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倒霉的詹先亮
与此同时，大宣卫视，电视台大楼。
唐连龙和康庆福第一时间获得了《奔跑吧兄弟》的收视率数据，两人直接被那7字开头的数字给震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7．845？”
“真的是7．845？”
面对这组夸张的数字，唐连龙和康庆福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因为这是《跑跑跑，向前冲》在收视率最高时也没有达到的水平，那可是7个多点，马上就破8了。
这数据真的太吓人了，要知道大宣卫视最高收视率的那部武侠剧，也没有破7，才6个点多，结果一个新综艺节目刚开播的第一期，就达到了快破8的程度。
这是什么神仙数据？
而且这还是此前在全国默默无闻的大宣东方电视台创造的奇迹，这就更加令人难以置信了。
要不是知道数据无法造假，唐连龙和康庆福都要怀疑，这组数据是东方电视台伪造出来的。
“一个新综艺，居然就快破8了，这去哪说理去？”
“是啊，全国第二，下一期估计就破8，直接冲着全国第一去了吧。”
“詹先亮那边的收视率，应该也出来了吧，不知道有多少？”唐连龙和康庆福刚刚查的是隔壁电视台《奔跑吧兄弟》的收视率，没有顾得上自家电视台的节目。
“我问问看。”康庆福抓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听完后，他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老康，有多少？”唐连龙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心中有不妙的感觉。
“1．68。”康庆福惊恐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这么低？”唐连龙不由惊呼一声，这才1．68，连2都没有破吗？要知道《跑跑跑向前冲》作为全国收视率第五，收视率一向维持在4个点以上的，现在直接掉了两个多点？
“是啊，我听到后也不敢相信，问了几遍，确定了，是1．68没错。”康庆福点点头，幸灾乐祸的同时，更是对《奔跑吧兄弟这个节目感到恐惧，一个新节目，居然打得收视率全国第五的老节目溃不成军。
早在知道《奔跑吧兄弟》的收视率时就应该想到的，既然它的收视率这么高，那和它打擂台的同时段的节目收视率肯定会大受影响，只是没想到《跑跑跑，向前冲》受到的冲击会这么严重。
“詹先亮要倒霉了。”唐连龙感慨了一句，心里也只剩下恐怖了，隔壁电视台要借着这个新节目雄起了。
“活该，他跟科穗公司签署的对赌协议生效了，这次不但连第五名都保持不住，恐怕第十名也轮不上吧。”
“第十名？你太高看他了，我记得上周的第十名都在2个点以上，我估计他这得排到第十五名之后了。”唐连龙冷冷一笑。
“第十五名？”康庆福双眼发直，“那不是连一分钱的广告费都没有了？”詹先亮跟科穗公司签署的对赌协议，是每下降一个排名，广告费就下调10％，十五名之后，那都已经降无可降了，直接免费帮科穗公司打广告。
“这可是一个多亿的广告费，詹先亮直接弄没了，就算跟台长是亲兄弟，台长也不会再保他了。”
“汪台长这人最实际了，谁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就把谁当心腹，谁要是让他损失了，那这人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两人说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颤，詹先亮注定要倒霉了。
……
另一间办公室，詹先亮刚刚醒过来，之前他朝《跑跑跑，向前冲》节目组成员发了一通脾气，然后解散了会议，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电视台里有他的休息室，他就算不回去，也能留在台里过夜。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12点过几分钟了，这时候收视率出来了。
詹先亮抓起手机，上面居然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节目组那群家伙干什么，就算回去了，难道也不关注一下节目的收视率吗？不知道打给自己通知一下吗？还要自己主动打电话去问？
他心里不爽，决定明天再召集节目组的成员，好好地开一次“大会”。
借着他拨通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带着古怪：“詹导，你是想问收视率吧。”
“对，今晚的收视率有多少？”詹先亮眉头一皱，对方没有称呼“您”，而是以“你”相称，就好像把他当成了一般人，想他堂堂詹大导演，在电视台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憋住了火气，现在就想知道收视率有多少。
“今晚的收视率是1．680％。”对面的声音传过来。
“多少？”詹先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1字开头的？他的节目可是一直维持在4个点左右的。
“是1．68，詹导。”对面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1．68吗？你确定没弄错？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吧？”詹先亮不是惊慌，而是愤怒，这也太不负责了，什么时候他的节目收视率这么低了，肯定是对方开小差，没有认真工作，弄错了他的收视率数据。
“詹导，我没有弄错，最高时段的收视率是3．425，那是刚开始的时候，随后就开始往下掉了，最低是1．253，平均收视率是1．680。”对面的人依旧不卑不亢，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
詹先亮脑子顿时轰隆一声，犹如被雷劈中，这怎么可能？他的节目收视率怎么可能这么低？
哪怕当初最低的时候，那也维持在3．8以上啊，就只是一期而已，第二期又涨回到了4点以上。
1．68这样的收视率，连2都没破，那是节目的收视率吗？
“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把我节目的收视率和别的节目搞混淆了？赶紧去仔细检查一下，不然你就别干了。”詹先亮怒不可遏，他是绝对不信自己的节目收视率会那么低的，一定是弄错了。
“詹导，我再说一遍，《跑跑跑，向前冲》的收视率我没有弄错，正因为担心弄错了，我核对了十多遍，最后可以确定，这个数字是正确的。你要是觉得我干不了，那你就自己找人干去！”
电话到这里就挂断了，还是对方主动挂断的。
詹先亮两眼一黑，差点就摔倒了，他踉跄了几步，总算稳住了身形。
这个时候，他终于恐慌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惊恐。
对方说的收视率，很有可能是真的，真的是1．68。他这时也反应了过来，难怪醒来之后发现手机上没人打电话给他，这么低的收视率，谁会愿意主动告诉他？而且，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电话那边收集收视率数据的员工会不再尊称他，如此之低的收视率，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真正让他恐惧的是，他跟科穗公司签署的那个对赌协议，当初是因为自己有野心把节目带到更高的程度，所以才主动提出那个协议的，为此还洋洋得意了一番。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非常的后悔，因为根据协议所签的内容，他可能连一毛钱的广告费都收不到了。
1．68这样的收视率，作为常年关注收视率的他来说，很清楚地就能知道，绝对排到十五名之后了，从全国第五到第十五，十个名次的下降，广告费也等于下降了100％，那不就代表给科穗公司免费打广告吗？
轰——
詹先亮脑中轰隆巨响，他几乎可以想象，台长在知道这个数据之后，自己会有多么倒霉，就算他跟台长是校友，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失，也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收视率会如此之低？
难道就因为他把那个即将塌房的嘉宾给“隐身”了，所以收视率大降？
詹先亮先是怀疑这一点，但很快就摇头否决了，那个嘉宾的影响力没那么大，对方又不是节目嘉宾中咖位最大的一个，只是一个中等咖位的明星，根本不足以做到这一点。而且，关于他塌房消息虽然还没有大规模传出去，但已经隐隐有了风声，观众知道的话，也只会拍手叫好吧。
可既然如此，那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节目收视率大降的呢？
詹先亮心思急转，忽然他眼睛猛地一亮，有了！他想到了一个可以把自己解救出苦海的办法，那就是把收视率大降的原因，全部栽到那个塌房的嘉宾身上。
正是因为对方即将塌房了，导致节目也跟着倒霉，很多观众为了抵制他，连节目也不看了，所以收视率才一下子降了这么多。
詹先亮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执行性很高，但有一点前提，就是必须要先把对方塌房的事情宣传出去，等第二天造成了热度，然后就可以把收视率大降的原因完美地栽在他的头上了。
对，就这么办！
詹先亮正准备开始计划，一个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里，他一看是台长亲自打电话来，心里一惊的同时连忙接通了电话。
“您好，汪台。”
“小詹，这次你的工作可做得不怎么好啊。”台长的声音听起来和颜悦色的，但是那股压抑的气息，却直冲詹先亮而来。
“汪台，这次是我工作疏忽了，我们节目有个嘉宾，他的情况……”
“小詹，你还不知道隔壁台那个新节目的收视率吧。”没等他说完，台长就打断了。
詹先亮有些迟疑：“那个……确实不知道，我关心自己的节目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关心别人？”
“你知道隔壁那新节目收视率多少吗？”台长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詹先亮心中打鼓，这跟隔壁台的新节目有什么关系，现在说的是我的节目好吗？
“7．845。”台长报出了一个数字。
“1．845？快破2了，不过也没什么，当初我的节目第一期直接破3……”
“小詹，你耳朵有问题吗？”台长再一次打断他的话。
“没有。”
“我说的是7．845，不是1．845。”台长把“7”字咬得很重。
“多少？”詹先亮只觉脑中一白，似乎出现了幻听，7．845，这不可能吧。
“小詹，话呢我就不多说了，明天你自己找个理由辞职吧。”台长说到这里，电话直接挂断了。
詹先亮浑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就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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