跑吧兄弟》电视上所播放出来的效果，这样的节目，他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呜呜～～呜呜～～”
随着手机震动声传来，卢彭年第一时间抓起电话，他请托的关系现在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结果了。
“您好，骆先生。”卢彭年显得有些讨好，对方是东方电视台某个高层的同学，而且家里也有些势力，他之所以能认识对方，也是因为一次晚宴上的偶遇，这位骆先生想认识一个女明星，奈何没有路子，是自己牵线搭桥帮助了他，双方关系就是这么相处出来的。
“你好，卢经理，我已经帮你问过了。”对面的声音不急不躁，显得极有修养的样子。
“怎么样？”卢彭年有些紧张地问道，这可是他补救的机会。
“我同学说，下一期节目只邀请女嘉宾，所以实在很不好意思。”对面的人歉意地说道。
卢彭年瞬间感觉心中一紧，居然没成功吗？
“没有关系，那……麻烦你了，骆先生。”虽然大失所望，但是卢彭年也并没有失去理智。
“没事，那就先这样，我这会要忙一下。”对面说完，就挂了电话。
卢彭年原本还想托他问一下，下一期不行，那下下期也可以啊，结果对面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年哥，不行吗？”看着经纪人一脸失望地挂了电话，秦振义也失望不已，他已经失去了《奔跑吧兄弟》的常驻嘉宾位置，现在居然连一个临时嘉宾的位置也求不到吗？
“我问过了，节目下一期只邀请女嘉宾，不要男嘉宾。”卢彭年说道。
“是这样啊。”秦振义点点头，接着又装作是刚想起来，“那可以问问下下一期的节目，总不会还是邀请女嘉宾吧？”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挂断了。”卢彭年苦笑了笑道。
秦振义听后，表情有些不对劲：“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年哥你有事自己去忙。”
说完，他转身回了房间。
卢彭年看着他消失在房门口的背影，再次露出了苦笑，他知道秦振义内心里肯定对他不满了，两人也许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分道扬镳，但肯定会产生一些裂痕，慢慢的，裂痕就会变，除非他之后可以为秦振义再找到类似《奔跑吧兄弟》这样高收视率的节目，否则这裂痕是无法修补了。
……
樊佳彤犹豫了几个小时，终于决定打电话试试看，拨通了那个几年都没有打过的电话。
章丽正在吃午饭，她在学校里一般都吃得比较晚，去学校食堂打过饭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吃，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饭吃到一半，手机铃声响了，她放下筷子，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曾经她所看重的一个学生打来的电话，没有犹豫，立即接通。
“章老师，你好。”樊佳彤接通之后，内心里也紧张了起来，毕竟已经有几年没有联系了。
“是佳彤啊，毕业之后你都没打电话给我，是忘了老师我吗？”章丽多少是有些生气的，这个学生，是自己非常看重的，结果毕业之后，居然都没有联系过。
“对不起，章老师。”樊佳彤知道自己让老师失望了，可是她真的很不好意思打电话，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毕业了，就不能再总是去麻烦以前的老师。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也很要强，但是佳彤，你是宣艺毕业的，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有什么事，也应该跟家里人商量，你说是不是？”章丽很清楚这个学生的性格，她非常要强，能自己完成的事，就绝不找人帮忙，哪怕再苦再累，她也甘之如饴，而这也是章丽心疼她的地方，一个人何苦过得那么苦呢，有人帮忙，不是更好吗？其他学生个个离开了学校，却也知道利用学校的资源，樊佳彤呢，一次都没有用过，章丽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
“对不起，章老师。”听着章丽那关切的语气，樊佳彤都快哭了，很久没有听到章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自己一个人在公司里，无亲无故，就算被欺负了，也只能忍着，因为经纪人几乎不会管这种事，除非你是大牌，才会受到特殊关照。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章丽听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顿时心中一紧，“有什么事跟老师说，无论遇到什么事，老师都会站在你身后。”
“没有，我只是听到老师的声音，激动的。”樊佳彤立即否认。
“傻丫头，想听我的声音还不容易吗？以后每天给我打电话，就可以天天都听到了。”章丽笑着说道。
“嗯。”樊佳彤感觉被一股暖流包裹着，她有父母，但父母更疼爱的是弟弟，作为女儿，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好好对待过，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永远是留给弟弟的，这也是她脾气一向要强的原因，她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完全不用靠别人。就连大学的学费，也是她自己挣到的，没要过家里一分钱。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那种从未体会过的家庭的温暖和关心，想想自己以前真是不该，章老师这么好，她怎么就能好几年一个电话都不打呢？
“好了，你打电话给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对不对？”章丽既然了解她，自然也清楚，她没事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樊佳彤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傻丫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有的话就说出来，老师帮你想想办法。”章丽知道她面皮薄，便主动说了出来。
樊佳彤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老师，我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贪心。”
“什么贪心，人都是有欲望的，只要不做坏事，不干违法的事，能算什么贪心。”章丽恨铁不成钢，也急了起来，“快说，遇到了什么困难，老师正好帮你想办法。”
“章老师，您知道张昭吗？”樊佳彤犹犹豫豫地问道。
“张昭？”章丽一听，顿时有些惊讶，“你问张昭是有什么事吗？这小子也是我的学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
“嗯。”樊佳彤轻轻应了一声。
“说吧，张昭还是给我几分面子的，那小子虽然比较懒，但是做事很可靠。”章丽说道。
“我，我……”临到嘴边，樊佳彤实在说不下去，因为就连自己都觉得贪心，她可是才一个三线的小明星，或许连小明星都算不上，怎么就敢觊觎那种事呢。
“哎呀，你要急死我。”章丽都快急出嘴巴冒火了，“说吧，有什么事赶紧说出来，张昭还是很给我面子的。”
“我想……上他的节目。”樊佳彤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整张脸都在烧，很烫手。
“上张昭的节目？”章丽一愣，接着明白过来，张昭目前就只有一个节目，就是《奔跑吧兄弟》，她一大早可是听许多人恭维过了，说他的学生张昭牛得要飞上天了，不但拍电影厉害，就连策划节目也是一等一的，然后她才知道，张昭策划了一个新综艺节目，收视率都快破8了，全国第二名，今天在学校里，很多学生和老师都在议论这件事，整个学校都因为张昭而变得沸腾起来。
“章老师，我是不是很贪心？”樊佳彤听她这边说了句话就没有动静，失落的同时，却也能理解，“没关系的，章老师，我就是随便问问，您就当没听到……”
“怎么能随便问问，这不行，我已经听到了。”章丽一听她的话，就知道这丫头想打退堂鼓，这可不行，难得第一次找自己帮忙，她可不能让这丫头失望，“不就上一个节目吗？我帮你问问看，张昭还是很给我面子的。”
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不过张昭给她的感觉，却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她觉得还是有机会的。
“章老师，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听到她说可以帮忙问问，樊佳彤心里不由期待了起来。
“不麻烦，就一个电话的事。”章丽也顾不上吃饭了，“你等会，我先挂了电话马上去问张昭，你别走开，等我的消息。”
“好的，老师。”樊佳彤没想到章老师这么风风火火，同时又感动老师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哪怕明知道是个贪心的想法，也没有拒绝，而是依然想成全自己。
这一刻，她又想哭了，章老师对自己比亲生父母对自己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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