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反击
萦绕于听雨轩四周的馥郁幽香，让走近的人觉得沁人心脾。
听雨轩早叫人布置过了，自花房里连夜搬到这听雨轩的馥郁月季，独有芬芳花香的栀子，花匠养护了多日，催开的桂花也叫人折了不少桂枝放在这四处。
不为别的，就为了掩盖即将打开门时，听雨轩暖阁内会溢出门的那一股旖旎香气……
确定过眼神之后，小丫鬟按着萧泱泱的示意打开了门，嘴里还道“郑姑娘早沐浴更衣等待贵人……”
“见过两位夫人，原想着去门口迎接夫人，却没想夫人竟是早到了……怪我腿脚还是慢了。”
小丫头的话尚未说完，暖阁门赫然打开时，郑鱼却出现在了萧泱泱和两位国公夫人以及宫中教习嬷嬷的身后……
众人循声转身时，萧泱泱最先一个表情没有崩住，看郑鱼好似看鬼一般。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鱼的出现，使得此刻的萧泱泱满脸的惊恐，丝毫未经过脑袋的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觉得这一刻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尴尬。
而更尴尬的还有暖阁内让人不堪入目的一番画面……
五六个衣衫褴褛满身脏污的乞丐这一刻躺倒在地，双眼全是迷蒙扭曲着身子，他们正在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很明显，这些人的神态状态都是不清醒不理智的，正常人这会大门一开，再怎么样也不会疯魔到这个地步……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的下一刻，齐齐转身，面上全是难堪和鄙夷。
都是有脑子的人，谁都知道这会到底是怎么了，也清楚是谁人动的手。
“大小姐，我自问没做错任何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等萧泱泱开口，郑鱼以最先反应过来的速度，指着已经被关闭的房门，要求萧泱泱给自己一个说法。
“你放火烧我，半夜放毒蛇吓唬我，让我住在下人都不住的地方苛待于我，这些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分毫，可你现在……哪怕我出身卑贱，却也知道在这世上清白这两个字对于女子的重要。”
“你一个世家贵女，怎么可以如此狠毒心肠！”
“恳请两位国公夫人为民女做主，民女这一次即便是上告天听，也要得一个说法……”
郑鱼没给萧泱泱任何机会，步步紧逼，一套一套的话，先是说了萧泱泱对自己的苛待，又把她手段低劣，人品败坏的言行举止全都说了一个遍。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成为自己的证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
“是不是胡说八道，大小姐还可以再解释解释！若解释不通，本王这里也有人证！”
“你属实是太过了……”
萧泱泱气结，脸色黑沉沉的好似乌云罩顶，这一刻的她咬着牙只说郑鱼说的这些全都是污蔑。
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怎么就把脏水全泼她身上！
孤女卑微，孤女就有理吗！
萧泱泱的一张嘴，这会说出来的话，那是真的精彩，只可惜，没等她把话说完，深更半夜里帮着萧泱泱出去找乞丐的那几个人现如今全都叫周思南身边的亲卫给捆了。
不止是这些帮着打下手的，就怕萧泱泱狡辩，还把证人也给带来了。
城墙根下多少乞丐，这些乞丐还要经过人筛选，选最脏的那几个，那落榜的自然不甘心，就必定会留下踪迹。
正因为如此，能提供口供的人太多，指认更是一认一个准。
大理寺也被周思南给叫来了，这事可是个大事，事关性命的！
若不是他们都带着警醒，这会郑鱼真要是在里头，那她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如此行事，犯了大忌，闹到大理寺一点都不过分，郑鱼只要报官，萧泱泱这一把必须是进大牢，而非像太子那一日一般轻轻揭过，皮都没磕破。
“你们这是趁着我亲哥哥不在，要欺负我身边没个撑腰的，想法设法的挤兑我！凭什么，就凭你们寻来的这几个人的一面之词，还是凭你的恐吓威胁屈打成招！”
萧泱泱的这张嘴确实厉害，她用着歇斯底里的语气挂在脸上的两行泪，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把郑鱼和周思南变成了欺负她的“恶霸”。
好像郑鱼和周思南是趁着身边无人，无依无靠时来侵吞她家业一般的贼寇。
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她还有这样一张巧嘴，可属实是翘楚之中的翘楚。
“倒也不是欺负你，我已经请了萧家族中耆老，皇上赐封的圣旨，昨日送来的赏赐物品都还烫手，今日我便遭了如此算计，族中耆老和我这个孤女没有半点关系，到时候可别再说我是欺负你的。”
“今日两位国公夫人，宫中最优秀的教养嬷嬷都在这里，大理寺的官员在这儿，你萧家的族中耆老也在，我今儿个就要一个说法，若给不了我这个说法，我便亲自去敲登闻鼓！这口气，这个面子，我必须要挣回来！”
“我可不是由着你捏圆搓扁随意欺负的，当日我放血救人，救下的百姓数以万计，若救人只为换来今日你这样凌辱算计我的下场，那我情愿一脖子吊死在皇榜之下，让所有人看到，我是怎么被人逼死的！”
萧泱泱有嘴，郑鱼也有，这一口怨气堵了两辈子，她这会每一句话都坚硬如刀刃，刀刀都是割向萧泱泱的利器。
上辈子自己成了她和谢姚恩爱相守门当户对之下的炮灰，可这一世她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欺辱自己的人。
上辈子的仇，这辈子的债，谁都别想躲的过去。
她必须一一讨要回来！
她萧泱泱长嘴会说话，自己又不是哑巴。
她手里有万民伞，有百家衣，有救下的多少百姓感念她的恩情，她这会真要是一脖子吊死在才贴的皇榜告示那里，她倒是要看看萧泱泱该如何自处。
不是不要脸了吗，不是不要堆积起来的慈悲样子吗，那就彻底撕破，发疯发烂就是。
这一次，大家都别想好过！
尤其是她萧泱泱！
郑鱼在这一刻指着天地发誓，若是这一次，没能给她一个公道，那么她扯了身上的腰带，一脖子吊死，好让京城乃至雍州城的万千百姓好好看看，什么叫以怨报德，什么叫好心没好报！
说的出做得到，民心这两个字，可是把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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