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颠鸾倒凤另有其人
“那可是九转还魂丹啊!”宁修远深吸一口气,一脸心痛的神情看着她道:“价值千两银子一颗呢!”
当初他给冯言那两颗九转还魂丹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好么……但是为了他妹妹后半生的幸福,他还是咬着牙把那两颗九转还魂丹给冯言了。
“哦,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沈初初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宁修远和宁修竹二人指责的眼神,无奈地笑了一下道:“这玩意儿我会炼,以后你俩想要多少都行。”
“真的?”宁修竹在听到沈初初这句话之后,顿时两眼一亮,他一把将站在自己前面的宁修远给拨开,然后蹲在了沈初初的面前道:“你会炼制九转还魂丹?”
“是啊……跟我师父学的……我还带了很多瓶过来呢。”沈初初看着眼前宁修竹一脸激动的样子,顿时愣住了。
“太好了!太好了!”宁修竹顿时有些激动地看着沈初初道:“那你……能不能把这九转还魂丹改良一下?我的意思是说……大家都知道,九转还魂丹能给人吊住一口气,哪怕是将死之人,只要有源源不断的九转还魂丹,也能继续吊着一条命许久,但是我东宁国的将士们,征战沙场,经常会受各种各样的伤,军营中的药物数量有限,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若是这九转还魂丹能够稍微改良一下,原本只能救一个人的命,也许以后就能救十个人的命……”
沈初初听着宁修竹的话,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有时候两国打仗,比得并不是谁的人数多,而是谁损伤的将士少,这样,我研究一下,争取将这九转还魂丹改良一下,能让更多的人服用……”
“好!好!”宁修竹顿时开心地点了点头,他看着沈初初那双清澈水润的眼眸,想了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沈初初吓了一跳,眼看着宁修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跪下了,她连忙伸手,想要将宁修竹扶起来。
然而宁修竹却挣开她的手,一脸严肃的神情看着沈初初道:“沈将军,我宁修竹代替西北战场上,八万名将士……不,现在是十一万将士们,感谢你!”
宁修竹说完这番话之后,就要朝着沈初初磕一个,吓得沈初初赶忙拉住他的胳膊,一个用力就将他给拎了起来。
宁修竹:?
怎么回事?他一个八尺男儿,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被沈初初一个女娃子给拎起来了?
“宁将军……”沈初初生怕他继续“噗通”一声跪下来,于是她死死地握着他的胳膊,一脸认真的神情看着他道:“你我二人都是将军,虽然品级不同,但是对将士们的关心却是相同的,你不愿意看到东宁国的将士们伤亡,我也不愿意,所以为他们研制新的药品,是我愿意的,我也想为他们尽一份力。”
“好……好……”宁修竹听着沈初初的话,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但他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还是生生忍住了。
只不过在他的心里,更加坚定地认为,沈初初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顶好的女子!配他太子弟弟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若是以后他太子弟弟对沈初初不好的话,他一定第一个站出来修理他!
沈初初和宁修远不知道宁修竹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若是他们二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哭笑不得。
眼下沈初初正朝着宁修远看了过去,用眼神无声地朝着他道:太子哥哥,咱们大哥……好像有点一根筋啊……
宁修远勾起唇角笑了笑:没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跟他相处习惯了就知道了。
就在他们三个人讨论九转还魂丹的时候,一直躺在地铺上的萧墨终于悠悠地转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营帐里的帐篷顶,好半天,眼神才终于慢慢聚焦上。
守在一旁的宁修竹赶忙伸出手来,在萧墨的眼前晃了晃道:“萧大将军……萧大将军?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萧墨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朝着守在身边的宁修竹看了过去,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撑起胳膊,想要从地铺上坐起来,宁修竹赶忙上前,伸出自己的手来,扶着萧墨的肩膀,给他搭了一把力。
萧墨坐起来之后,目光在自己的营帐里看了一圈。
营帐里只有宁修竹、宁修远还有沈初初三个人。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躺过的地方,他的被褥上已经显现出一个完整的人形水印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萧墨微微蹙眉,看着营帐内的众人问道。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吃了一口宁修远带来的桃花糕,然后他便开始头晕,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曾经抱了一个香香软软的身子……
“你中春药了!”宁修竹言简意赅地朝着他道。
“春药?”萧墨皱眉看向宁修远道:“那桃花糕里……”
“嗯。”宁修远点了点头道:“那桃花糕里被人下了药,那桃花糕是冯言给我的,也就是说他原本想要下药的人是我。”
“对!”宁修竹在一旁跟着附和了一声道:“不止是你,他们还送了一盒给沈将军。”
“初初?”萧墨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转头朝着沈初初看去,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来。
“我没事。”沈初初察觉到他担心的目光,便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道:“你忘了,我百毒不侵的。”
“那就好……”萧墨顿时放下心来,他将目光重新转向宁修远和宁修竹道:“也就是说,他们原本是打算给太子殿下和沈初初下药的?”
“对!”宁修远点了点头道。
“为什么?”萧墨皱眉,下意识地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宁修远摇了摇头道:“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是冲着沈将军来的……”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一旁的沈初初笑了笑道:“这可是京城里的深宅后院常用的手段。”
“啥意思?”宁修竹一脸不解地看着沈初初问道。
“很简单。”沈初初朝着宁修竹解释道:“这种春药,一般会下在食物中或者茶水中,然后给他们想要害的人吃下,接着将两个中了春药的人关在一起,等到他们开始翻云覆雨的时候,再喊上一堆见证人,看他们二人在众人面前的狼狈模样,这样那个被害的人,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招数!”宁修竹这么多年来很少呆在京城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这些深宅后院的肮脏手段,他几乎没有听闻过。
“所以……他们是想要毁了你和我太子弟弟的名声?”宁修竹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看向宁修远,咬牙切齿道。
宁修远紧紧地皱着眉头,神色阴郁。
“准确的说,是毁了我的名声。”沈初初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到时候,传出去的,只会是我主动勾引了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能有什么错误呢,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储君,定然是我心有不甘,为了上位,给太子殿下也下了药……”
“初初!”宁修远看向沈初初,神色严肃地开口道:“不许这么说自己。”
“哦,好。”沈初初挑了挑眉道:“反正……就是他俩算计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来人啊。”宁修远阴沉着一张脸,朝着营帐外面喊了一声道:“把冯言和柳云儿给我叫过来。”
“是。”那营帐外面的守卫应了一声之后,便立刻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那守卫便又跑了回来,神色尴尬地朝着宁修远道:“太子殿下……那冯言和柳云儿……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宁修远目光冷冽地看着他问道。
“他们二人正在营帐中颠鸾倒凤……”那守卫一脸尴尬地看着宁修远,声音如同蚊子哼一般小声道:“属下也不好直接闯进去,就在外面喊了他们好几声……但是他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修远:“……”
他听着那守卫的话,转头朝着宁修竹和萧墨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沈初初。
沈初初也是一脸惊讶,她看着那守卫道:“你……确定?”
“确定……”那守卫憋红了一张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你便去他们二人的营帐外面守着!”宁修远气得一拍桌子道:“等他们二人什么时候结束了,什么时候把他们带过来!”
“是……是……属下这就去!”那守卫吓得一哆嗦,赶忙转身就出去了。
营帐里剩下的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冯言和柳云儿二人……怎么自己先……那啥起来了?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冯言和柳云儿终于衣衫不整,满脸潮红地跪在了宁修远面前。
宁修远坐在营帐中的桌子跟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眯了眯眼睛,语气阴森道:“冯言,柳云儿,你二人可知罪?”
冯言和柳云儿在听到宁修远的问话之后,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们二人抬起头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来,声音弱弱道:“太子殿下……微臣……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哼。”宁修远冷哼一声,看着冯言缓缓问道:“我问你,今日那装着桃花糕的食盒,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是微臣特地从京城里的金陵斋买来的。”冯言跪在地上,十分诚恳地朝着宁修远道:“微臣知道此次奔赴西北战场,至少要在这里呆上半年的时间,微臣怕殿下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便想着去金陵斋买些点心带着,到时候到了西北战场上,殿下若是能吃上一口金陵斋的桃花糕,也算是解了思乡之情。”
“哦?那我再问问你,送给沈初初的那一盒桃花糕,可是你让柳云儿送的?”宁修远朝着冯言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冯言在听到宁修远的问话之后,立刻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神色看着他道:“微臣与沈初初早已和离,更何况我们和离当日的情景,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说句实话,我们二人当初闹得并不是很好看,微臣与沈初初自和离之后,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哦,除了今日早上刚到军营中,在将军的营帐里说的那几句话之后,微臣与沈初初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微臣又怎么可能给她送桃花糕?”
冯言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又继续道:“更何况,微臣心中早已经有了柳云儿,沈初初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下堂妇,微臣为何要给一个下堂妇送糕点?”
沈初初:……
她听着冯言的话,忍不住捏了捏拳头,这傻逼……若是不会说话,大可不用开口。
眼看着宁修远的神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柳云儿连忙开口道:“太子殿下……那点心是妾身让宁将军帮忙送给沈……沈将军的。”
“哦?你又为何要送糕点给沈将军?”宁修远看向柳云儿,面色不悦地问道。
“今日上午在营帐中,妾身说了一些得罪沈将军的话……”柳云儿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朝着他继续道:“后来妾身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妾身对姐姐还不是很了解,知道的一些信息也比较片面,虽然站在妾身的角度上,看到的姐姐是那样的,但实际上,姐姐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所以妾身便想着要跟姐姐道歉……这桃花糕是夫君从京城里特地带到边疆来的,妾身知道夫君对这糕点宝贵的很,便趁夫君不注意,偷偷地拿了一盒,想要送给姐姐赔罪……”
“只是走出了营帐之后,又想着姐姐或许不愿意见到妾身……也可能不愿意原谅妾身……正好此时宁将军路过……妾身便拦下宁将军,斗胆央求他帮我将点心送给沈将军……”柳云儿眼泪汪汪地看向沈初初道:“沈将军……这糕点虽然不如金陵斋刚出炉的好吃,但好歹也是妾身的一番心意……若是姐姐不喜欢,大不了扔掉便是……何苦跟查案一般,仿佛妾身想要加害你一般……”
“呵……仿佛?”宁修远听着柳云儿的话,不等沈初初开口,便朝着她声音冷冷道:“你可知道那桃花糕里加了什么?”
“什么?”柳云儿眼泪汪汪地看着宁修远问道。
冯言保持着跪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用力地握了握。
“春情散。”沈初初目光淡淡地看着柳云儿,精准地说出了那春药的名字。
柳云儿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沈初初,眼眸里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春……春情散是什么?”柳云儿强忍住心中的慌乱,看着沈初初明知故问道。
“呵,一种春药。”沈初初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柳云儿道:“你不知道?”
“妾身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东西……妾身好歹也是良家女子……”柳云儿顿时羞红了脸看着沈初初说道。
“既然柳云儿不知,那冯大人……应该知道吧?”宁修远目光冷冷地看向冯言道:“毕竟这东西是冯大人特地从京城里带过来,又特地送给我吃的。”
“殿下……”冯言抬起头来,竟是一脸悲痛的表情道:“殿下,这桃花糕确实是微臣特地从京城里带过来的,只是那春情散的事情,微臣真的不知道啊……这……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再说……微臣根本不知道柳云儿要将这糕点送给沈初初,若是微臣知道的话,说什么也不可能送给她的!”
“而且微臣自年少时便陪伴在太子殿下,与太子殿下一起读书一起上课,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微臣是什么样的为人,微臣……就是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给太子殿下下春情散那种东西啊……”
“哦?如此说来,这春情散竟然是它自己跑进桃花糕里去的?”宁修远微微一笑,看着冯言问道。
冯言一脸茫然地看着宁修远,突然之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拍双手道:“等等!微臣好像想到什么了!殿下!还请殿下将与微臣一同赶来西北战场的府中小厮杨二宣进来!”
宁修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冯言,然后朝着站在一旁的守卫扬了扬下巴道:“去,把冯府中的小厮杨二叫来。”
“是。”那守卫应了一声之后,便赶忙去了。
片刻之后,正在马厩喂马的冯府小厮杨二便匆匆忙忙地进来了。
那杨二刚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奴才见过……见过各位将军……”
“杨二!你老实交代!”冯言在看到杨二之后,立刻冷着一张脸朝着他道:“你是不是在我买的桃花糕里动手脚了?”
“这……”那杨二在听到“桃花糕”三个字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说!”冯言突然提高了声音朝着他道。
“是……是是……”那杨二被他吓得一哆嗦,赶忙跪在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头道:“是离家之前,老夫人给了奴才一包春情散,说是让奴才找机会下在公子的饭菜里,好让公子和……和柳姨娘早日怀上孩子,好让她老人家抱上孙子……”
“只是从离开京城开始,咱们便一直在赶路,路上不是睡在树下,便是睡在河边,奴才一直也没找到机会,今日好不容易抵达了西北战场,大将军给公子和柳姨娘安排了营帐,奴才便觉得机会来了……这军营中的食物都是有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发放,奴才也找不到下药的机会,又想到公子离京之前特地买了很多桃花糕带上,奴才便想着干脆将药下在桃花糕里……反正公子和姨娘早晚要吃的……”
“但……但是奴才没想到,公子竟然将桃花糕送给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将桃花糕转送给了萧大将军……”
那杨二在来的路上便问了一下守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儿知道自己下在桃花糕里的春情散可能被太子殿下或者萧大将军吃了,顿时吓得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奴才并不是想害您的……奴才……奴才就是为了完成老夫人想要抱孙子的念想才……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公子要将这桃花糕用来送人啊……”
“殿下……”冯言跪在地上,声音恳切地朝着宁修远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微臣并不是重欲之人,但是方才在营帐里,不过是和柳云儿一起吃了几块桃花糕,便觉得头晕脑胀,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克制不住自己,这才在营帐里和她……”
冯言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营帐内的人也都知道了,毕竟那去寻他的守卫,在他的营帐外面听着他二人颠鸾倒凤了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如此一来,倒是误会一场了?”宁修远目光冷厉地看着冯言,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冯言额头上的汗水缓缓地滴落到地面上,他的一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宁修远深深地伏了下来道:“是微臣管教不严,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营帐内一时之间一片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柳云儿也不敢继续哭泣了,她有些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营帐中的众人,然后学着冯言的样子,深深地伏在了地面上。
良久的安静过后,宁修远终于缓缓开口道:“如此……我有什么可责罚你的?倒是你府中那小厮,竟然敢在主人的食物里下药,今日敢下春药,明日便敢下毒药,来人啊,将这小厮拖下去,杖毙。”
那跪在地上的杨二在听到“杖毙”两个字时,顿时身子一歪,瘫软在地上,下一秒,他便转过头来朝着冯言哭喊道:“公子!公子!求求你,奴才是冤枉的啊……奴才只是听了老夫人的话而已……公子!太子殿下……奴才冤枉啊……”
“还不拖出去?”宁修远声音冷冷道。
“是!”一旁的守卫立刻走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跪在地上的杨二便朝着营帐外面走去。
“公子!公子!你为奴才说两句啊……奴才是冤枉的啊……太子殿下……奴才,是公子……是公子让奴才……”那杨二眼看着自己被拖出了营帐,连忙想要改口,然而那架着他的两个人已经拖着他走远了。
冯言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背后满满的都是一层汗。
“杖毙”两个字的回音似乎还在他的耳边不停回荡。
他与太子殿下认识十几年,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将下人赐死过……
这……这还是头一遭……
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怒了……
而且在此之前,太子殿下喊他都是直接喊他的名字,刚才……太子殿下好像喊了他“冯大人”……
“冯言。”宁修远见冯言一直跪在地面上伏着身子不说话,便开口淡淡地喊了他一声道:“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啊。”
“是……”冯言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腿软的厉害。
一旁的柳云儿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却都低着头不敢看这营帐中的人。
“今日之事,就算过去了。”宁修远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储君自有的威严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在这军营里听到任何讨论此事的话,若有违者,直接杖毙。”
“是!”营帐里的守卫们,立刻应了一声。
“是……”冯言和柳云儿底气不足地应了一声。
宁修远挥了挥手,冯言和柳云儿努力停止了自己的后背,从营帐中走了出去。
眼看着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之后,宁修竹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弟弟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嗯。”宁修远应了一声道:“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那春药是他二人亲手下的……更何况这一路从京城带兵过来,若是刚刚抵达西北战场,我便杀了冯言……容易扰乱军心。”
“太子殿下说得有道理。”萧墨点点头,朝着宁修竹道:“眼下正是形势紧张的时候,暂且先留着那冯言的狗命。”
“沈将军呢?”宁修远转头看向沈初初的时候,脸上的严肃神情瞬间便消失了,他朝着沈初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道:“怎么从刚刚就一直不说话?”
“啊?我没什么异议啊。”沈初初眨眨眼睛看着宁修远道:“反正他俩下的药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就是苦了萧大将军而已。”
萧墨听着沈初初的话,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想起了恍惚中怀抱里那香香软软的感觉,顿时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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